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追了。”高墨涵很怪异的神色一挥手。
“相公！”史文恭在战马上急得打转。
老史是真的肺都快气炸了，妈的平时吹嘘如何武艺高强，但有刺客前来竟是没能留下，穿云箭都失手了，这个脸可丢大了。
高墨涵却眯起眼睛摇头道：“他敢这样来，武艺手法如此出众，必然有所准备。大概率你追击不上的，就算追击上了，我不敢讲你会输，但你也未必能赢。”
于是史文恭老脸微红，不在说了，怒虽怒，但是他知道以高墨涵的猥琐而言，这么安排肯定有原因。
于是，史文恭下马来了。
“吓到大家了，没事，老子平时得罪的人多，有贼人惦记是正常的，不关你们事，他不是针对你们。”
高墨涵安抚大家后，带着认离开，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吩咐史文恭：“捡回你的穿云箭以及贼人落下的物品。但不要声张。然后暗中吩咐你的精兵，假装不在意，注意观察猪场的人员，这次贼人必然有内应，目标应该不难找，你捡物品的时候最关心的那些人，八层有问题了，但不要捉拿，不要打草惊蛇。”
史文恭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去办了。
然后梁红英带着剩余的虎头营大兵，护送高墨涵离开猪场……
回到府里，坐在书房内，高墨涵两个指头有节奏的敲击在桌子上，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铜镜思考着，这是贼人留下的。
“红英，你看这个东西什么人会用？”高墨涵问道。
梁红英道：“没什么出奇的，这叫照妖镜，基本上江湖骗子，或者依靠这个混饭吃的道士都会带着一面，做法事的时候需要。”
高墨涵喃喃道：“原来照妖镜就这模样，我还真不知道。”
某个时候史文恭进来了，抱拳道：“大人，依照你的吩咐，已经发现了混迹在猪场的可疑人物，他没有家眷，听说是新来的。”
“哪里人氏？”高墨涵问道。
“乃是东南口音。”史文恭道，“末将没有打草惊蛇，事发之后他如常的离开猪场，竟是进入汴京城，看似不会跑，末将害怕打草惊蛇坏了大人的事，于是没有继续跟踪，也没派手下跟踪，望大人别责怪。”
“不做的很对。”高墨涵阴阴的道：“他们不会是一个人，别说下属去跟踪，你去跟踪都大概率被他们的另外人手发现。江南口音……这事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顿了顿，高墨涵道：“史文恭，你最近的箭上有毒吗？”
史文恭老脸微红的道：“一直都有。”
高墨涵点了点头，“最后一箭是擦中衣服，还是破了身体？”
史文恭抱拳道：“末将仔细查看过，略为的破了皮，箭头上有少许皮肤，还有血丝。”
“箭毒厉害吗，会封喉吗？”高墨涵好奇的道。
“回大人，不会封喉，但乃是用五种蛇毒调制，医治起来相当麻烦。”史文恭道。
高墨涵没有再说话，陷入了思考。
某个时候，高墨涵拿起那口所谓的照妖镜看了一眼，起身道：“永乐军将令！”
包括史文恭在内的全体军官跪地道：“末将等听后相公吩咐。”
“全体出营，快速包围汴京城内所有道观，主要力量放在庆丰观，明白我意思吗？”高墨涵道。
“不明白。”史文恭尴尬摇头道。
高墨涵道：“简单说，我的目标只是庆丰观！但如果只包围它，就有些说不过去。因为理论上我不知道刺客是谁，所以要围了所有的道馆！其他道观不要动，我的目的是张怀素！”
梁红英愕然道：“相公如何肯定，刺杀您的是张怀素？”
高墨涵淡淡的道：“刺杀我的人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做这事需要理由，那就是道士在汴京虽然牛，但我这个皇帝的守臣、受皇帝委托调查宰相死亡事件的文官遇刺，就是对皇权的绝对挑战。老子要借助这个机会展开风暴，连根拔起张怀素这个妖道，不论刺杀我的人是谁，反正就要这个妖道背黑锅！”
“……”史文恭和梁红英面面相视，理解不能。兴许这就是政治流氓的风格吧，妈的有够奇葩的，不关心刺客是谁，却要无所不用其极的抓住每一个可以利用的理由去打击别人。
想想也是，刺客是谁真的不重要，高墨涵得罪这么多人，吃相这么难看，就算抓了张三还有李四王五黄六什么的。
“叔夜相公到！”
史文恭等人离开后，某个时刻听闻屋子外面有声音高唱。
高墨涵吓得跳起来，吩咐梁红英道：“快给我一刀，但……别把我砍死了，弄些皮外伤做做样子就可以。”
赤——
梁红英杀伐果断，手法比屠夫还要精准，动作敏捷犹如幻影一闪，在高墨涵侧面的脖子上破了些皮外伤，还有少量的血迹出来了，然后开始包扎。
张叔夜不等人通报，直接带人推开了房门闯进来，见到高墨涵的脖子包裹着，并且隐隐约约的透出血迹！
老张铁青着脸喝道：“怎么回事！细细说来！这事闹的满城风雨，听闻朝廷命官在猪场险些遇刺，此等挑战朝廷权威和皇家权威的事，就这么堂而皇之在开封府治下发生，如若制不住，老夫这个开封府知府干脆也不要干了！”
高墨涵在哼哼唧唧的装死中，不说话。
张叔夜凑近查看了一下，略懂医理的他又摸摸高墨涵的脉搏，一巴掌抽他脑壳上道：“妈的你少给老夫装死，这套在老夫跟前没用。何必装，有人刺杀你是事实，就算毫发无损，天子脚下刺杀朝廷命官此等丧心病狂的事，老夫也绝不手软。”
“？”高墨涵很泄气，妈的这一刀是白挨了，三毫升血算是浪费了。
于是高墨涵这才起来，有些尴尬的给张叔夜见礼，跟着把铜镜交给张叔夜道：“明府，这是当时情急之下贼人为了保命，临时扔出来的隔挡物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