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于县内稍作打听,便得知擂鼓山所在。他将黑玫瑰收入空间,与木婉清并肩徒步向北,不一会儿便踏上一条山道,半个时辰后,来到一片竹林前。
从此处开始,山道变得越发陡峭,但也难不住孟凡,他搂着木婉清前行,一炷香后,便见一处山谷。
二人没有隐藏形迹,刚刚踏足谷口,谷中便走出一个身穿乡农衣裳的青年汉子,他上前打量着二人,却始终沉默不语。
孟凡这才想起聋哑谷的收徒规矩,当下抱拳道:“在下是来拜访聪辩先生的,劳烦通报一声!”
那青年汉子想了想,伸手示意孟凡跟着,转而上前带路。三人穿过林间小道,来到一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一株大树,树下摆着一套石桌石凳,旁边站着一个矮小老头,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
孟凡几步上前,和声道:“在下孟凡,见过聪辩先生。”
虽自报了家门,但孟凡料想聋哑谷地处偏僻、与外界交流又少,应该不知道自己,不料话音未落,苏星河勃然色变,怒目而视。
孟凡一瞧他这幅模样,立时便猜到对方误会自己是丁春秋的人,不过,他也懒得解释,直接面向树后小屋,朗声道:“在下孟凡,特来拜访无崖子前辈!”
他一开口便用上了内功,而且毫无保留,直把苏星河震的耳鸣眼花。
旋即,在苏星河惊骇的目光中,屋内传出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
“星河,贵客临门,你且引来相见!”
苏星河虽然心中惊疑,但也不敢违背师父的命令,当下一掌破开木屋,示意孟凡进入。
孟凡也不客气,拉着木婉清就往里走,屋内空空荡荡,走到内壁前,孟凡挥手一掌,打出一个小门。
穿过小门,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木婉清目力虽然不如孟凡,但来时就已经从他这里知晓了一切,初见之下,虽然有些害怕,但也没将对方误认为鬼魂。
“孟郎,这位老先生就是你说的无崖子前辈吗?”
木婉清屏息凝视,只见半空那人长须三尺,无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没有半丝皱纹,年纪虽然已经不但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心道,自己的孟郎老了以后,恐怕也有这般风采。
无崖子循声望去,甫一瞧见木婉清容貌,立时夸赞道:“好个年轻俊俏的小姑娘。”
说着,又打量了旁边的孟凡一眼,顿时目露喜色,笑意盈盈道:“好个俊美潇洒的佳公子。”
言罢,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中喜色尽褪,转为遗憾,连道:“可惜,可惜!”
之所以惊喜,是因为孟凡的容貌气质极为符合他收徒的标准,可惜的是孟凡一身内功已经不弱于他,却是不可能承他衣钵、拜他为师了。
思及至此,无崖子又望向木婉清,温声道:“小姑娘,老夫就是无崖子,你叫什么名字,这一身北冥神功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以他的武学见识,以及对北冥神功的了解,自然能够一眼瞧出木婉清所学。
无崖子神色和蔼,声音儒雅,木婉清受此影响,也变得淑静起来,柔声回道:“前辈,我叫木婉清,我的武功是孟郎教的。”
“水木清华,婉兮清扬,婉清,好名字!”无崖子似乎对这个名字格外欣赏,目中神采更甚,回味数息,才转问孟凡。
“年轻人,你师父是谁?”
在无崖子的认知中,这个世上会北冥神功的只有他和李秋水,他从没教授过他人,所以就只剩一种可能了,只是他看不出孟凡的武功出处,这才有此一问。
孟凡神色不变,心中微微一动,回忆过往经历,正儿经拜的师父就一个,那就是笑傲江湖世界的宁清远,虽然对方也没教授什么,自己是自学成才,但毕竟是自己的师父。
念头一闪,他轻声回道:“在下恩师姓宁,名上清下远,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他乃一苦修隐士,从未踏足江湖,武林中也无人识得。”
“宁清远?”
无崖子神色微怔,紧接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逍遥派虽然不显江湖,但对江湖上的门派知之甚详,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沉思少顷,他看着孟凡,道:“年轻人,可否说一说你所学的武功。”既然不知道名字,那就只能从武功上找找线索了。
孟凡如何不知对方的打算,他嘴角一扬,笑道:“在下恩师授徒方式与别派不同,我从小所学以武学真理为主,别派武功虽然也瞧了不少,但一身武艺乃是自创,如今侥幸悟得一门拳法,一门掌法。”
“什么,自创?”无崖子第一次露出惊疑之色,他上下打量着孟凡,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个说辞。
“不错,前辈可愿品鉴一番?”
虽是询问,但孟凡已经出手演示。他将玉皇拳与玄冥掌一一使出,同时讲解其中奥妙,没有丝毫保留。
无崖子目中异彩连连,时而赞叹,时而说出自己的看法与见解,随着时间推移,这场演武渐渐变成了一次武学交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时收声,互相对视一眼后,同时露出一抹笑意,却是各有收获。
“小友天资横溢,能在弱冠之龄创出这等武功,当真教人叹服。”
一场论会,无崖子已经被孟凡的武学修为所折服,自然对孟凡所言不在怀疑。不过,言语之中,他对孟凡恩师更为敬仰,直道可惜,无缘得见高贤。
孟凡自知自家事,当下转移话题,将自己在大理无量洞寻得北冥神功的经历简述了一番,之后又将天龙寺中发生的事情挑出几段,略作描述,直言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借用了逍遥派的名头。
他这一番言辞半真半假,漏洞也不少,只是无崖子的心神全不在此,倒也没有追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