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山穷水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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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少真正忠诚可用之人的烦恼一直在困扰着她,使得组织人手和实施计划时总是事倍功半。无论怎么努力都会产生大量的不如意之事,常有错漏及不可靠的状况导致行事失败。



    这也是她行事多赖临场反应,而少有事先谋划的缘故。



    当状况紧急时还能留下来的,自然就用行动证明了忠诚,将来必会对他们大用。但如何度过眼下的难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跑掉的那许多人就并不是如何重要了。



    如同墙头草的人们哪里到处都是,可也太无常性且易动摇。一旦闻到好处便会飞过来,他们从本性上同追逐腐肉的蝇虫无异。所以只要好处攥在自己的手中便无碍,他们在安全后自然会再聚过来的。



    所以现在最优先的应是保护身边这些人,保护这些最忠诚的信众们。



    想法既然定了下来,只是在如何做到这一点上却有着麻烦,四娘显然缺乏足够的力量。己方面对着上百城兵根本不够看,光是布衣对上皮甲就吃亏的很。



    接战既然打不过,然而若是跑路她也不愿,实在是不想辜负了这些信赖自己的人们。



    希求了那么久的人们原来就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还在此时现身于自己的面前。难道自己竟能辜负他们的期望,当着这些人的面转身仓皇而逃么?



    “可若是不逃又能如何?就算对面公门之人都犯傻不动弹,让自己挨个地收拾也会超累人的吧!”四娘受困于两难的境况之中,脑子里还为此纠结得难定主意。



    一瞬间的犹豫就错过了决断的时机,军阵已然是走得足够近了,冯潮甚至还抬手示意止步。



    “轰!”



    随着带队军官的下令,城兵的队列便随之立定,脚步并拢时还将步戈轻杵地面。许多的声音和在了一起,这就意味着大家的动作都是基本一致的,若是战斗起来便更能发挥出威力。



    随后冯潮再行授意,于是军官便奉命传下军令,号令城兵们持戈结阵。



    城兵们近期出动的机会不多,早就憋得浑身发痒了。在得令后便齐声怒喝一声:“喝!”



    随后队列便以左手将蒙皮木盾护在身前,并将步戈举起后轻搭在了肩膀上。



    这种武器主要用来勾和啄的动作来杀伤敌人,在使用中若是挥舞起来就更能发挥出作用。但是在狭窄地方相斗时则会有许多不便,故而在持戈战斗前需要有个准备动作。



    长戈是车兵用的,步戈的柲则要短许多,在持干舞戈时就需要一定的空间。这并不是很方便列阵作战的武器,在使用时也多以捉对厮杀。



    按说结阵而战的攻击方式有许多,其实长枪若是组织得当、训练得好了,其实才更适合大量装备和作战。



    但这是王庭颁下的制度,千年都未曾变过,所以就算是冯潮也不能公然改变。许多地方官的补救措施就是供养少量的持戈城兵,然而在对国人冬训的教导中却是命人传授枪术。等真正要动武的时候再临时发下削尖的长棍,这样便可以将大量的国人们给武装起来了。



    只是天下无战事已有多年,所以此项措施一直未曾获得实战的检验。



    一般平民们都不知其中奥妙,都以为国人只能习得结阵枪术,而城兵才可用戈。故世人皆以为枪贱于戈。仅以常人的眼光看来,那闪闪发光的武器尖头便意味着力量。



    金色越多越强大,盾牌越宽越安全。所以在见到如此阵势后虽不知战绩如何,但当面之人依然会被吓得心惊胆颤。除了四娘未动之外,身边的一应信众都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别人被吓退是少见识,四娘定在原处没后退则是有了觉悟。



    船工脚夫们可以跑,抱团在野外熬一熬去也能过得下去,事后再前往别的城谋生就是。反正他们本就是一无所有,得口饭食便能活。



    但她却不能跑,自祖上传下的一应家当就在这城中,刚刚收揽的信众们也在这城中,赖以快速发展的商路和黑门也在家中,她怎会愿意舍了此地的一切远赴他乡?



    而且刚才她还向后瞅了几眼,发现身后的那些大户们也有所异动。他们凡是能站起身的都站起来了,还将断棍残剑的也拿在了手中。各个的面孔上都露出了阴笑,看来也不像是会容自己轻易通过的样子。



    后路被阻,前路有敌,这可真是大大的糟糕状况。



    四娘心急中就开始乱想主意,也不管有没有用了。



    “来个落雷吧!劈死这些个货们!来个地震吧!开个地缝吞了他们!秋神、山神、河神、陶神、土神……随便哪个都好,来个大神帮帮忙吧!暗流大神也可以啊!”



    她的脑子如同开了个大洞,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如泉涌一般从中喷了出来,竟连自己虚构出来的神明也一同祈求了。



    不过想到暗流大神就想到了暗河,一想到暗河就想到刺眼会飞的金壳傀儡。一想起那些能够飞天的存在,四娘的底气就一下子充足了许多:“它们可都停放在暗河之中呢!只要王涛操使着那些奇物飞起来,自己便一定能翻盘!”



    但是再想一想不怎么靠谱的王涛,她的心气又泄去了不少。最后就只能发狠地想着:“了不起带者人躲进暗河里就是!山北、门后,哪里去不得?”



    而且她觉得那县令既然要城兵们站住了,自然是有话要说。使唤着城兵摆个姿势也很帅气,可若是不进攻也无非就是帅气地助威罢了。那就不如先听听冯潮这厮打算说些什么吧。



    若是能入耳的便听一听,先答应了再回头去找王涛;若是漫天要价地便也听一听,也不妨扭头找别的路回酒肆,然后再去找王涛。



    此时的种种念头都不靠谱,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异界人的身上实在有些飘渺。她在心底其实也自知再无更多手段了,但也只能是用这个方法来安安心。



    看着冯潮骑着马来到阵前,得意洋洋的样子还真是欠揍。四娘便再次在心中哀叹道:“好想要那些会飞的硬壳子啊,怎么就不是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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