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清照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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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墨涵急了,故意拒绝,的确是欲擒故纵提高身价的用意,却是遇到了这个家伙。老张坏啊,自己真个是被老张卖了个彻底,在这些人面前连底裤是什么颜色都不是秘密了。



    “要不明公咱们在讨论一下啊,工部的职位小子很有心得,很有兴趣的。”高墨涵很赖皮的道。



    宗泽捻着胡须道:“你等老夫想想。”



    这次算是遇到对手了,高墨涵省点口水,看来要另谋高就了。妈的自己在官场像个没人疼的孩子,分明已经有了很辉煌的简历却四处都不待见,都想推诿。沧州的老陈待见,却想把老子弄去做什么劳什子都监。张叔夜和宗泽狼狈为奸,试图打磨老子灵气,哼,天无绝人之路,走着瞧。



    接下来高墨涵不理宗泽了,宗泽也不理高墨涵。老宗只是四处走四处看,参观学习,看到他认为有趣的,就用笔记录下来。



    能臣啊,这就是能臣。他根本不找高墨涵要什么秘籍,只用心观看整个工地的每一个环节,看到后就记录下来带回工部去。



    高墨涵不介意把自己的先进经验教给工部,因为高墨涵知道,宗泽学习了之后他会把黄河等等治理的更好,这是利国利民的地方。然而高墨涵想要版权费啊,这些东西是老子花科研经费搞出来的,就被你等混蛋白拿了去,老子的技术团队喝西北风啊。



    不过想这么想,介于宗泽乃是不怕事的大酷吏,不好惹,暂时只能由着他了。



    高墨涵当即把金大坚、欧冶子、戴逵、綦毋怀文匠人团队以及北京黑铁匠团队召集过来,指指宗泽道:“注意一下宗爷爷的作为,什么叫调研,看他怎么做就知道了。匠作监乃独立部门却也受到工部监管,今天咱们敬爱的宗大人的举动,你们明天全部给我在匠作监复制,懂了吗?”



    “懂了。”这些匠人大声答应。



    宗泽听后翻翻白眼道:“老夫不是白眼狼,占了你好处是会回馈的,你的人去匠作监的时候,可以带着老夫的腰牌去,他们不会为难。”



    高墨涵擦汗寻思,算好本官机智,扳回了一局,减少了损失。



    见高墨涵和宗泽没冲突,那个躺地上装死的工部官员起身,指着自己那被打肿的脸道:“大人,您一定要为学生找回公道来。”



    宗泽一边记录工地上的环节,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怎么找?你教教老夫?”



    “他桀骜不驯,毫无儒雅之态,有失官统。”脸肿的家伙道。



    “他原本就是个流氓,抱着这样的心态你就容易想通了。如若实在想不通,去开封府找叔夜相公。”宗泽不给面子的道。



    额,这书呆子就不说话了,自认倒霉。



    某个时候宗泽记录完毕,把纸张收了在怀里当做宝贝,笑眯眯的来找高墨涵。



    还道他要付钱呢,却是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高墨涵道:“这是前些日子,李清照到江南后,亲去龙游县拜会老夫,托老夫带给你的信。”



    高墨涵拿在手里愣了愣,又递给宗泽道:“她写的东西学生看不懂,麻烦明公翻译一下。”



    “……”宗泽觉得这个棒槌真的废了。无奈下扯开只看了一眼,又递给了高墨涵道:“易安真是你的知己啊,写的口语,你能看懂,并且奇怪,李易安能写出满篇的错字,这到是我大宋的一个奇闻,实在有趣。”



    言罢,他带着工部的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工地。



    拿着信看看,的确是知己,李清照写的是白话文以及简体字,并且不是草书而是小楷。



    “明月繁星如许,离汴京时日尚短却总觉已些年月。杭州时已秋草枯萎,清照身旁西湖,心中只剩得一丝孤寂,于夜下伏案挑灯写信,有心绪万千,国朝家事,盛衰荣辱,一时不知从何细数。印象最深者,唯悲欢离合散席之凉意、和高兄风华绝代之质。”



    这是李清照的开场白,高墨涵虽不太懂,半白话似乎写的有点诗意,其中直言不讳的表达了对我高墨涵的心态思念夸奖。杭州的秋景一派枯草落叶,虽然应该很美,却被她比作了心中一丝孤寂,加上前后“国朝家事,悲欢离合”等用词,这里高墨涵不太知道她具体指的什么?



    是了……她说有心绪万千,又说枯草秋意,兴许又和她李格非身体每况愈下有关?



    也不知道理解的对不对,总归李清照还是低估了高墨涵的程度了,还是应该请宗泽翻译一下啊。



    甩甩头继续往下看,好在只是开场白有些诗意。下面的文字却通俗易懂了,和高墨涵前世在起点看的小白文差不多。



    信中为高墨涵解了疑惑,总算知道为什么宗泽忽然崛起了。



    李清照提及,到达之后便被民不聊生的江南吓到了,唯独听闻龙游县治下最稳,大钱的伤害最小。于是李清照便和赵明诚去龙游县拜访了宗泽。



    之前的秋意枯草,除了可以看做她内心的孤寂,也可以看做李清照在形容她所看到的江南景象,甚至是国朝景象。她除了是个烂漫的人,也真是个心有家国天下的爱国主义文青,特别受高墨涵感染之后这种心态越发浓重。于是,就有了她说服李格非向赵挺之相爷举荐宗泽一事。



    不知道老赵相爷不论出于何种心态,也许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赵相公专门审查了宗泽的简历后,又有张叔夜的附和,便一纸文书把老宗调入京城。



    “于途中听闻高兄于汴京发行汇票,又于沧州初露锋芒,剿灭恶贼,清照为高兄贺,知高兄于京城独力支撑不易,清照也算尽了绵薄之力,把宗公调入汴京,他是个好人能臣,高兄尽可信任,希望你们能相互助力,做出一番对国朝有利的事业来。我父亲和恩公赵挺之的政治理念,或许高兄这等青云之志的才子看不起他们,但请尊重信任他们这次于宗泽身上的作为,由清照作保。”



    这是李清照在信的中间写的。



    最后,她附录上了在北京时候高墨涵写给她的。



    昏了。



    那是她自己晚年的呕心沥血之作好吧,果然是文人相轻的德行,她这次在信中引经据典的找出了那首的诸多毛病,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我批评?然后她承认虽然喜欢这样的风格,却依旧批了个体无完肤,还说什么高墨涵不是作词的料,还是“然并卵”听来比较爽快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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