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之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吃菜喝酒逐渐放松无忌,甚至开始和高墨涵推杯置小,呼兄道弟,双方感情很快热络起来。
只是好过了一阵,沈约之眉头又皱了起来,看上去欲言又止,扭扭捏捏的样子,满脸憋的通红。
高墨涵不是笨人,很快察觉到沈宅男的异常。
高墨涵轻松异常的道:“约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说吧。”
沈约之听后,又犹豫了半天,才满脸通红的说,“我有一些朋友,跟我差不多。“
“他们有的懂数术,有的通历学,还有精通农桑之术…我们常在一起研讨…“
“今日蒙尧卿兄看重,我想我那些朋友皆是贫贱之交,想问问尧卿兄,贵府里还有用人之需否…”
讲到最后,沈约之羞赧的连自己都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高墨涵不由的大乐,他算是明白了。
原来沈约之这老宅男有一帮科学宅男的好哥们!
这家伙倒是想“苟富贵勿相忘”,也想带带穷兄弟们啊。
高墨涵心里想,这把赚大发了,科研型人才来多少我要多少。
这时代科技人才实在不要说太稀缺。如此稀缺的品种,却不被这黑暗的时代所看重。
估计这群科学宅男个个混的好不了哪去,个个蓬头垢面的够呛,真是时代的悲哀,国家的悲剧。
现在小沈同学一有点出息了,时时不忘贫贱之交的朋友。
论说小沈这人品,杠杠的啊,没话说。
高墨涵内心更坚定,拍板定下小沈同学首席科学家的地位。
“约之,既然是你的朋友,我当然相信他们。“
“你放心好了,你的那些朋友,只要他们肯到府里将就做事,全心全意做全职的,月俸不少于五十两,业余兼职的月俸不低于二十两。“
“月俸还可以逐年增加,有立功表现者按功劳大小月俸翻番,你看怎么样?”
沈约之纳头便拜,道:“我替诸位好友拜谢尧卿兄。那么我等何日到贵府点卯当值?”
高墨涵开玩笑道:“约之兄,只要你们觉得条件合适,今明日两日便即可以来府安置,我绝不食言。“
“这里有一千两,请约之兄及诸位好友拿去置办各类体己物品,择日搬进府内。”
沈约之感动不已,跟这样的老板混太幸福,太体贴人了。
作为一个文化青年,那个的自尊心不要说太强。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沈约之看看自己穿的,啥玩意啊,落魄如同叫花子啊。
再不置办点体己衣裳,哪有脸出去见朋友,哪里有勇气进府,估计府内打杂伙计的体面都比这帮知识青年强。
高墨涵和沈约之再细细谈论了一会儿。
高墨涵让沈约之把他那些宅友的名字和专长都详细列出来。
高墨涵很快对他们研究方向做了初步分工:擅长农桑的贾勰思、徐启光等负责农技处,宋星应、黄婆道等负责实业处,郭敬守、梅鼎文等负责军器处。(不用路人名字,用我国那些光辉的古代科学家名字进行简单演化,只为致敬我国那些英杰人物)平时由他们一起到桃花谷进行秘密研发,合署办公。
高墨涵和沈约之计议约定好,就等沈约之他们前来就职。
说话间,酒席不知不觉进行到了尾声。回头一看,“小员外”赵明诚和李迥都喝的有点高,咋咋呼呼的,彼此还是谁也不服谁。
高墨涵定睛一看,原来这哥俩在争论甲骨文体的“祭”字的考释含义。
高墨涵淡淡的一笑,伸手制止两位吵个不停的家伙,道:“这有何难也。两位请听我一席话。“
“祭,祭祀也。采用“示“作边旁,表示用手抓着肉献祭手持滴血的肉块“夕“,用生肉敬供神佛祖宗。“
“《公羊传》有云,‘无牲而祭曰荐,荐而加牲曰祭。‘《礼记.祭统》又云,‘祭者,所以追养继孝也。‘”
这哥俩一听,懵逼了,看着高墨涵的小眼神都变了,仿佛看见一个美女一样。
高墨涵感到一阵恶寒。
喂,导演,不是说好设定高衙内是个纨绔子弟吗,这种搞法,让我们两纯文学青年还混个屁社会啊。
“明诚积年累月专研金石之学,以为当今之世,无人能出我其右,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算是见识大方之家。”赵明诚很服气。
李迥道:“尧卿兄,不瞒你讲,我李家虽然谈不上富贵,只是家族几代人皆以诗书传家为荣。“
“家父及叔父李格非于金石、诗词等学问皆有所研,尤喜与尧卿这等学人胼胝而谈,切磋学识。我有意相邀尧卿兄到寒舍做客一叙,望兄不要推辞。”
纳尼?李格非?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高墨涵的大脑急剧开始运转,李格非到底是谁?明明自己读史书的时候很熟悉有印象!
想起来了!李清照!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一句人比黄花瘦,谁人不怜惜!
我的天,李格非是李清照的父亲!那么,李迥同志自然就是李清照的堂兄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