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洞室中和异界还是有些河青人在帮忙的,哪怕觉得没意思却也能够坚持。因为他们大多都是依照共同合作的认知在一起协作,直到熟人们带来的神使口信才骤然打破了这一认知。
部分人虽然会觉得中途离去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但在渐次离开的人流影响下也不会继续坚持,没人愿意自己成为群体中的异类。而如此做法也给格鲁古人带来了影响,使得很多堪堪能够进行的工作都变得缺乏人手,若不收缩工作范围就只能陷入全面的瘫痪中。
刚刚还手把手地将他们教导出个样子了,明明才给语言不通的土著教会了单一动作,明明才在多次的重复合作中磨合掉了多余步骤,这些看似土气笨拙的土著也不是多么愚蠢嘛,可怎么一转眼就会撒手不干呢?
如此的变故实在是出乎格鲁古人的意料之外,他们便是先产生了诧异的情绪,进而是难以接受自己的付出居然会如此被漠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会突然就离开了?这算是什么意思?”
“现在也不是他们的饭点啊,而且那些负责做饭的土著女人也没有生火,他们怎么能这样!?”
纷纷扰扰的问题和情绪很快就反馈向临时管理会,正在为将来机械该如何使用争吵的选官们都傻眼了。他们也不需要做出再三询问的无意义之事,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接入若干个监控器的显示画面做观察。
于是不满的叫喊也在几秒后大声发出,只是内容与一般的战士们又有所不同。
“啊!工作表作废了!我们要重新制定吗?”
“他们不能这样,这会让整个搬运流程都作废的!这帮无信的家伙们!怎么能说走就走?”
“下一组输送队很快就将抵达,如果没那帮土著们帮忙就得调拨机甲工作。我们将产生计划外的能源消耗和磨损,将来可没替换的零件!”
也就是说一线的人员看眼下工作,负责调整人力物力的管理群则关注运行流程。而不论是谁都不会在工作受到影响后非常开心,只能是手忙脚乱地努力调整,希望能在整体瘫痪前实现人力的重新配置。
也幸亏是他们的工作和目的都已被输入了智脑之中,要再重新配置也不过是剔除许多参数再重新运算。所以制作出一份新的工作表并不是问题,问题是根据那精密的安排可不容易完成,足以让每个参与者都拔掉一层皮的。
具体从某一点抵达某一点都有时间限制,每个行动的误差不许超过两秒,否则就会令后续要进行的工作发生延误。此工作表一发到格鲁古人的手中就引起大片的怨声载道,至于实际的应用也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然后就在各种原因的干扰下彻底作废了。
某个随意放置的箱子遮挡了行进方向,要让开就得积累一点点误差。某个略有起伏的地面带来了若干次微小的颠簸,在上面不停的来来回回也会积累起误差。又或是某次的夹取或搬运弄掉了几个东西,这就更加使得误差一步步地积攒起来,直到合作运输的过程被卡在了某个位置上。
就算是临时管理会的人也参与帮忙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们在狠心之下也将自己算入了工作单位之中。一堆人或是徒手或是驾驶机甲帮忙,可几千人力骤然离去的缺口并不是靠咬牙坚持就能弥补的。
他们面对如此现实也有些无可奈何,于是便撇下乱成一锅粥的工作现场重新进行规划。
“这件上面的锈迹太重了,弄回来也是占地方。”
“不行!你别看它锈迹重,可是这么占地方也就说明体量够大,其实一点都不影响里面的性能!”
“那就把这个受损的管材剔除出去,这样就可以将节省出来的运力放在门这边帮忙,我们不能总是将东西都塞在这个洞室中。”
“这里头含有稀有元素,而且将来也可以作为金属材料的储备。我的建议是将运送序列暂时挪后,但如果能腾出运力了还是得运回来……”
米图卡和她的小队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临时管理会的人们在为新的工作表制定内容。负责搬运的群体则是随缘而为,大体都是哪里有呼唤就涌向哪里,完全失去了有序配合的分工意味。
而且在环顾周围便能发现此地没有一个河青人,他们离去后的黑门周围就只剩下一群群的格鲁古人,以及如同大型垃圾弃置场一样的景象。当然还有一个至今未能弄明白来历的奇异存在,戳在那里就仿佛是一件奇形怪状的工艺品。
“看来这里是陷入了暂时解决不了的混乱中,应该并不存在太大的问题。”
米图卡如此想着就走向黑门所在的高台,可没等完全靠近就从智脑接到了一份命令。
具体内容并非是进行侦查或者战斗什么的,而是将他们及机甲也纳入搬运资源作为调配。也就是考虑到侦查机型在出力上处于相对的劣势,所以并没有安排他们去搬运特别大的物件,只是要求就一些“刚刚好”的工作进行协助。
收到这样命令的米图卡其实心里非常不情愿,但是在面部肌肉抖了几抖后终于还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因为她没能看到乱成一遭的搬运场面中有任何的闲人,那么也就是说这命令并非是针对自己小队,而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份。
所以哪怕会抹去隐形涂层也没有退出的理由,哪怕会不停经过体型高大的载具身边也得按计划执行。这是自己所在残兵部队都需要参与的重大工作,如果要求特殊待遇就肯定会被特殊对待,以后就将面临被群体排斥在外的糟糕命运,而且绝不是区区几句编造的瞎话所能扭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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