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仇恨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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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月,你变了,你知不知道你变得有多可怕?”胡新明也放下了一切伪装敞开了心扉。

    “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但我不后悔,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

    胡新明瞬间明白了任月的意思也理解了这之前发生的一切,他苦笑着摇着头,对任月的惧怕已化为云烟。

    已经能预料到后面会发生什么的胡新明平静地说道:“傻孩子,你想和我一起死,干嘛连累这些无辜的人。”

    “她们没有谁是无辜的,我对张莉莉恨之入骨,新仇旧恨一起算;朱大姐本没打算害她,是她自己送上门了,而且她也知道了我太多事,留下她,今天的事说不定瞒不住,这是上天的意思。而且,有她们作陪,最后的场景肯定能让警察们傻眼,更加破不了案。”

    接下来的5分钟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等着,等着那最后时刻的到来。

    胡新明率先打破了沉默:“小月,来,让我最后再看看你。”

    任月闻言后两行热泪忍不住流淌下来,像温顺的小猫般钻入胡新明的怀抱,而胡新明则抱紧了任月,嘴唇不断亲吻着她的头发和额头。

    “现在,我们俩终于可以无拘无束地在一起了。”

    两人越抱越紧,都哭成了泪人。

    “是我不好,我放不下那些名声、那些陈见,惧怕那些眼光和声音,这不仅害了你,也害了我,更害了她。如果我能早一些放下这些,也许我们的结局不会是这样。”

    任月用手指放在了胡新明嘴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没有用的,不走到这一步你永远都不会放下。也怪我自私,只为了这短暂地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就让你来陪我一起死,你会恨我吗?”

    “不会,我现在终于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么了,也只有现在我才感觉到了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踏实、很舒服,只是可惜太短了。”

    “时间长短真的重要吗?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也找不到幸福的感觉,我已经很满足了。”

    片刻后,胡新明道:“我们开始吧!你坐我左边,你来刺我吧。”

    任月已泣不成声的“嗯”了一声。

    两人将4把办公椅都移到中间围成一圈,将收拾好的报纸都铺在了椅子下,任月关掉了所有电脑,但将空调温度调至了最低,最后将准备好的回型针在四张办公桌上摆放出四个“X”型。

    一切准备妥当后,两人开始合力将张莉莉及朱虹的尸体搬运到各自的位置上。他们两人也随后坐下,任月背靠门的方向,她的右手边坐的就是胡新明,胡新明右手边摆放的是张莉莉,张莉莉右手边摆放的是朱虹,这样形成一个循环。

    胡新明右手拿住张莉莉左太阳穴上露出的一段笔杆,而张莉莉则被摆弄成用右手握住插在朱虹左太阳穴上笔杆的动作,朱虹的右手则自然垂下。

    任月右手拿着笔看向胡新明,“小月,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要让我疼,用力!所有给你造成的痛苦一并还回来吧。”

    任月拿着笔的右手再次轻轻抚摸了一下胡新明的脸颊,温情之极。突然,任月眼中凶光四射,全身为之一动,椅子都移动几分,她右手中的笔稳稳扎入到了胡新明的左太阳穴中。胡新明也全身一抖,椅子也动了一下,他右手握持住的张莉莉的笔杆差点脱落。

    鲜血顺着笔杆流淌了下来,胡新明艰难地转过头来,痛苦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他的左手颤抖着抬起来握住了任月的右手,任月几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气,现在已脱力任由胡新明握着,她感觉到胡新明在使力,他握着她的手再次用笔更深地刺入到自己的脑中。任月已不敢抬头看眼前如地狱般的场景,片刻后,她感觉到胡新明握住她手的手开始慢慢松开,当她睁开眼睛时,他的手已然滑落了,他脸上没有痛苦,有的只是一丝苦笑。

    泪水已模糊了双眼的任月开始了最为艰难的最后一步。她将右手握住胡新明左太阳穴上的笔杆,左手则牵引住朱虹的右手握住笔开始对准自己的左太阳穴。在默默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她轻轻吐出了一句“我爱你!”

    鲜血之花在她的左太阳穴之上绽放,只是她为了维持住这个动作,不破坏这个循环的形式,她用的力相对来说太不够了。她对着自己刺了一次又一次,她能看到拔出的笔上都带有白色的脑浆了……

    经法医鉴定,最后一名死者最终的死亡时间是零辰1点15分,也就是说,她是在慢长的时间中被活活疼死的。

    “对不起,所以你丈夫并不是完全的受害者,他亲手杀死了前两个人并协助完成了这起案件。”严华讲述完整个案件后淡淡地吐出这个结论。

    万玲那面如死灰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尔后又强制恢复成平静的神态。

    “好的,我知道了。那是他咎由自取……”说到后面万玲的语调有些抽泣。

    看到万玲终于有些不能自持,严华站起了身给她一点时间,随后在客厅内转了一圈,他瞟了一眼主卧室内的床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

    当回到沙发那时,万玲的状态已经好转。

    “其实,要一个人放弃他的行为是不容易的,人都是有叛逆思想的,强行命令或是强行制止都不会取得好结果。然而,潜移默化地影响他的思想,一点一滴的灌输,引导他向一个设定好的思想去转变,这样,反而更有效。”严华说着又坐了下来。

    “我不明白你在讲些什么。”万玲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在说这件案子中另一个重要的人,那个任月的‘倾听者’。他使任月的思想发生了改变,变得越来越极端,在她心底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他虽然不能掌控这颗种子在什么时候发芽,但他知道在一个特定的时刻这颗种子就会爆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