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肉去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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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人等在吃好喝好后又做了祝祷,他们的家属其实大多也是跑散的信众,所以在做起这一套的时候都十分熟练。

    整齐的颂神之声非常简单,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句话,却是引得不少街坊们都出来观瞧。

    之前他们是见了四娘扯了人去南边的,那糟嚷嘶喊的动静吓着了所有人。于是也都暗赞这不愧是马家的娃娃,一如既往地能搞事情。现在又有这奇怪的动静,便引了许多人都好奇地围观。

    一群人的行为总是有感染力的,尤其是在这缺乏娱乐的小城之中。有人是带着好奇的目光在旁观,权当打发时间。有的人却是饶有兴趣地在同声祝祷,也不管这神灵验不灵验,总之先跟着拜一拜就是了。

    四娘在引祷了一阵后也觉得无聊,便说了些场面话,然后就将这些酒足饭饱之人都遣散了回家。而其他跑散的人却是陆续地得了消息,竟都三五成群地一波波来讨赏。

    他们有的人是真的身上带着伤,想来是在打斗中吃了亏的。这种出了力的人说来也算有功,就算是没坚持到最后表现出忠诚,但也是响应过神使号召出苦劳的。若是不给些补偿肯定会引发不满,以后再想召来效力恐怕就会不情愿,就算是硬叫来也怕是会悄悄放水。

    有的则是身上一点伤也没有,但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来“讨辛苦”。至于他们是技术高超运气好,所以未遭到丝毫伤害;或是嗓门响亮往后站,从未持棍上前线就不知道了。

    这种事情也是个麻烦事,得问过许多人才能确定真假。可若是问了便会伤和气,那不就意味着其实并不相信人家么?

    四娘见状就叹了口气,只能再同金头去杀了几只羊,然后便将肉分成三指宽的大小一律发了下去。就这样还有人抗议不公,说之前那些人都是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的,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却是这么一小块肉了?

    抗议的虽然不少,但是也能分出哪些是纯起哄,哪些是真上火了的声音。可是四娘始终是坚持底线不动摇,任你什么煽情的、难听的、求可怜的话语说出来,只将一个事情问回去:“当公门抵达南城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在干什么?”

    四娘还叉着腰喊道:“大家此次都出了力,这我知道!但是最后陪在我身边的就只有四十四个人!他们因而是得了大神的祝福的,也因此搭乘了天使上天一游!所以说他们是不一样的!”

    强调这个事是非常重要,因为忠诚必须被奖励,不然就等于鼓励大家背弃。而起这次出动少说动员了三百多人,要是真弄到酒肆来吃喝还真有点吃受不住。

    随后信众们又多有不满之言,四娘遍扫诸色人等的愤慨真伪,便只得再做出让步:“凡有伤者皆是为神受苦,可以再加一块肉。其他人就不会有更多的好处了,不然就从老娘的身上踏过去!”

    此言一出便使得糟吵之声顿减,起码那些带了伤势的人是不再闹腾了。而且四娘还紧接着就表态包治伤势,这就更是让带伤之人心中喜悦,齐声赞颂起了四娘。

    至于那些不带伤却依旧嚷嚷不满的人,他们就是少数了,而且还很快就闭了嘴悄悄后退。因为不但是四娘不再去理会,那些负伤的信众们还会自发地聚集责问,这个荣誉可是有人非常在乎的。

    四娘见主要麻烦都已解决,便真就引了伤者到后院去治疗,并且还将红衣麻姑等人推在了门口。让她们做的事就是看人头,务要分辨出谁曾去南城战斗过的,而谁又是领过肉又试图再领的。

    金鸟吐异语,红鸟舞翩跹,说来这也算是教中的一个圣物,在许多信众的心目中是不输于天使的存在。而且这次治疗的伤势主要是瘀伤、挫伤和撕裂伤,有着许多的外在病状,所以特别能显示出立竿见影的治疗效果。常常是将手摸上去没一会就祛除了疼痛,再过一会就连青肿都消去了。

    所以就算是有人仍然带着余怒,但在这等神异手段之下还是产生了深深的敬畏,并对四娘表示出了毕恭毕敬的态度。

    及至将伤者们都一一治好了,叫了伙计去宰羊的金头也从地窖里抬筐出来,如此正好挨个地给这些英勇战斗过的人们发下肉块。故而院中的诸人无不是欢呼出声,并对四娘的慷慨和公正称赞连连。

    刚刚完成了许多治疗的四娘这会正在犯晕,只是稍作了一下应付便再叫过了店中伙计,然后就嘱咐道:“若是卫老鬼和巫师他们来了就拦下,只说我出去了,让他们明日傍晚再来。”

    “哦,知道了。”伙计本能地答应了下来,只是觉得不对便又追问道:“四娘你又要出去啊?”

    “这你就别管了,就照我讲的说给他们听。要是有闹事的也别嘴硬,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吧。”提起这事她就更是头疼,于是便赶紧小跑地躲进了自己的屋子。

    四娘在今日里办了不少的事情,等到现在就再也耐不住地去休息了。不过从背后看去都觉得缩小了一圈,似是因为后背显得微驼了一些,又或是那逼人的气势因劳累而泄了不少。

    她在城中绝算不上穷人,平日里的享受也能挤入前列,当然也绝对达不到前几位的地步。不过家中的底蕴也算不上是多么深厚,经这么多张嘴的吃喝也有些撑不住的感觉。

    这还没出两个时辰呢,若是再多做一阵消耗岂不会破产?所以光是以简单的估算便觉得受不了,彷佛家底都被刮空了一层,就连心窝子都跟着隐隐作痛了起来。

    她一面劳心劳力,又一面耗着身体的能量去给人治病,等到躲进屋子后才有得空闲暂作休息。而这休整也不会花太久的时间,一会还得走暗河去山北换牲口,这也是她将预约好的事情推后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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