“听说他们一年到头都是穿着皮衣度日,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到哪里都是一股羊膻味,据说十几步外就能闻到他们。”
“我听说那些味道都是沾染的羊臊之气,以后他们若是做城中开伙了也会弄得四邻膻臊,那大家就没法过日子了!”
“就是就是,那样肮脏的家伙怎么可以进城呢?连城墙都会被他们熏臭的!”
说到气味方面就让四娘有些无语,她转头看了看路中央的的弃置垃圾。这些东西可是街坊们日积月累堆积起来的,就算是冬日也会成为臭气来源,更不要提气候温暖之时会是如何的恶臭了。
两地的聚居之处都有各自的独特气息,只是各自都会因为久居其中而习以为常。但如果是去过了其他地方后就会让嗅觉有所放松,等到再返回时便才会让人察觉出味道不一样,有时候简直能熏得人头疼欲裂。
如果是王涛身处此处便可能以为在讨论卫生问题,可在四娘等人看来却是在讨论生活习惯,以及各自习惯的生活气息。至于拿羊臊之气做说词就实在是无理取闹,就仿佛这些家伙们见了牛羊肉就会弃置一边,根本不会沾染半口似的。
别看这些人都振振有似四是在为街坊着想,可是每个人都在打着心中的小算盘,并不打算让自家的多余房屋被征用走。各家各户的人口并没出现明显变化,但现在早已经同过往有所不同了。
首先就是日子突然就能过得相当宽裕了,而且大家还预计能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保持这一状态。所以不少人都想着赶紧繁育一些后代出来,人手多多才能让战利品变得愈加增多,那么自家的财富也可以在一代代的积累中出现大跨越。
而如果有了后代就得提供居住之处,否则一大家子人总不能依旧聚居在原来的屋子中吧?
放以前或许还能咬着牙忍一忍,左躺一个人右躺一个人也能勉强对付过去,只要进入梦乡就顾不上拥挤了。可到了现在却是与从前大为不同,无论是屋里屋外都非常缺乏落脚之处,家家户户在室内行走时都得小心翼翼。
让大家如此为之的便是骤然增多的财物,从地上垒到墙上都已是最经常不过的操作,更有重重叠叠的物事挤占了房屋的事情出现。偶尔一不小心就可能踢碎了精致脆弱的工艺品,又或是被坚固沉重的重物弄得脚趾大痛,无论怎样都不得不提起了小心才行。
所以各家又会在这时想起空余的房屋了,以前视为累赘的家产都瞬间具备了新的用处。新富裕起来的人们当然需要空间足够宽大的库房,将几乎堆满家中的财物转移一部分过去也是在正常不过。
不过也就是小家小户却多有房产的家庭才会这样,若是丁口众多却并无余屋的家庭就会为之头疼了。他们很容易就会为获取的东西多、而储存的地方少感到头疼,不得已为之的做法就是以价格低贱到相当程度的物资去换取房屋。
虽然进行交易的物件拿到其他城邑都是稀罕之物,就是换来成倍的房屋也是非常有可能。但距离的差异就注定了河青城的房屋会大涨特涨,以至于原本热火的交易很快就会因为价格夸张而停滞。
也不是没有人会学习四娘那样将财务放在地下,复杂如迷宫的重重暗河能让初入之人转得头晕脑胀,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起到防盗作用。但问题是复杂的地下环境效果太好了,不常进入的存放者本身就有可能忘记存放点,又或是不小心迷失了方向,真要这么做就得承担着不小的风险。
另外的风险则是得提防同样如此选择的家庭,或许转悠上一次两次会不慎走错地方,但转悠得多了就总能偶遇其他人家的储放点。那等简陋之地也不方便设个大门做为防盗,能视而不见的转头就走便说明道德高尚,而于无人处顺手牵羊的事情其实也并不罕见。
甚至还发生过相当财物遭到大量转移的事情,受害之家的大吵大闹很是让全城人非常惊愕。得亏是王涛放置于暗河中的悬浮车会自动记录周遭变化,只要翻出有谁去过那个区域并做搬运就不难破案。
如果当面戳破盗窃者的罪行倒也没什么,拿出相关画面就可以让罪犯羞愧承认。可无论是老巫师还是四娘都选择了另一条方法,那就是在知道正确答案的前提下跳傩请神,然后再以公开指认的形式予以揭穿。
带来的后果就是差点将偷盗者的全家都吓个半死,等以盗窃之物的倍数予以赔偿后再驱逐出河青城。同时也让营造出的神秘气氛令全城信众为之叹服,以至于人人都畏惧暗流大神的神异注视,再也无人敢于做出有损秩序的恶行了。
严肃的处理有利于让所有暴富之人安心,毕竟大家都很在意自己的所得是否是一场幻梦。能将得来的财富放在自家附近也成了刚需,时常过去一趟翻看检查便是日常之事,更不乏有人会每天早中晚去上三趟的。
他们一来是为了检查可能出现的丢失或损坏,道德沦丧的贼人和喜爱磨牙的硕鼠都极为令人痛恨。二来则是为了能不停地去欣赏和抚摸,甚至还要靠近了进行深深的呼吸,试图以视觉、触觉和嗅觉的方法来确定它们的真实。
毕竟骤然暴富的事情还是太过离奇了,不少人都感觉自己只是多跑了几趟路而已,怎么就可以变得比曾经的县令还要富有了呢?所以他们都需要相当都安全感以安抚内心,生怕一觉醒来就发现这只是一场幻梦。
人工建筑的房屋怎么也比地下的隧洞多个房门,正是因为许多的需求和不自信才让人更热衷于新居所。哪怕是简陋一些也没有关系,只要能锁住自己难以相信的事实就够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