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理解的很快,因为这个步战之法,在他看来,与后世的各种武学门派的桩功有相同之处,只不过更加强调了动态的锻炼效果。
杨浩照着姿势做了两遍,很快就大汗淋漓,筋骨酸胀的几乎不能站立。
他刚要起身,腾的一声,只感觉足底热流涌来,不似上次对战宇文承基时候的两股,这次足足有七八股热流,只不过更细小一些。
数股热流沿着经脉上行,所过之处,酸胀的筋骨瞬间舒服了很多。
“这……这是……”
全身的筋骨肌肉,乃至细胞,都在热流中欢快的呼吸着,似乎在汲取养分。
杨浩进入了玄妙的状态,沉浸在步战之法的淬炼之中。
“……这……”
“这都多久了?少郎君居然还能坚持得住!”
“会不会练坏了身子啊?”
几个侍卫围着观看,渐渐地不淡定了。
石进也颇觉震撼,刚开始的时候,看到少郎君很快就坚持不住了,符合初学乍练的正常情况,可是很快他略摆动一下身体,重新站好,而且入定了!
“步战之法虽然不难,但普通人初练,想要坚持到四分之一柱香都很困难,哪里像少郎君这样,都快一整柱香的时间了,反而越来越有气势,而且神采内敛,连汗水都消失了——这是顿悟了!”
“啊——石侍卫,少郎君他真的是顿悟了?”
“……不是说武学宗师才会顿悟吗,怎么会这样!”
“是呀,况且少郎君只是练了个步战之法啊,这都能顿悟?”
“少郎君是天才啊,一定是习武的天才!”
“……”
“快看,又是一炷香过去了……”
“丝——”侍卫们齐倒吸一口凉气,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一个侍卫忐忑道:“要不叫醒少郎君吧,可不能把身体练坏了。”
“先不要——”
石进摆摆手,内心挣扎着,他何尝不怕少郎君出事,但这可是顿悟啊,万中无一的概率,天大的机缘,哪怕冒一些风险,还是等等看比较好。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从杨浩进入顿悟状态,已经整整三柱香的时间了,石进和众侍卫从震撼,已经变得有些麻木。
“呼——”杨浩长舒一口气,徐徐睁开眼,同时收了动作,站了起来。
体内暖融融的,那些热流在经脉中,循环了几百个周天,最后融入了百窍之中,整个人神清气爽。
“怎么了,你们看我干吗?”
杨浩立刻感觉到侍卫们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自己。
石进苦笑着回道:“少郎君,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顿悟了?”
杨浩讶道:“顿悟了?”
“当然,刚才的步战之法,少郎君足足坚持了三炷香时间!”
“呃……这算很长吗?”
“……”
石进内心涌起深深的无力感,这么长时间,而且如此轻松,怕是大隋军中也无人能做到吧。张须陀这样的宗师现在能不能做到,他不能确定,但是他们在少郎君这个年纪的时候,肯定是做不到的。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少郎君平时多练一下步战之法,大概一年……呃,……半年左右,或者更短的时间,应该就会有很大的进步。”
杨浩左右活动一下,感觉身体无比的舒畅,似乎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劲儿,连之前与宇文承基硬拼的那记拳头,小小的损伤,都完全感觉不到了。对于这样的练习效果,他非常满意,也不在乎一年还是两年时间到高手境界,石进对他的身体不了解,未必说的就准确。
“哦,好的,谢谢石侍卫!”
……
当天下午晚些时候,崔长芳来找杨浩,
他听说了宇文承基的事情,大为吃惊。幸好看到杨浩并没有受伤,即便如此,也难以容忍。
“太嚣张了!宇文家怎么会同意让他胡来?!”
崔长芳在杨浩房内大骂。
“还好他有手下留情,不然明天我可去不了国子寺了。”杨浩打趣道。
崔长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少郎君,你不清楚宇文承基到底有多么恐怖的实力。他可是大隋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坊间戏称他为无双公子…”
杨浩听石进讲了不少关于宇文承基的事情,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无双公子这样的美名,一听就霸气十足的外号,心中对宇文承基的重视更上一层。
杨浩转过话题,跟崔长芳道:“不说他了,明天去国子寺,崔兄准备好了吗?”
崔长芳闻言,似乎想起一事,说道:“哦,忘了问你了,你的学符上写着什么?”
杨浩知道他说的学符是什么,前几日卢主簿给他送来的,是他在国子寺的住宿的地方,当下回答:“是东院。”
崔长芳有些遗憾道:“啊,我的是北院。不过,这个也可以调换,以后找学官通融一下,你也调到北院好了。”
正好小鸾来催促晚饭,崔长芳告辞离开。
杨浩欲挽留他在府里吃饭,他却说还有别的事情,杨浩并不勉强,送他出府。
崔长芳上马车之前,把杨浩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说:“明日课业结束以后,你记得来北院找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嘿嘿——”
杨浩笑着问:“什么地方?竟让崔兄如此神神秘秘!”
崔长芳打着哈哈,并不细说,只道:“明日你便知道了,现在说出来便不灵了。”说完便走了。
杨浩听得莫名其妙,怏怏回府。
更晚些时候,姐姐的婢女阿秀又来了秦王府,送来了一本厚厚的札记。
杨浩随手翻看,札记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十分的工整、漂亮。问了阿秀,才知道原来是姐姐清忙里偷闲,给他写了些关于春秋经义的心得,心里既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
他志不在于研究学问,更何况还有秦王府的身份在,不需要、也不适合通过文才出仕。既然如此,他也没有任何勤学苦读的心思,只不过刚刚穿越到大隋,读书这件事情,尽量做得自然一些,不能太过于特立独行,仅此而已。
所以他对自己姐姐永丰公主的厚意,只能心里默默的说声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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