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见高墨涵已经口头上答应了自己的条件，立马以鬼神的速度研磨，当面手书免税文书一封，扔给这个小流氓。
这老货，也不怕闪了腰！高墨涵恶毒的想。
然后这个看似大清流，实际比高墨涵更奸诈心黑的张府尊，“邪魅”的一笑，丢下今天的政务，悠哉悠哉的吩咐下人准备换水泡茶。
既然这文书已经白字黑字见了真章，老张就不怕这货能从自己手心里飞走。连日来安置汴京失业人口的焦虑压力也随之一扫而空。
咳嗽一声，喝口茶水润润嗓子，老张开腔问高墨涵，“良种公司之后，你准备再鼓捣些什么？”
“养猪。”
“什么？”
没错，自己听到的是养猪，张叔夜一开始听说小高研准备养猪，差点把茶喷了出来。
“这个，养猪，很好，本府大力支持。原因嘛，老夫酷爱吃肉。”张老头一副馋迷迷的样子。
高墨涵诅咒敢情这个老家伙几辈子没吃过肉一样。不过，老张的确是大清流，大宋官员薪资少，又不能像奸臣老爸一样搞贪污腐化，吃肉次数的确比较难得。
现在高墨涵说要养猪，瞌睡遇到枕头。老张是个坚定的吃肉派。
务农在以前的这些老古板来看永远是民生根本。何况老张爱吃肉，他早就对汴京昂贵的肉价不满意了。听说张叔夜大发雷霆了几次，抓了几个哄抬肉价的屠夫去过堂，杀威棒伺候，发配充军，结果一个月后，肉价蹭蹭涨一层，就再也不敢那么蛮干了。
一般人又很难发动去养猪，养了也没大用。在大宋一朝，屠夫除了是屠夫，还是个象征性的东西。依仗着高超的刀法，见惯了血腥，在加上经常吃肉身体壮，老百姓是很怕他们的，所以屠夫在大宋有点恶霸帮派的意味，处于半垄断状态。
不奇怪，郑屠夫就是因为这样，被小种相公麾下的鲁智深三拳给干掉的。然后鲁智深为此跑路来汴京，躲在相国寺倒拔垂杨柳。
所以肉价贵，但是一般老百姓养了却赚不到钱，只能低价卖给屠夫，大额的差价被这些恶霸地痞拿走。长此以往，没有了大户养猪，大多数是散户，所以在大宋虽然历朝最发达，但真正的规模集群养殖业，还是没有出现。
没有集群效应，又没有合理科学的复合饲料配方，哪来的肉吃？
大宋汴京人口众多，物质仰仗东南供应，同样一样东西到了京城，立马翻个番的价格。米都贵的让人咋舌，肉价就真的更变态。汴京分辨有钱人很简单，看嘴皮干裂与否就知道，不干裂的就是经常吃肉的。
所谓的用肉皮当做唇膏抹嘴的典故，就是这样来的。
老张馋迷迷的样子，给小高打气说，“以后你养了猪，给本府多打几次秋风，说不定我会再批点地给你养猪。”
高墨涵翻了翻白眼，“小子有个梦想，要让全天下的老百姓，吃上猪肉。”
老张夸奖道：“小伙子，有出息。我看好你。你的猪场，我一万个点赞。你真的把养猪这件事做好了。老夫保证，猪场建设用地我开封府包下了。除此之外，三年给你免税，三年之后还给你一半的税收优惠。”
“府尊抬爱，小子就却之不恭了。关于养猪这件事，实际上我已经考虑有一段时间了。”
“哦，小子，不妨把你心中的理由给老夫谈谈。放心，上次卖商业地产是你小子纯属空手套白狼，老夫当然要收你的发财税。这次老夫保证不坑你。”老张如今宰割小高同学已经成为习惯，发现小高这家伙实在诡计多端，怎么宰怎么不死，反正他总能忽悠更多有钱人抢着替他买单。
既然小高同学能够把财富从富人手里分出来接济汴京的穷人、苦人，老张自然不会吝惜把“杀富济贫”的屠刀举的高高。
高墨涵对老张越来越流氓也是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京师的大佬级别的人物，自己年轻又那么正直善良，总归要被欺负。
“禀告相公，我大宋发展养猪，实在是迫不得已的必行之策。可怜我国朝底层苦人士兵，多半常年素食，体质虚弱，跟边境的鞑子相比，气力和强壮程度，相差天壤之别。一旦发生打仗，我宋人士兵三个也单挑不过人家一个，这就是没有肉的结果。”
“总归你小子有良心，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是有发财一事。”
“禀告相公，发财是必须的，我小高出手一定是要奔钱去的。没钱赚就不能动员更多的人参与，没人参与养猪事业就壮大不起来，壮大不起来大家就没肉吃。”
“呦呵，你个小流氓跟本府抬杠是吗？左右，吊起来打。”
“慢着，小子服软了。您老说的才是正确的。”高墨涵才不会“蠢”得跟老张硬顶，投降要紧，不然吃亏的是自己啊。
老张邪恶的笑了笑，拳头还是自家的硬气，你小流氓不服不行。
“说说你的养猪经。”
“养猪一事，还是有许多的便利的。我大宋境内山地丘陵、河滩沟渠一带，草甸荒地甚多，这些地利还未开发殆尽。加上我已经致力于推广二季稻麦，将来秸秆麸皮之类的剩余，势必增加很多，与其白白焚烧浪费，不如利用起来作为青饲料养猪，增加农人收入，改善农人生活。除此之外，农人出售的肉猪，可以大大提高我国朝百姓的体质，增进百姓抗病抗饥能力，将来选拔优秀士兵也有更多选择。”
“好，好，好。养猪的确利国利民，小子，只要我张某人还在开封府坐镇一日，我就支持你养猪到底。”
“只是老夫素年观察汴京农人饲养的猪仔，多有不同，这是为什么？”
高墨涵神秘的一笑，谈当官当然老张你最阴险，谈技术还是老子争先。
“明府，那是猪的种群和基因有差别，所以看起来各地的猪千差万别。为了集群化养猪，我们还需要把猪种进行种群进化，淘汰野性的、爱生病的、不长膘的种群，剩下了那些温驯的、抗病、迅速长膘的优良猪群。”
…………此处省略口水一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