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耳朵地上打滚的四娘在胡乱叫嚷着,她在每一刻都出现大量迸射碎物的环境下只能如此慌张。从小遭遇过的最大地震也不及此次的十分之一,会被吓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地面都发生歪斜的时候也实在没法站稳,此次可要比以前更缺乏安全的样子。眼看自己即将在这彻底的崩塌中完蛋着凉,四娘在某个震颤的间隙就大声叫到:
“快跑啊!山塌了,地也塌了!”
以她的认识也只能猜测自己被拘在了某处房舍中,不过也不太难以将所立足之处与之前掉落的巨物联系起来。无非就是天上的仙人们被这妖物给活活打杀,那么仙山在缺了仙人之后可不就得掉落下来吗?
这未经证实的逻辑虽然能有限解释发生了什么,但却离具体的事实还是有着相当距离。但这种东西又不会拿出来进行卷面考试,所以哪怕进行胡乱猜测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而更令人惊慌的则是舱室陷入了一片黑暗,这大概是舰船内的能源系统出现了问题。所以四娘就只能在来回颠簸中到处东拉西拽,并且不住地试图抓住什么以稳定身形。
至于那怪物则是脚下由于震动出现了巨大裂口,未及进行爆发就被砸到了下层之中。随后又很倒霉地被倾倒的设备撞在一边,就算空有一身大力也没法及时返回四娘的身边。
这种状况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可以让失去能量供应的设备无法保持运行。于是被束缚的旭川就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但在无保护的情况下其实也算不得特别妙的事情。
因为他的姿势在之前就被四娘一顿胡乱操作,所以在重获自由时就只能以背部摔倒下来。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再加上满地碎渣就仿佛受刑,当时就疼得他大声叫了出来:
“啊呀!”
这头昏脑胀中的叫嚷倒是不打紧,不过恰恰便被删除附近的四娘听在耳中。后者在听音辨位下就本能地一把抓过去,在还不及分辨什么时就又听到了一声痛呼:
“嗷!”
听声音自然也是旭川所发出来的惨叫,而四娘也知道自己好像做出了很凶残的事情。
刚才在一把抓我过去时似乎没有收住力气,于是连本身发力再加上护甲反馈就被成倍地放大。哪怕以现在缺少照明的当儿也知道是抓碎了某处骨头,于是也难免受害之人会扯着嗓子痛叫出来了。
踢蛋生娃或挨毒打也不过是这样的凄惨,四娘只能抱歉地在心中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刚才那纯粹就只是无意识的信手一抓,可实在是没有存着伤害哪个人的恶意念头。
可见力量总得适度才行,否则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不愿见到的悲剧事情。
旭川就在左臂的粉碎性骨折中疼得欲仙欲死,以至于觉得那些震颤和巨响都算不得什么了。仿佛在死亡后前往祖先的路途也不过是这样了,大概也是浑身麻痹且无法思考的吧。
此次受伤也只能说是被四娘紧紧抓在手中,哪怕身处复杂的黑暗环境中也不至于被甩脱。他们很幸运地身处在有推进引擎的后半段,所以暂时不会在失重状态下落向地面。
但问题就是在失去巨量配重后会导致出力过剩,并且还因为破碎部分的受力不平衡而开始翻转。
于是舰船的前半部就带着惯性斜向下落去,而后半部则如同破旧的穿天猴不停打圈。在这期间甚至还因为碰撞导致双方出现了一定自旋,并且因为更加复杂的运行轨迹而抛洒更多的物质。
其中大部分是在离心状态下被甩脱出去的,而没有机会被甩脱的那些则会不断在不同的舱室内晃荡。此时就可以想象一下施工中的泥沙搅拌器,只不过四娘及其他人的材料要更大一些,而且还得在不受控制的环境下艰难挣扎。
她一开始还会由于不习惯这么剧烈的变化而头疼,但当经历了巨舰残部的第一圈后便有了些适应。只要及时跟着舰船变换的方向调整落脚处就可以了,而这护甲则可以给她提供足够的力量去蹦跳。
她在这么做的时候几乎是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拖拽着唯一的熟人在复杂环境中不断改变位置。最多是因为旭川的惨叫声该抓为抱,倒是还没来得及去思考将这家伙抛掉的事情。
带着这么一个累赘还是会减慢速度的,就算可以耗费少量力气也会逐渐变得气喘吁吁。但四娘真的是因这从未见识过的场面受到惊吓,在缓过气来之前是没法进行太多思考的。
但她毕竟不是需要轮子耗费精力的大仓鼠,而那一路杀到这里的怪物也不是来玩爬楼游戏的。它干脆就将触须伸在四周固定身形,这样无论怎么翻转都有足够的支撑之处。
反正对其而言也不在乎头朝下会带来什么干扰,它随时可以将任何部位变成重要的器官。
当它重新出现在四娘面前时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倒是连个类似人形的姿态都没有了,硬要形容的话该是个巨大的带尖蓖麻球。只不过全部都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当遇到目标后也没有更多的台词出现,直接就将她包裹起来一同带走。至于被四娘抱在怀中的旭川也因此被卷做一处,也不知将来会有怎样的下场在等待着他。
有这么一位擅长变形及全地形移动的专家就好办多了,它甚至都不需要太长的适应就能自如移动。
一翻身就向着刚才将其吞没的巨大裂缝翻下去,如此来来回回倒也没有将其的锋利与颤抖开阖当做一回事。因为从那里存在通向一处重要所在的道路,只要再经过短暂的行程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一路扫过那么多人的记忆总不会全是因为残暴,同时也可以获得相当程度的重要情报。只要需要就可以构建出一副立体地图,甚至就连只有某些舰员才知晓的小路也不例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