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一剑得手后,立刻收剑回刺,只见青光一闪,随即“叮叮……”连响九声,费彬的长剑已被拨到一旁,此招正是衡山剑法中有名的“一剑落九雁”。
孟凡见到此等迅猛、变幻至极致的剑法,也不禁大为惊叹。刘正风更是瞧的目眩神迷,他和莫大同门学艺,做了数十年的师兄弟,却也万万没料到师兄的剑术竟然精妙到了这般地步。
莫大一剑逼退费彬后,并未乘胜追击,反而自顾自说道:“两位朋友既然到了此处,何不现身一见?”
孟凡听得此言,便知自己就是莫大口中的两人之一,想到这,他神色微微一变,突然意识到莫大的内功修为竟然已经不弱于自己,这个看起来胆小怕事、消极避战的衡山掌门,也是不可小觑啊!
沉吟少许,孟凡压下心中杂念,随即纵身一跃,落在费彬的后方。同一时刻,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也走出一人,孟凡一瞧,才发现对方竟然是岳不群。
莫大瞧见岳不群,当下拱手致礼,随后看向孟凡,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华山的孟师弟了,果然好修为!”
“莫师兄过奖了!”孟凡拱手回礼。
场中,费彬瞧得此景,顿时心中一凉,孟凡三人的武功均都不弱于他,其中,莫大已经杀了陆柏,敌友已明,而他曾经追杀过孟凡,他不相信孟凡会放过他。如此一来,他此番已是在劫难逃。
然而,费彬虽然知道自己小命难保,但也不愿就此放弃,仍然做着最后的努力,“岳师兄和孟师弟来的正好,衡山一派已经彻底与魔教勾结在一起,欲对我等四派不利……”
孟凡闻言,哈哈大笑,不等费彬说完,便出声打断道:“费师兄就不要浪费口水了,孟某来之前,已经送走了丁勉,现在轮到你了!”
说着,他猛地拔出青锋剑,纵身向着费彬杀去。
当年的追杀之仇孟凡一直记在心中,现在仇敌当前,他心中杀意升腾,一出手便是杀招。
费彬虽然号称“大嵩阳手”,但剑术也并不弱,一柄阔剑使得玩转如意,十七路嵩山剑法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
然而,孟凡早就对嵩山剑法了然于胸,轻易抓住一个破绽后,他一剑逼退费彬,随即手腕一抖,长剑顿时化作数十道剑影,分别攻向费彬全身要害。
费彬见状,心中大骇,连忙向后急退,可他的步伐如何比得过孟凡的螺旋九影,当下只听“嗤嗤”之声连选不绝,待得剑影消失,费彬已然变成了一个血人。
“你……”费彬望着孟凡,眼神中恐惧、怨恨之色来回交替,不到片刻,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软倒在地,再无生息。
“好剑法,好剑法!”莫大双眼死死盯着孟凡,口中不住的称赞。他刚刚瞧的分明,孟凡从始至终使得都是华山基础剑法,凭此剑法轻易斩杀费彬,剑术修为已然胜过他了。
岳不群也是心中惊叹,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孟凡施展剑术对敌。一想到孟凡的年纪,他心中也不由地产生了一丝羡慕与嫉妒。
少顷,莫大收回眼光,将长剑插入胡琴,转身便走。岳不群见状,略一迟疑后,便跟上去,“莫师兄稍待,岳某正好有些事情要与莫师兄商讨一番。”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交谈,渐渐远去。
这时,只听曲洋叹道:“刘贤弟,你曾说你师兄弟不合,不想到了危难之际,却是他出手相助!”
刘正风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师兄所奏胡琴一味凄苦,以往我一听就想避而远之,不曾想他武功如此之高,想起往日对他颇失恭敬,我实在好生惭愧。”
曲洋闻言,点头赞道:“衡山掌门,果然名不虚传!”
言罢,他转头瞧向孟凡,道:“孟少侠,不曾想你我再次见面竟是这等境遇,眼下,曲某命不久矣,看在那位先生的面上,我有两件事情相求,不知孟少侠可否答应!”
“你说吧!”孟凡略一思索,便知曲洋所托何事,无非是曲谱和孙女罢了,当下点头答应了下来。
曲洋见状,心中大喜。随即,他便将自己求助的两件事情一一道明。他之所求果然与孟凡所想一般无二,一为传承笑傲江湖曲,一为护送曲非烟去洛阳任盈盈那里。
刘、曲二人在刘府时便被震伤了心脉,之后一直靠着雄厚的内力维系生机,此刻两人心愿已了,再无牵挂,当下断开内息,闭目而逝。
曲非烟自幼失去双亲,此刻连最亲的爷爷也离开了她,当下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孟凡见状,也不安慰,任她发泄。
过了少许,她猛地抓起身旁长剑,奔向陆柏,一剑接着一剑将陆柏的尸体砍的血肉模糊,之后又奔向费彬,依法而为。
待得发泄够了,孟凡帮她挖了两个墓穴,将刘、曲二人草草葬了下去。
离去之前,孟凡趁着曲非烟不注意,将费彬、陆柏二人的尸体也收进了鼎内空间。
如此一来,此次参与刘正风洗手大宴的嵩山弟子不仅全军覆没,连尸体也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等左冷禅确认丁勉等人身死,恐怕已是数月之后了。
……
衡山城内,孟凡带着曲非烟找到岳不群的时候,莫大已经不在了,而令狐冲却被劳德诺等人接了回来。
众人在衡山城内住了一宿,第二天天一亮,便动身往华山赶去。
令狐冲因为伤势骑不得马,岳不群只好带着劳德诺等几个弟子先行一步。而孟凡则带着留下来照顾令狐冲的岳灵珊、陆大有等人。
趁着雇佣马车的时机,孟凡也在暗中租了一辆马车,林震南一家三口便坐着这辆马车远远吊在众人之后。
一路平安无事,大半个月后,众人终于抵达河南地界。孟凡因为要送曲非烟去洛阳,便离开令狐冲等人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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