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事,当小弟的当然不能离开左右,这就叫金牌狗腿。真要说起来,之前他也是因为类似的事情而流落至此的,却还是脾性不改。
红衣和麻姑只是稍稍从后院里往前面看了几眼,然后就悄悄地缩回了院中歇息着,并没有出来凑热闹。
这事情又不是找她俩的,而且她们也都没有亲人在近,没必要把事情往身上揽。而且她俩今天可说得上是来回地走了好远,实在是需要歇歇脚。
四娘之前就听出是谁在闹了,所以故意远远地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这其实也就是做个试探。在看着这些个家伙们连滚带爬地露出了怂态,当即就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既然试出了这些人的气势实在不足,就明白他们只是来闹事,而不是来拼命的了。
知道不过是些软弱可欺的货色,她立刻就对着这些决心不足的人们耍起了横。当即就是“啪!”地一拳砸在自家的门框上,这一拳砸得轻重适宜,既不是很疼,却又能靠着非常响的声音来唬人。
四娘眼见得这些人都跟着浑身一颤,心中就更有了底气,便拉长了声音,明知故问地问道:“刚才是谁在叫我出来说话啊?我现在来了!过来说话啊!”
其实她在后面的时候早就听出是荆在嚷嚷了,但就是故意在说话时仰面朝天,既不挑当事者出来说话,也并不看向谁。
荆在见到了她之后便发怵,不由得就想起了那捶晕了自家男人的一拳。积威之下心存胆怯,竟是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反而是往人堆里挤了挤。
家人们虽然不满她临阵退缩的样子,可是他们也都对那日两拳砸晕两人的事情记忆犹新。畏惧蛮勇之下也都没有上去同四娘说话的勇气,便任由着荆缩了回来,并有家中青壮悄悄地侧了侧,以自己的身形遮住了她。
这些人见到四娘便会想起暴力的往事,而四娘在见到他们时却没有顾着去想打人的事情,而是忆起了失陷在门那边的三人。这心中一有愧意就心里软了几分,也不欲做得太过分。
她对这些人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只是慢慢地说道:“那个叫我出来的人呢?是走了么?你们要是以后见了她,便要多对她做些开导,不要老是咒骂神明,神明会不高兴的!这城中疫病正凶,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听话音,识话意,这两家人便知四娘这是放过他们了,就想趁着她现在好说话,再论一论自家人没了的事情。不然这一眨眼的就是三个大活人从眼前变没了,任谁也都接受不了啊!
一老成之人排众而出,身为苦主却躬下身去,向着四娘先做了一揖。他愁眉苦脸地说着软话道:“四娘啊,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街坊了,相处了这么久……”
这人一番愁眉加诉苦,直是滔滔不绝地讲着苦事、诉着苦心,却又句句有理,直将四娘说得是心中焦躁、面目发黑,却又拉不下脸来直接轰人。
她倒真情愿这些人见面就立刻打将上来。到时候无论是见红也好,还是骨断也罢,那样自己起码能爽快地也拿着一对拳头对轰回去。
最好直打得两边互相怨恨,最好见面都不愿搭话,陷入烈火也不愿相助,那才是真真快意。哪像现在自己只能陪着戳在这里,听他长篇苦语地聒噪个不停。
“要不……多赔一些吧。也算是去了这个心病,不然睡觉都不香!”理亏的四娘在面对着这一家人时实在是心里愧中带倦,却又不想告以那匪夷所思的实情,只想着赶紧了结此事。
再说这所谓实情也只是她瞎想琢磨出来了一点,具体原因如何却是根本连边都没有摸到的,又如何能说出来服人呢?
哪知这人在不住地诉说着自家那几人的过往之下,都是句句实情,且又是家人们曾经目睹经历过的往事,这便又勾起了一家人的思亲之情。
思亲再加上占理,这些事情越说越使得他们问心无愧,被积威所惊散的心气于是又渐渐地回复了过来。
在后面静静地听着讲述的荆也被勾着回想起了往事,情绪便被逐渐地调动了起来。她便再也忍不住哀戚之心,竟鼓起勇气重新站了出来,指着四娘就破口大骂道:“你还我男人!生拉硬扯些什么破烂东西糊弄大家?你那什么暗流的破神真要不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妖魔,就赶快把我男人给还回来!看什么看?对!刚刚就是我在说话,你……啊!”
心中愧疚没法发泄的四娘正遇上她这通叫骂,愧极的她反而也是怒极,羞愤交加之中上去就“啪”地一巴掌糊了过去。王涛看她的声势不小,恐怕会整出人命来,赶紧就拉着胳膊拦了一下。
亏得他这么一拦,“啪”地一声巴掌虽然响亮,但却并没有扇得太狠,只是在荆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巴掌印。
这一巴掌之后四娘也冷静了一些,只是拿眼瞪了一下王涛。但却并不打算缩头。刚刚若只是辱骂自己,她可能还会因心中有愧而勉强听着,可这都是当街公然咒骂侮辱她所创造出来的暗流之神了!
神的声明若是被践踏了,就没法用来糊弄人。一个没法糊弄人的神明又哪里会有供奉?就更不要提什么靠着一张嘴去坐享其成的美梦了。
荆这么当众辱骂暗流之神,那就是在坏四娘的大事啊!绝对会干扰到她以后进一步糊弄人的计划。
脸可以不要,但是未来的饭碗可必须得护住,这是断断不可让人就这么往里头撒沙子的!
理了理头发之后,四娘才指着荆说道:“你怎敢公然污蔑神明!?看我替神明收拾你!”
说着也不顾已经上来拦阻护着荆的那家人,直接就拿大脚踹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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