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跟黄微微品尝记者送进来的红酒,好酒!我啧啧赞道。黄微微抿着嘴笑,拿着高脚杯跟我碰。
别人喝红酒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我是半杯直接入喉。
红酒这东西,就是糜烂生活的写照。红酒软绵,全然没半点白酒地道,甚至不能跟啤酒相提并论。我仿佛像喝红糖水一样,一杯接一杯地灌。
表舅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屁股后面跟着一个高鼻子蓝眼珠的外国朋友。
我不怵外国人!当年我读大学的时候,学校里有很多的交流学生,穷国富国的都有。我们学校的外语学院里,都是一些漂亮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根本就不拿正眼看我们,她们宁愿抱着一个黑不溜秋的非洲佬,也不愿意跟我们说半句话。
虽然那时候我们都能穷,但我们再穷,也比常年不下雨的非洲要好。这些黑鬼,在家里可能连喝粥的本钱都没有,跑到我们中国来,却喜欢个个装大款。
我就看到一个黑鬼学浪漫,半夜跑到一家新开业的店门口,偷人家花篮里的花,结果被发现,追了两条街,我也是其中追的人,追到了,一木棒揍倒,大家一窝蜂的上去踢,我也趁着混乱踢了几脚。尽管我认识他!
表舅笑哈哈地拍我肩膀,说:“不错,又壮实了。”
我咧开嘴笑,眼睛看他身后的外国佬。
表舅就给我介绍,说:“密斯林,美国朋友,来衡岳市投资旅游业,正在找项目。”
我心里一动,脸上就堆满了笑,握着密斯林的手,亲切地用英语向他问好。
谁知道外国佬密斯林一开口,却是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当时就吓了我一条。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来。
外国人会说中国话,一点不奇怪。就好像我们中国人说外国话一样,一溜水的顺滑。但能说得这么好,甚至发音比我还标准,不由我不刮目相看。
密斯林显然也爱美女,跟我短暂握了一下,折过身去要跟黄微微握,而且一握着就不肯松手,让我好一阵气闷,恨不得一脚踢飞狗日的外国杂毛。
黄微微因为喝了酒,脸色就微红起来,恍如桃花一般好看。看我脸色不好,匆匆甩开密斯林的手,站到我身后,浅浅的笑。
“这次你回来,有什么动作?”表舅开门见山。他的心情很好,一直在微笑。
我环顾四周,欲言又止。
“没事,你说。这里也没别人。密斯林是我多年的好友了。在张家口我们就认识。”表舅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惬意地架起二郎腿。
架二郎腿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像我表舅一样,踌躇满志的人。一种是内心怯弱的人,架个腿安慰自己内心的不宁,拒绝所有侵入。
“也没别的事。”我说,言不由衷:“很久没看到舅舅了,就想来看看。”
表舅扫我一眼,仿佛一下就看穿了我心底,笑了笑,没做声。
“要不是陈萌小丫头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们来了。来了也不去外面看看,坐在这里喝闷酒啊。”表舅起身,招呼密斯林说:“好了,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出去了。外面还有很多外宾。”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我:“要不要一起出去?多认识几个朋友,对你也是好事。”
黄微微暗暗推了我一把,这样的机会,她父亲不见得能出席,我岂能放过?
我就很高兴答应表舅,跟在他屁股后面来到大厅。
密斯林一直跟着黄微微,让我感觉眼前好像有一只苍蝇在飞来飞去,可惜手里没拍子,老子拍不死他!
这次酒会的规格很高,除了市委几个管经贸的领导,最小的官也是经贸局局长。
表舅隆重把我介绍给了几个领导,说我是春山县的一个镇长,刚好来招商引资,遇到了酒会,想来碰碰运气。
表舅的话就像一剂催发剂,经贸局局长首先明了坨,拉着我的手,大声称赞我,说我有胆略,又开玩笑说:“要不是有暗器,怎么能知道我们在这里办酒会?”?围着表舅的人就开始笑,密斯林也跟着笑。我一看到他笑,就感觉嗓子眼里塞着了一只苍蝇。又不好说普通话,他听得懂,只好用土话悄悄跟黄微微说:“不许再让他贴着你。”
黄微微愕然地看着我,突然就笑了,格格出声。惹得密斯林心花怒放,以为自己的殷勤感动了这位漂亮的小姐,于是从酒台上取了一朵鲜花,执意要送给黄微微。
黄微微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拿眼看我,急得鼻子上几乎要冒出汗来。
恰好陈萌过来,举起相机捕捉了这个镜头,照完后,从密斯林手里接过花说:“我代这位小姐收下了,谢谢你,密斯林。”
密斯林似乎不甘心花被陈萌接了,定睛一看,眼前的记者小姐也是出落得花容月貌,顿时笑容满面,说:“记者小姐,我再送一朵花给你。”
转身就要再去酒台上摘,陈萌笑道:“密斯林,中国人有个规矩,叫不夺人所爱!既然密斯林要送花,还是自己花钱去买,才显得有诚意。”
密斯林呆了半响,无可奈何地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
这家伙在中国读了几年书,自然懂得中国的规矩。
气氛被陈萌一抢白,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表舅却不失时机地举着酒杯,跟身边的外宾碰了碰,做了个请的姿势,算是化解了眼前的局促。
黄微微还在笑,她显然很受用我的警告,眉眼里尽是幸福的神色。
既然找到了表舅,我就不想空手而归。
找了个机会,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报告,是关于钱有余他们打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