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二十多年后夜市小吃街上火得一塌糊涂的蒜蓉粉丝蒸扇贝而已。
只是林夕将扇贝换成了白蚶子,又增加了一点个人风味而已。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蚶子的鲜味超过任何海鲜,尤其是刚刚断生、含着一泡水的时候,咬在嘴里有一种爆浆的鲜美,足以醉死舌尖上全部味蕾。
林夕的桃花粉上铺着的白蚶子分两种,下面的是一直跟粉丝一起蒸熟的,上面的则是刚刚断生的。
热油煸炒过的蒜姜独有的香味加上鱼露调制出的豉油的咸鲜,大火蒸上它几分钟后,连同白蚶子那鲜美到极致似乎裹着海风的味道一同被白玉无瑕的粉丝吸了个饱。
再加上裹着一泡海水的刚刚断生的蚶子肉,这一口咬下去,从鲜嫩雪白的蚶子到暗红而透亮的粉丝,囊括了鲜、咸、香而极有层次感的的一口美食会让人直接熨帖到心里去。
人们几乎全都被这阵香味给勾了魂去,半个多小时,两个特大号蒸盘上的桃花粉全部发完。
有人拿到之后当场就吃了一口,感觉实在是太好吃了,于是问洪铁军这玩意多少钱。
洪铁军直接大声告诉众人:“还是这么大一块,还是这个味道,每份五块。每天中午两盘,晚上两盘,过时不候咧!”
一听到这么块跟豆腐一样大的玩意儿,居然敢卖五块钱,人群顿时炸了。
有人手里还端着这白来的桃花粉呢,嘴里就已经开骂了:“你这饭馆怕不是要疯了吧?一斤猪肉现在才三块多钱,你弄点破粉丝加点喂鸡的白蚶子就敢卖五块钱?是不是把我们城里人都当了傻子?”
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对洪铁军说道:“你这后生,我刚才尝了一口,这桃花粉真个是怪好吃的,没牙老太太都吃得,可这价定得实在是有点高,便宜些卖吧,要不可开不下去啊!”
洪铁军见大娘说得诚恳,笑呵呵说道:“大娘,您老说得没错,这粉和蚶子并不贵,贵的是这菜的配方,我们家厨师祖上是宫里御膳房这个。”
说完,洪铁军翘起了大拇指。
“别说御膳房了,就算是皇上做的,也不值五块钱,这是穷疯了,我说咋今个儿白送呢,就没安着什么好心。”
这人的话音刚落,一个小小身影从他旁边如一条游鱼般钻进摆着已经空荡荡两个大蒸盘的小店里。
“哎,哎,抢东西了,抢东西了!这是谁家的孩子,快点还给我!”那人顿时气得脸成了猪肝色,他费了多大的劲才抢到的桃花粉,一口没吃就让人给抢走了!
话音刚落,里面一个脆生生的小姑娘声音就响起来:“还你啦,接住!”
“嗖”的一声,一个白漆小铁盆稳稳当当扣在那人脑袋上。
“说我们没安好心,那就不要吃了,免得一会吃了回来讹人。”屋子里面的小姑娘笑嘻嘻说道。
洪铁军眼看那个小铁盆分毫不差扣在那男人头上,心说,老板你有这准头不去庙会上找套圈的混吃混喝都白瞎你这一身好本事了。
很多人都哄笑起来,活该,谁叫你占着便宜还卖乖啊!
虽然大家对这个定价都是敬谢不敏,但是吃人的最短,人家今天可是白送的,你白吃这么好的东西还哔哔,换了谁都抢回去。
那个男人兀自不甘心直嚷着那他白搭的功夫要怎么算呢,大家也都嘻嘻哈哈准备散了,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小姑娘,你那一份桃花粉卖不卖?”
很多人已经走出去几步,又都不约而同停下了,还真有傻缺花这冤大头钱买一团子粉丝吃?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麻灰色中山装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说道:“我想买一份,来得晚了没分着,不知道原来桃花粉是这个东西,很怀念啊!”
这人看起来很像是个机关干部的样子,中山装上衣口袋里还别着一只钢笔,花白的头发梳得中规中矩,手里拿着一张炼钢工人老大哥的票子递了过来。
林夕听他口音带着一股浓浓的港普味儿,顿时了然一笑,要知道这桃花粉严格说起来可算是道粤菜。
“伯伯,今天都是送的,不收费,不过明天你要是还想吃的话,可就得花钱喽!”
老头也挺爽利:“好好,既然这样,那明天中午一定要给我留一份,不,不,两份,我到时候来取。”
这一幕落在很多人眼里,尤其是之前那个被抢了桃花粉的男人,顿时大声喊着:“这是拉驴儿的,不然的话他们那么好心放着钱不收白送?”
林夕用菜铲子“当当”敲敲两个大蒸盘:“你瞎啊,我们之前刚白送了两大蒸盘呢!”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我看他是没吃着桃花粉,急眼了,哈哈!”
大家嘻嘻哈哈都散了,拿着号称价值五块钱一份的粉丝回家恰饭去也。
而这天被临时叫来小店帮忙的程国杰夫妇一整天都是懵逼的。
谁能想到,这个菜最重要的一道秘制酱料居然是自家闺女研究出来的。
程氏夫妇没日没夜忙在滩途那边,小丫就开始负责在家里做她跟哥哥两个的饭菜,只是刘玉蓉怎么也没想到,小丫掌控家里厨房不久竟然鼓捣出了这种神奇的酱料。
洪铁军:老板娘,您真是想多了,何止是酱料啊,这道菜加上这个店,那都是你闺女鼓捣出来的。
这个时候并没有大礼拜这种说法,所以林夕星期一必须去学校上课了。
反正酱料是关键,其余程序洪铁军带着刘玉蓉和程国杰都可以操作,并不需要她操心。
其实所谓的秘制酱料不过是具有林氏特色的蒸鱼豉油而已,林夕并不清楚这个平行世界里明珠城市有没有某个李姓大老板,更不清楚他会不会在几年以后研制出蒸鱼豉油来,反正作为挂逼穿越者,小女子毫无廉耻的先用为快了。
林夕已经告诉洪铁军,明天中午蒸一盘,晚上蒸一盘,不用做太多。
果然,第二天洪铁军回来汇报情况说,中午的一盘剩了一少半,倒是晚上的全卖光了。
那个第一天的中山装老干部果然又来买了,不过并不是两份,他一个人居然买了四份。
第二天中午剩了一点,晚上又全卖光了。
两天加一起总算把白送那天的成本赚回来了。
现在新的问题出现了,原本在滩途挖蚶子的老板爹老板娘现在跑去程记做老板了,蚶子谁来挖?
林夕:……
笨啊,去星海口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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