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温依旧偏高,看着那冰凉的液体透过针头输入他的身体里,乔子萱摸了摸塑料管,有些凉。她索性让耶律冷给她弄了个暖宝宝,装上热水之后压在了管子上。
反反复复,乔子萱不知道摸了他多少次额头,高烧终于在药物的作用下缓缓褪去,乔子萱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笑容,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站起身来准备去倒杯水喝。
她刚转身要走,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了,她诧异的转过头,对上了凤千枭墨黑的眸子,她脸上一喜,激动的说;“你醒了?”
“子萱。”凤千枭叫了一声,声音沙哑,他看着周围陌生的房间,忍不住拧紧了眉头:“我这是在哪里?”
“医院,你生病了。”乔子萱问了一句:“要喝点水吗?”
凤千枭点了点头,许是因为虚弱,他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乔子萱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唇角使劲的抽了抽,她想要把手抽出来,谁知道他竟然握的更紧了:“你不把我的手松开,我怎么去给你倒水喝。”
“那就不喝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就让我在梦里多和你呆一会。”
若不是梦,乔子萱又怎么会在他身边,又怎么会这么温柔的对待他?
“这不是梦!”乔子萱咬牙切齿的强调,他手上打着点滴,她也不能用蛮力挣脱,只好好声好气的说:“你放心,我只是去倒杯水。”
听到不是梦,凤千枭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墨黑的眸子如泼了墨汁一般那么黑,黑的有些吓人,他看着乔子萱,那双黑色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亮光,唇角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乔子萱嘿嘿笑了两声,微微倾下身子,另一只手伸进被窝里,在凤千枭的身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她手劲不小,疼的凤千枭闷哼了一声,却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忽然就像是见鬼了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手背上那根明晃晃的针,一下子从病床上弹跳了起来。
若是凤千枭人生中第一怕的是猫,第二怕的是恐怖片,第三怕的就是打针了。
确切来说,凤千枭看到小针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半截身子都麻了,打吊针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僵了。
他伸手去拔手背上的针,被乔子萱眼尖手快的拦住了,她斥责了一句:“你干什么?你疯了!”
“我……”对上乔子萱愤怒的眼,凤千枭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放光了一样,无力瘫软的又躺回了病床上,他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低吟了一声:“头好痛……”
“头怎么会疼?”乔子萱一听凤千枭说自己头疼,立刻紧张的俯下身去,手忙脚乱的将自己微凉的小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不发烧了呀,怎么会头疼呢?”
“既然讨厌我,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我?”凤千枭眯紧双眸,墨黑的眸子里散发着的锐利光芒,似乎要将乔子萱看透一样;他的视线一直放在乔子萱身上,看到她浑身僵硬了之后,他的唇畔绽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乔子萱结巴了起来;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说辞,只好恼羞成怒的吼道:“你管我,既然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反正你要娶别的女人了,我和你呆在一起也不合适,耶律也是会吃醋的。”
“别走!”凤千枭再一次拽住了乔子萱的手腕,他几乎是乞求着:“别走,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我现在身体真是难受的厉害,浑身上下都像是散架了一半,很疼……”
发这么高的烧当然会痛,乔子萱见他服软,也忍不住软下了心。她依旧虎着脸说:“如果你再敢说一些我不爱听的话,我就永远都不见你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说你就会见我?”凤千枭急切的问,他的睿智,他的聪明,他的沉稳,这一切在遇到乔子萱的时候全都变成了0,在乔子萱的面前,他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一般,生涩,急切。
唔……乔子萱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算是间接承认了。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凤千枭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强忍住笑意,问:“为什么会突然对我改观了?”
“能在雨中站了这么久,可见你也不是一个坏人,坏人不舍得伤害自己的身体。”乔子萱的答案让凤千枭哭笑不得,但好在乔子萱开始接受他了,这是一个好现象。
看来苦肉计还是有效的,凤千枭暗想。但又有几点感觉到疑惑,仔细的回想了一番,他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疑惑压在心底,好不容易取得了乔子萱的好感,坚决不能让她再次讨厌自己了。
见凤千枭真的不再追问,乔子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若凤千枭再问下去,她一定招架不住把真相全都招了,她拍了拍胸口,见凤千枭已经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她抹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虚汗,起身去倒水了。
“起来喝点水吧。”乔子萱端着水坐在床前,外面的雨依旧下着,伴随着电闪雷鸣的声音,但是身边有了凤千枭的陪伴,乔子萱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害怕,反而还因为这片刻的安宁感觉到温馨而又幸福。
“唔……浑身疼,坐不起来。”凤千枭沙哑的声音就像是在撒娇一样,那股奇怪的感觉一下子盘旋在了乔子萱的心里,刹那间她的血液全都涌上了头顶,一张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一样。
凤千枭他这是在撒娇么?
稳定心神,乔子萱凶巴巴的说:“坐不起来,那你刚才怎么起来的?”
凤千枭睁开眼,眼中满是无辜,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乔子萱养的加菲猫犯了错误时,可怜的眼神一样,看的乔子萱心跳如鼓,直想扑上前去欺凌一番,她压下心中的躁动,故作冷漠的望着他。
“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起来了,我只知道现在起不来,浑身好疼,骨头就像是碎掉了一样。”
在说这话的时候,凤千枭的眼角明显的一抽,他说话的语调极为怪异,就好像是有点哭笑不得的意味,甚至还带了些咬牙切齿,不过被他这一番话雷的外焦里嫩的乔子萱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加上某男人现在和她的萌猫表情差不多,乔子萱难得的温柔起来,她把凤千枭小心的扶起来,身后给他垫了枕头,亲自将水送到了他的唇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