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墨涵收了她的钱道:“我是商人,是可以谈价的,无奈你买不起,清照啊,你就是勾结……,呃,赵公子,再多钱也买不起我胸中之韬略。”<
李清照注视了他很久,动容道:“当真?”<
“当真。”高墨涵把手拢在手袖之内,微微躬身。<
李清照仰着头,闭目了十秒钟,再次睁开眼睛道:“我信了。高兄不到半月,颠覆了以往花花太岁的名声,清照思前想后,就没想清楚你做了什么,但你却理顺了汴京的商业次序,街坊左右不在受到骚扰,开封府有了政绩,而高兄天天用战马往家里运钱,人人高兴。这一现象高兄能和清照说道说道吗?”<
“模式。”高墨涵微笑道。<
“模式?”李清照愕然道,“完啦?”<
高墨涵道,“我每天总要带着狗腿子出去打架,否则不舒坦。但打谁就很关键。这个选择和权衡的过程就叫模式。模式对了,铁就变精钢,模式不对,精钢还原成废铁。”<
李清照双手一摊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正常的,否则我的韬略就不值钱了。”高墨涵道。<
李清照道:“看来我只买得起你的语法,高兄的语法尤其有趣,有点小粗,有点小滑稽,却诙谐灵气,非诗词可比,算是一种创新。”<
“拉倒吧我就一流氓。脑子有病的文青才会觉得学我说话要付钱。”高墨涵不想陪她胡闹了,时间久了一大帮愤怒的文青会提着菜刀去找自己PK,就麻烦了。<
李清照歪着脑袋想了想道:“高兄说话虽然粗鄙,却很有趣,总觉得酣畅淋漓。”<
“你会学坏的。”张清娘首次岔口。<
李清照再次笑得前俯后仰,洒脱灵秀不拘的绝世才女风范,表现得淋漓尽致。<
后世有名言,文青是病。<
现在高墨涵算是理解了,洒脱灵气不拘,甚至两分痴狂或者俏皮的状态,其实就是文青状态。一般人身上那就叫病,叫装逼,但是在真正有灵气的大才身上就是风格。<
那个才华横溢到了巅峰的苏轼,就是个仿佛长不大的家伙,一生都喜欢作弄人。<
这一现象在李清照身上风格有些不同,史料记载中的这个人,她终其一生都是一种洒脱浪漫不拘的风格。<
历史当然无法述说,但在这里高墨涵解读了下来,她永远都会自得其乐的笑得前俯后仰,然后她是个见到李双砍人,请人家上楼喝茶的奇葩才女。<
一边思考着,从来到大宋基本没有正眼看过女人的高墨涵,不觉之中呆看着李清照。<
李清照责备道:“高兄!”<
“额,要喝茶是吧,说起这个茶呢,真正的喝茶绝不是如同你们、像蠢货一样的用姜来煎煮……”说到此处,见李清照依旧责备的神态,高墨涵只得泄气的改口道:“好吧,刚刚走神有点落俗,不该那样看着你。这会破坏你我间洒脱的气氛。”<
李清照松了一口气,会心的笑道:“与高兄……相见恨晚,从未见过如此风趣粗鄙又大气直接的男儿。清照之才华灵气,于高兄面前渺小了。”<
高墨涵微微躬身,算是对她的夸奖感谢。<
“你会一直和我做……朋友吗?”李清照好奇的道,“我所指的是将来,不论贫贱富贵,不论各种变化。”<
“一万年。”<
高墨涵觉得她真的很聪明,她或许已经看出她的父亲李格非陷入元祐奸党的泥沼,家势江河日下。即使她与公主殿下为友,也无法阻止蔡京对元祐奸党的重重迫害。<
“一万年……”李清照愣了愣,“虽然夸张,却是好大气的形容。清照记下了。”<
高墨涵又双手笼在袖子里,微微躬身,不说话。<
看似李清照也有了去意,她毕竟是个年轻女子,外出不能太久。国朝礼教对于才女来说是宽容一些,但是也无法抹杀它对天下女子的残酷约束力。最后时刻她轻声道:“高兄读过我的词吗?”<
“读过少许……却一句完整的都记不住。”高墨涵略微尴尬的神态。<
李清照嗔道:“清照如此容易使人忘记?”<
“无关清照的原因,是喜好与否,志向何方的原因。”高墨涵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写的东西我能记三十字,而于我爹爹有恩的一代大儒苏轼我只能记十多字,你会不会感觉好些?”<
李清照拍案起身道:“高兄厚爱,清照狂妄了。清照如何能与东坡居士此等文圣相比。汗颜。这便告辞。”<
“走好。”高墨涵没有起身相送,因为自己不是主人。<
临出门,李清照不甘心的回身道:“不信高兄不会诗赋,无论好丑,不论贫贱,不管雅俗,请送一句让我带回去。”<
高墨涵道:“江边一群鹅,嘘声赶落河。落河捉鹅医肚饿,食完番归锄老婆。完啦,简不简单?”<
张清娘都开始接受他了,听闻之后险些昏厥了过去。<
李清照忍了三秒钟,终于忍不住,再次笑得前俯后仰,转身出门的时候道:“高兄大才,这句果然简单,还能让人记住一万年。诚如东坡居士毕生喜欢捉弄人,清照就当做是花花太岁本性难除,于此间捉弄两个女子了。甚好甚好,似高兄这般才人,出此粗鄙文句,乃是最强反差,最大对比。能看懂高兄的人唯清照,是为知己,红颜。此间少年此间事,将来必为美谈。”<
声音漂浮,清丽的背影慢慢远去。<
高墨涵有些脸红心跳,有意气走李清照不是本意,无奈和她一起,真的显得自己太猥琐了。<
高墨涵最近满脑子的想法是挽救大宋于既倒,避免未来的靖康之变。高墨涵有太多的事等着做,高墨涵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太多的时间去陪伴李清照,现在本能的想要逃避内心世界。<
只是如此一来,又弄得张清娘有些尴尬。<
高墨涵不太在意清娘的看法和感受,但是作为礼貌也想缓和,看着她道:“你怎么看?”<
张清娘叹息一声,岔开道:“很奇怪,无法提起恨你的心思来,然而事实上你真的伤害我家过多。对着衙内的时候总会让清娘无所适从,清娘很好,衙内的关心谢谢了。礼物收下,时候不早了,请衙内离开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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