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同样的入轨方向,依旧是那样的无法抗拒,就算是巨大如山的物质也是如此。它们相对于这片广袤的星球而言还是太过渺小了,所以从角度到速度都与之前的坠落物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出现的位置略有不同。
它们很快就在天空中划过了长长的距离,而原本处于能见到这一场面的人们都已经认出那是什么了,于是都纷纷做出各自的回避动作。
能看得见的人们就找路退向两边,先前的经验和涛兄弟于洞壁上展示的投影都非常宝贵。他们已经知道这样的场景是意味着什么,自然会服从四娘做出保护行为。
而看不见的人们则是打定了主意将身躯趴低,并且以更大的嗓门向着神明祝祷,以此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和恐惧。但由于目盲的状况也不知该退向哪里,于是就只能在黑色基座上匍匐倒退,并且将四肢展开后趴在地面。
他们都知道黑色的基座与阶梯都非常坚固,所以希望借助这些来为自身提供遮挡。当然这只是本能的恐惧,先前并没有什么冲击波能波及到洞室内,那么当面对同样规模的威胁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们这些渺小的行为并没有造成任何干扰,连续的巨大物体撞击在星球上还是如期出现了。
由于此次并没有深达数千米的海洋做遮挡,所以撞击与闪光便在同时发生,更是在瞬间就传递到了洞室之内。
于是有心理准备的人们便发现身边亮如白昼,而所有做遮挡的东西都拉出了长长黑影。这强烈的光芒真是前所未见,就仿佛将一整日的阳光聚集在数个呼吸间,就算是做出刻意的回避也会感到由衷的敬畏。
当然这只限于具备视力的人们,换成未能撤离的目盲者只是觉得身上一热,并且从两边传来了信众们的惊呼声。而红衣等人当然知道正在经历着什么,于是就将四肢摊开在地面上继续祝祷。只是不曾注意自己的嗓音在不经意间已经拉长拉高,仿佛正在经受痛苦的刑罚。
撞击的强光并没持续太久的时间,大约也就是数个呼吸而已。可是随后又发生了若干次的剧烈爆炸,这有大概率应是来自坠落物上自带的危险物品。
而在洞室内的人们看来都是一样,他们只是间接地注意到强光在接连发生,却并不知其中有什么差别。而在较长时间没有发生这样的变化后才松口气,并且试探的重新回到黑门的正前方。
这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旧的蘑菇云正在缓缓萎缩,而新的几个大蘑菇则已经进入了茁壮的生长期。
环形山、熔岩、喷吐的灰烬和翻转脏块中的红艳火光又多了几处,这也为这帮无知的人们提供佐证:这些奇异的异变与先前的坠落物是有关联的。
四娘早知会有这样的状况,但是再次经过亲眼确认后依然觉得震撼。但是她毕竟是有些许的心理准备,于是在担任半晌后便最先缓过了神,并且开始引领着众人做祝祷。
不会讲述众神的关系、不知道草药的种种分别、不理解针砭之术与各种病症的对应关系、也不知大城中所流行的诗词歌赋,这对她从前的身份而言是非常正常的。
作为一个偏远之地的混混头子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可直到她突然转行进入神棍行业后就极为懊悔,当初怎么就从不去留意这些个玩意呢?但是实际的操作却让她找到个方便办法:那就是只要先指出某个东西是崇高的,然后再带着众人不停念叨些好话就足够了。
经验不够废话凑,能力不够也可以用废话来遮掩,而受众在经受了足够多的废话轰炸后便会被扭转心智,居然还真会相信她所说的那些荒谬之事。
而再加上一些无法解释的奇景和奇迹就更棒了,完全可以将一切的神圣与未解都推到神明身上。任何试图探究的努力都是卑劣的亵渎,所以必须将这样爱较真的人排斥在外。
好在洞室中的人群数量并不多,并没有出现这样稀少的样本,所以也没有给四娘展示拳脚的机会。众多的信众们都相信了神使大人的解释,于是大家便不加分辨的匍匐在地上跟着做起了祝祷。
这其中倒是教团成员们比较奇怪,因为他们在经历连番的紧张后还暂时无法起身,只能继续将自己的身体摊开趴下,仿佛是种充满了神秘和虔诚的礼拜动作。
另外就是王涛并没有跟从大家的行为,而是一边在翻看刚才所记录的视频,并且还一边在注视异界中的气流变化。
原本倒灌的巨量气体并没来得及彻底填补真空,它们这些裹挟着巨量灰尘的流体都在从各个方向扑向压力的低点。于是那些污浊的尘埃便在回流中被拉成长长的带状区域,这样却能给观察者提供一定程度的参照。
而它们还不是最污浊的,因为已经出现了更为污浊的气流,并且从爆心向着所有方向同时扩张。
从外部看去就仿佛数个正在急速膨胀的肮脏土球,不过还能看出其中不时闪过大片的红光和闪电,显然内中蕴含着相当程度的能量。于是回流的气体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二,随即便同这些有若实质的更污浊气团撞在一处。
一方是在寻常大气压下流动的空气,而另一方则显然是被气化的高温物质,后者也就因此在极短时间内开始快速膨胀。
撞击的结果就是新爆发的势利在短期内占优,并且在稍稍一滞后就再次快速扩张,摧枯拉朽般的就将密度较小的气体推拒在外。而于交界处的无数涡旋和翻滚便仿佛受到了刺激,立刻就于骤然间加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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