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恶意和碾压很可能就是冲着他们而来,能确保自己不被碾碎就已是万幸。不过同时也可以换一个思路:如果远离他们就相当于远离恶意和危险,这应该是能说得通的吧?
当然这样的思路也就只是个人猜测,但左前方和右前方出现的震动却蕴含着不祥,直接就让老巫师下定了决心。他便拔出匕首隔断绿的安全绳,若不做固定也不敢在高速载具上方搭便车。
老巫师还加大了嗓音给自己鼓劲道:“应该能行!”
“什么?不!你在做什么?!”
但这样的举动对于绿而言却非常可怕,就相当于自己的安全保障也被切断了。他自然会想向师父求个解释,但却被载具的急停给堵得说不出话,心中的疑问只能深深的被憋了回去。
这阵急停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车载智脑判定继续后退将无济于事,并且会影响自己及时抵达目的地。这玩意毕竟是军用品,只要经过设定的目标就会努力完成任务,突破拦截也算是该有的应对。
老巫师则是不理解为何要停下,他在瞬间的判断中只以为是身下的家伙出了问题,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紧要的时候突然停下。光是看看正在靠近的巨大身影就让人感到绝望,如果继续待在原地就很有可能被彻底碾碎。
他心中浮现出了大祸临头的感觉,恐怕不论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一堆人都难逃大劫。那么无论如何也得做点什么,,老巫师于是就赶紧在绿的身上推了一把,正使这小子向着侧面跌落下去。
“不!”
正在对抗惯性的绿没料到会有这一茬,他的短暂惊叫声还带着不敢置信。而因为惯性向后翻倒的势头还同时被推向侧边,就是想要说些什么都被挤回了肺腔中。
他相当不理解为何会出现对自己的推搡,如此危险下不正该是互相帮助吗?尤其用力的双手还是来自共处多年的师父,这简直在狠狠地打碎他多年的世界观。
“呃!”
然而就在绿跌到一半时却又发出痛苦叫声,系在腰腹部的绳索突然给他带来很大痛苦。这是老巫师扑倒在车上用双手死死抓住了另一端,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绿的掉落产生致命伤。
但瞬间的利弊考虑只能通过行动作表现,都来不及有多余的废话或眼神提醒。更由于滚落的小子此时已翻转至面部朝下的状态,他甚至都没能看清腰部系绳的另一端都发生了什么。
就是那仓促做出的减速也没能持续多久,老巫师的双手很快就因过度摩擦受到伤害。苍老的皮肤连同鲜血都被绳索抽掉了很多,直至其末端滑出手心时已是无法使力了。
所以老巫师也感到了相当的痛苦,就如同捧着一把无法抛弃的烧红热炭。但这痛苦的大部分该归结于缺乏默契,不但是老巫师同自己徒弟的默契,更有他同驾驶室内的格鲁古军官的默契不足。
毕竟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对自以为真实的未来进行预判。
而且还是错误的。
倒车转弯时出现的停车有可能是不准备再进行移动,但更有可能是准备换成前进的姿态进行加速。这样不但能让引擎发挥更大功率,而且也能让驾驶者获得更为习惯的视角。
向后扬起的灰雾可以作为移动参照物,注视着它们就会发现身下的大家伙重新又移动了起来。不过这次是向着侧边转弯并加速,而且还有着越来越快的加速趋势。
心情刚刚陷入绝望的众人几乎有一半在切割自己的绳索,他们谁都不想被如同山丘的怪物碾碎。而当看到继续开始移动了才齐齐松口气,并且再次为了安全发出欢呼声。
这欢乐的人群中总有些异类,有些人就在为自己刚刚的选择而惊慌失措。如果有谁会为这再次转变的状况而懊悔,那么无疑就该是推徒弟下车的老巫师了。
他还不敢置信地念叨着:“不,怎么又跑起来了?这玩意没坏?”
旁边的河青人却没听出他的话意,只是带着喘息声欢笑道:“没坏没坏!刚才可吓死我了!”
老巫师无意进行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有这功夫还不如看看自己的徒弟如何了。他便向前扑身在载具的边缘,扫视数遍才在被扰动的乱卷浓雾中发现一个身影。
那小子因为摔落在地而感到痛苦,一时也无法起身站起来。他只能听到老巫师追悔莫及的叫喊声,多少还能于仓促间听清一些内容:
“臭小子,你怎么样了?活着就答应一声,说话呀!”
可跌落带来的五脏痛楚实在是让人难受,还没弄清状况的绿又怎会及时回话?他在这浑身上下到处都疼的当儿还没缓过来呢,也就只能原地打滚地发不出一言一语。
很多人其实都未能注意到混乱中发生了什么,直到听见叫声后才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们只能为此而大感诧异,没有任何人敢于要求下的载具停车救人。
稍微清醒些的卫还对老巫师发问道:“这怎么,怎么就跌下去了?哎呀,啧啧!这可怎么办!?他也追不上来呀,就是用双腿又能跑多快?”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倒真的没想别的,只是在为一个同乡之人的跌落而诧异。不过这也给老巫师提了个醒,还得是活下来才能说别的,他便赶紧再叫喊到:“别起来!趴下!躲起来!一定要躲起来!”
顿了顿后又想到其他事,马上还高声补充到:“若躲过去了就找机会报信,让后方那些人们千万要小心别靠近!要让他们知道这里很危险,不要再靠近了!”
一声声叫喊既是在叮嘱绿如何生存下来,同时也是在为其离开车队提供理由。当然劝阻后续队伍不要遇险也很重要,以众人的双腿的确是跑不过那巨怪的,只有搭载众人的这种神异飞车才逃出生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