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各自收缩战线,开始自扫门前雪,根本无暇顾及刚才还是友军的另一支队伍。
所以形式上沈乌联军已经土崩瓦解了,对于边城军来说,这倒是一个好现象。
云霞爹很快做出了新的决定,并迅速把命令传达了下去。
正排成车囊阵的队形重新集结,再分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沈维玄和乌其玛等人的眼皮下,分成了两个车轮阵。
两个车轮还不一样大,大的车轮是准备对付乌其玛那边的。
比之对付沈氏军这边的自己同胞,对付乌其玛的兵,边城军更加能放开手脚。
此时因为刚才的重创,沈维玄和潘永言不敢贸然上前,乌其玛更是退后了一段距离,警惕地提防着边城军的车轮阵。
于是敌我双方进入到了第二轮对峙中,战场也进入短暂的平静中。
云霞觉得现在正是好时机,可以在西戎兵身上试试手榴弹的威力了,便向父亲提议:“爹,咱们的手榴弹是不是可以让西戎兵尝尝鲜了?”
被云霞一提醒,云霞爹想起了手榴弹这个秘密武器,对头,何不现在就让西戎、北凉的兵们见识下东原人独一份的新式兵器?
“那是当然,来人,去把我们的手榴弹拿一箱过来。”云霞爹眉开眼笑地吩咐身边的亲卫。
岳父下命令的话音还未落,苇杭已经去召集兵士去了,他们专门经培训过一批兵士,让这批兵士掌握了手榴弹的使用方法。
得知苇杭的目的,云霞爹立刻啧啧赞道:“霞儿,你看苇杭行事多机灵可靠,就像是高明的棋手,在对手落子之前就想到了该怎么办。瞧瞧,爹这边刚布置了任务,苇杭就立马知道去找人来。”
看着父亲露出的老慈祥的微笑,云霞连连点头,表示父亲大人说得对。
两个亲卫很快把重点保护着的几箱手榴弹当中的一箱搬了过来,而苇杭找来的人也跟着就位。
对面阵中的沈维玄脸都黑了,乌其玛这个不要脸的,关键时候居然只管他自己的人马,泾渭分明地和他们分开来,还退到了他们后面。
埋伏前说好的呢?乌其玛当时可是点头答应会服从他的安排,他娘的就是这样服从的吗?压根就说话不算话。
潘永言同样脸色不好看,乌其玛真不是东西,表现太让人失望和心寒了,早知道就让他们翻过雪山就死在那里的。
“大少爷,乌其玛和西戎兵都靠不住,咱们只能靠自己,也只替自己打算。”潘永言眼睛冒着火盯着乌其玛那边,低声对沈维玄说。
沈维玄只得点了点头,现在这个时候,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乌其玛玩阴损的,他记下了,等寻了机会定然会报仇的。
乌其玛此刻内心想的却与沈维玄大不同,他要保存实力,让沈维玄和李勇钦先斗,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他再出手,胜利自然就是属于他的。
躲在别人后面捡果子吃是他一贯的做派,再说,李勇钦太厉害,他直接面对把握不大,必须先让沈维玄上。
而他答应沈维玄的话,他心里面却是没有半点负担的。
本来他就是利用沈维玄这小子,取下李勇钦的首级之后,他就是大王的最大功臣,大王君临天下,他还需要理会沈秋风和沈维玄之流吗?
沈维玄和乌其玛各怀心思,互相算计的时候,边城军的那个大车轮启动了,队阵开始往前,径直朝着乌其玛那边冲去。
乌其玛见形势不妙,高喊一声准备战斗,自己先往后撤去。
西戎兵看着边城军的车轮阵踏着烟尘而来,都心慌发怵,在乌其玛的命令下勉强组织起了阵型,正准备迎战的当口上,发现边城军的阵型停下了脚步,最前排有十来个人,从盾牌后伸出了手。
这些人的手里都攥着一个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兵器。
那边,沈维玄和潘永言见边城军先对付的是乌其玛的人,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哈哈,好你个乌其玛,想当黄雀也得看有没有机会不是?
嘿嘿,我们等着你和李勇钦斗完再来享渔翁之利。
于是沈维玄索性下令让队伍后撤,先退避三舍,让你们去斗个天昏地暗再说。
他们刚退下,边城军前排拿着手榴弹的士兵就出手了,他们依顺序拉开引线,把手榴弹用力投掷到了西戎兵阵中。
正准备冲上来与边城军缠斗的西戎兵,眼睁睁地看着被边城兵扔过来的东西,在空中划了个大大的弧线,掉到了己方阵中。
最先掉进来的那颗手榴弹发出一声巨响炸开了,它周围的西戎兵全都被炸死,无一幸免。
还没等大家从这个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第二颗手榴弹到了,砰的一声巨响,手榴弹炸开的碎片四处飞溅,同时,西戎兵又倒下了一圈。
到这个时候,西戎兵明白了,边城军手中拿着的这个不起眼的东西,是个要人命的吓人物件。
所以第三颗手榴弹飞来时,西戎兵的阵型全部打乱,兵士们抱头乱窜,狼狈不堪。
可是他们的速度怎比得上接踵而至的手榴弹呢?于是再倒一片,没被炸死的伤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听着毛骨悚然。
乌其玛抖着手指着前面问亲卫:“那黑乎乎的东西是啥?”
亲卫些早就吓呆了,话都忘了说。不过即便不吓呆,他们也不知道那骇人的东西是个啥啊。
前面的西戎兵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瞬间就把中军亮了出来,这下中军变成前军,后军变成了中军。中军里有北凉兵,这下也直接面对攻击了。
乌其玛发疯一般吼叫手下兵士顶住,可是在巨大的恐惧之下,兵士们哪里顶得住?
乌其玛命令亲卫前去压阵,不许兵士们逃跑,几个亲卫硬着头皮往前走,刚走到变成前军的中军中,就见中军阵型也不成形了。
亲卫举着刀威胁兵士们不准跑,大将军有令,谁跑就杀谁。
一个从前面跑来的北凉兵士,把手里抱着的一个人腿抡起就打了过来,吓得乌其玛的一个亲卫尖叫起来。
北凉兵手中这个人腿是他被炸开的兄长的,兄长临死前拼命喊他快逃,不逃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兵士绝不愿意像他的兄长那样死无全尸,所以谁挡着他逃跑的路,谁就是他的敌人,他要和挡路的人拼命。
像这个兵士一样想法的西戎兵、北凉兵很多,所以几个亲卫很快就被冲开了,其中一个亲卫被推搡到了最前面,正好接住了边城军投来的最后一个手榴弹。
砰的一声之后,这个亲卫变成了分成两大截、数个碎片的焦炭坨坨。
中军兵士们彻底崩溃,嗷嗷叫着流窜开去。
沈维玄和潘永言同样吓住了,此兵器如同雷霆霹雳,威力无穷,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意识到,边城军有这样厉害的兵器,可以说是无人能敌了。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件事,那就是幸好李勇钦先对付的是乌其玛的人,若是先对付他们,他们同样惨得很。
看看乌其玛的兵士,被炸得连全尸都没有了,那些炸死的尸体,炸飞的残肢断臂,横流的污血,沈维玄和潘永言的腿都软了,就快站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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