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红衣为圆心出现了一圈波动,而且还是在以肉眼可见的模样快速向四周扩张。
周围人就只能眼睁睁看到一道球形气墙快速扩张,在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就被其击打在自己的面前。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又或是从高处向下重重砸进了水中。
不过由于其所到之处都对光线有所扭曲,这就能让人明显察觉到气墙边缘的移动。但以他们的反应和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于是就只能在生生地遭受到大力推挤时无所作为。
无论是依旧站立的格鲁古人还是半跪在地上的四娘都是如此,他们只能在反应过来之前被渐次波及到。但又由于这样的波峰推进速度实在太快了,于是便显得他们是在同时被击倒的一般。
在场所有人都如不起眼的玩偶被扫向周边,直到撞击在周边洞壁上才被终止抛飞的轨迹。能让他们突然加速到这种程度显然不是小力道,不但骨折和内伤都是绝对少不了的事情,甚至还有两个人被当场撞晕了过去。
“疼,疼啊……”
遭受到源源不断痛苦的红衣还在叫疼,那一阵阵的波形还在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于是刚刚掉下来的人们还会感到一股股的挤压之力,就算想要重新站立起来都做不到。
但变化源头也不是全然丧失理智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多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痛苦。当红衣发现周围异状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赶紧矮身趴伏在地上做观察。
她还以为是来了新的蛮子在弹压逃离者,并没有将跌倒一地的几人同自己联系起来。但看了几圈也没发现有其他人,周围就只有格鲁古人和四娘在艰难爬动而已。
她一时还不理解发生了什么,就只能带着疑惑心情问道:“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呸,呸呸!”
她在下意识中自然只用河青话提问,那么会及时作答的就只有四娘而已。但这一位也被折腾得不轻,还得不停地吐掉被气墙扬洒在空气中的沙土。
四娘觉得嘴巴里还有些咸腥味,恐怕不光是吃了满嘴的尘土,口腔内部也可能出现了点小伤口。但这些都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情,她只希望那毫无征兆的打击别再闹腾了。
见形势稍有缓和就对红衣嚷嚷了起来:“你……你别叫唤,快被你整死了!别叫唤就行,听明白了吗?”
“哦,呃……哎呦……噫……”
红衣隐约从这话语和其他人的目光中察觉什么,于是就再不敢将痛苦肆意播撒。她只能咬牙切齿地承受肢体伤残带来的疼痛,并且还得尽力控制自己不因此叫唤出来。
但要这么做就得有极大的意志力,不是谁都能忍得下胳膊折断的痛苦。强求红衣这么做显然是太为难人了,只见她忍不了多时就面孔变形,微微张开的嘴巴怕是还要叫喊出声。
被扫落在地的米图卡差不多被抛飞了十几米,她也意识到危险是源自何处的。在见到红衣又将忍耐不住时就赶紧做出防护动作,只求接下来不要摔得太过严重。
而她就在此时听到有人在劝解,虽听不懂内容也能观察到痛呼被再次压制了下去。再抬眼看去便发现断臂的土着女人在不停颤抖,那五官扭曲的面目简直就要自行撕扯开了。
能将酝酿到一半的痛苦推后也算是不简单,可这并非是念经或释放麻醉剂,而是四娘在抓紧机会的劝说。不失时机抛出他人最在乎的事情就是其中要点,她就针对红衣的心理劝说道:
“你先别叫唤,王涛还等着你救呢,救了王涛咱们就赶紧走,你忘了咱们是为啥动手的了?再耽搁一阵还能见到活人吗?你仔细好好想想?”
人们总是会为了所在乎的激发决心,而只有施加了理由的决心才能让人充满勇气。四娘也不是很确定那男人对红衣能造成有多大影响,于是她还进一步就最现实的问题打气道:
“你不是要治胳膊吗?我得有了金鸟才能给你治胳膊。我可不知道那东西在哪,要问话还得你来出手不是?咱要找金鸟,咱要治胳膊!对不对?咱赶紧去找到金鸟才能止疼,再继续叫下去也只能继续疼,对不对?”
许是对在意之人的关心占据了上风,又或者红衣觉得四娘所说的确在理,于是真就将即将爆发的呼痛压了下去。但这源源不绝的痛苦就只能暂时压制,每次的短小波峰都在剥蚀忍耐者的意志。
所以这并不意味着红衣真就能坚持下去,必须得让她在被扩散的刺痛打倒前不再失控。红衣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相当不稳,于是就向四娘求助到:“嗯……可,可我真的疼!你得帮帮我,走不动了……”
“成!帮帮帮!你只要不叫唤就啥都好说,一定帮!”
四娘见到红衣能控制住痛苦就喜出望外,她赶紧上前出手将最强战力扶起来,并且还指着一堆格鲁古人建议道:“这些个废物玩意也就欺负欺负咱们,真遇到这里的地头蛇就歇菜了。但也别让他们在这儿完蛋,不然他们的族人能将河青城都给毁了。你得跟他们说明白要跟咱们走,而且还得腾出两个人扶着你,这个能做到吧?”
红衣对四娘所说的事情也没有意见,但在准备全盘照做时还对后面有些疑惑。她于是就忍着疼痛发问到:“行,就这样……哎哟……那,那你呢?”
“我?我在前面开路啊!”四娘用脚从地上挑起一杆石矛在手,然后向着空中戳了几下测试手感。她接着还指向前路解释道:“我看你发挥还得有个准备时间,要是被人打个突袭就没办法了。如果有人在前面打探危险就能留个余量,无论是凶是吉都能让你有个准备不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