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两只狼每天都往陈府后面跑去,倒是让凌云不得不好奇起来,有一天一大早,凌云起来后没有直接去议事厅前的大广场上,却跟着这两只狼跑到了陈府的后院去,那里是陈婉玗屋子的方向,那两只狼还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的凌云,也不搭理,直往前跑去,凌云则躲在一处不被人发现的地方暗中观察着。
只见这两只狼跑到一间房门前,随后就趴在那里,也不叫,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这房门,等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了,陈婉玗从屋里走出来,看来这两扇房门后面就是陈婉玗的房间了,只是这次,那条白狗并没有被陈婉玗抱着,而是在地上走着。
见到陈婉玗出来了,不,准确的说,是见到那条白狗出来了,那两只狼马上在地上坐好,好像在给那白狗敬礼一般,只听陈婉玗说道:“少宰,跟你的小伙伴好好玩哦。”
那白狗像是能听懂人话一般,抬头看了看陈婉玗,陈婉玗冲那狗笑了一下,便进屋里去了,随后那狗冲着那两只狼“呜”了一声,那两只狼就往地上一趴,再“呜”了一声,那两只狼就在地上打起了滚,一副谄媚拍马屁的模样,凌云看的惊讶到张大了嘴,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
都说狼是最有尊严的,可眼前这两只怎么回事?凌云都要怀疑这两只犬形动物是不是狼了。
最后那两只狼又乖乖的坐好,好像在听那白狗训话一样,凌云忍不住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差点疼到叫出声来,凌云心想:“没做梦啊!那难道是我眼花了?”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花,不由得大惊,这狗要成精了啊!能把狼训得如此服服帖帖的,不要说看了,真是听都没听过啊。
又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凌云这才往自己训练的广场跑去,穆老伯早就在那里等待,见凌云从陈府后院出来了,不由得好奇问道:“你小子一大早的干嘛去了?”
凌云就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诉了穆老伯,穆老伯也是听的呆了,还伸手摸了摸凌云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说胡话,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确定自己没有发烧听错话,随后想到之前那白狗只轻轻叫一声,就把那两只狼吓得趴在了地上,可能是那狗真的与众不同吧,反正这世上奇奇怪怪的事情多了去了,穆老伯也懒得想,就重新督促起凌云练功。
而陈府在接到青禾会的情报,说要一起暗中调查凌云被袭一案后,马上就派人去跟当地知府联系,没想到那知府竟然自己带着礼物,屁颠屁颠的上门来,被人带进陈府,在议事厅见到陈玄峥后,比见到自己亲爹还亲,也不管正在外面练功的凌云和站在一旁的穆老伯,冲着陈玄峥就是一顿磕头,那磕的叫一个起劲,凌云也不知道这磕头的究竟是谁,却见他身穿官服,想来应该是什么官员,只是看得好笑,冲穆老伯轻声说道:“这人要再磕下去,恐怕议事厅的地砖都要让他磕出个洞了吧?”
穆老伯也是觉得好笑,不过却上前靠近凌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陈家厉害的地方,一个地方父母官,给一个撤了职的尚书磕头,不过你以为他真的是给陈老头磕头?”
凌云不解,问道:“那不然呢?屋里难道还有别人?”
穆老伯看了一眼凌云,又看向那个知府,说道:“他是在给陈老头背后的权力和势力磕头。”
凌云吃了一惊,他只知道陈家在西北是霸主,势力大到无人可比,可凌云没想到,陈家的势力,居然连朝廷的官员见了他们,都要行如此大礼,恐怕就算是见了皇帝也不过如此吧。
确实,陈家在朝廷里,分别有一个一品的将军和一品的大夫,若是哪个官员敢惹陈家,第二天保管有一道撤职的圣旨传到家里,到时候,是生是死,就全看陈家的心情了,这也就是青禾会为什么能做的这么大的原因,试问哪个不长眼的官员敢管青禾会?那不就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
这时,只见陈玄峥还笑呵呵的扶起知府说道:“知府大人,这是干嘛?快起来快起来。”
这知府居然表现的特别惶恐,连忙起身,但还是哈着腰说道:“怎敢劳烦老尚书?该死该死!”
“诶,”陈玄峥摆摆手说道:“我早就不是什么尚书了,知府大人可千万别再这么说。”
那知府一个劲儿的点头,说道:“下官记住了,下官记住了。”
说白了,陈玄峥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主,可这一个当职的知府,居然在一个家主面前自称“下官”,这让凌云仿佛看到了陈玄峥当年的官威架势。
陈玄峥把事情说给那个知府听后,那知府连忙表示:“我们一定会尽全力配合青禾会,查出真凶”。
可这话让陈玄峥一听,又要纠正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怎么叫配合青禾会?应该是青禾会要配合你们,我们陈家可是对你这个知府很是信任,你可听清楚了?”话是这么说,不过那知府又不傻,到时候谁配合谁这还不是清清楚楚的?而且最后陈玄峥还说陈家很信任他,那就是说你要是查不好这件事,你就失去了陈家的信任,到时候你这个知府的位子也就换别人坐吧。
那知府又把头点的像捣蒜一般,说道:“下官清楚了。”
随后陈玄峥冲知府挥了挥手,表示知府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可以走了,那知府弯着腰往后退出了四五步,这才转身出来,一个下人过来,带着那知府出去了。
陈玄峥看着那知府送来的东西,回头跟灰袍管家说道:“把这些东西给下人们分了吧。”
那灰袍管家应一声:“是!”便拿着这些东西走了。
这一幕看得凌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以前,凌云听他父亲给他讲的故事,都是当官的为了百姓呕心沥血,与地主强权作斗争,为国为民。
可是今天,凌云觉得事情好像并不是像故事里说的那么动人,就像刚刚出去的这个知府,他根本不敢和陈家这个强权作斗争,陈家的权势,压得这位知府在陈玄峥面前像孙子一般,而反过来想想,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和陈家有关系,而青禾会又是江湖第一大帮会,谁会为了他这一个名不见经传,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查这件事?
还有许延松,为什么他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对付自己?还不是因为他家在西北也算是一方霸主,而凌云自己呢?只不过是小山村里走出来的一个普通少年罢了。
这也就让凌云明白,历朝历代那么多的皇家手足自相残杀,为的就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权和势,不管哪一个达到了顶峰,任何人见了你,都会卑躬屈膝。
凌云的心里,被权势带来的效应震撼了,暗暗发誓:“就算我当不了金銮殿上的皇帝,我也要当这金朝的地下皇帝!”
此时,在青禾会里,一个帮众来到帮会议事厅禀报,说是在山脚下的树林里,像是找到那个委托人的踪迹了,可惜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陈默立即派文部部主——燕平桓,下山去查看,那燕平桓跟着那个帮众下山,来到山脚的时候,发现一堆人围在一个地方,不过已经有青禾会的帮众和捕快在场维持秩序,并有仵作在检查尸体,看来这事是官府先知道了。
燕平桓问那个报信的帮众:“怎么肯定他就是那个委托人?”
那帮众说到,也并不是肯定,自从帮里下令要查凌云受袭一事,这几天帮会的兄弟就一直在到处打探,前几天晚上看到有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走进了树林,兄弟们觉得可疑,就跟上躲在一旁,不一会儿林子里有争吵声传出,像是说什么多了少了的,随后突然就没了声音,当时没在意,可过后想了一想,或许是给的钱少了,这才有争吵,说不定和咱们要查的这件事有关系,再回去树林里看,却什么都没发现,只好作罢。
随后也没把这事放心上,这还是山下几个村民进山砍树才发现的,并且报了官,而那个报信的帮众,结合了众兄弟阐述的事情经过,觉得这个死的人跟那天喝醉人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也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委托人,这才来禀报。
燕平桓点了点头,也上前查看,那些个捕快也不敢拦着,燕平桓上前一看,不由得眉头大皱,只见那人的五官已经被全部毁坏,嘴唇、鼻子和耳朵被割掉,双眼被挖掉,并用火烧毁了整张脸,且身上一丝不挂,只能从器官上判定是具男尸,身边任何能代表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并且身体上似乎还有什么特殊的印记,在手臂上,腿上,前胸和后背,有好几个窟窿,而上面的那些肉全部都被人用利器切下来,不知丢到了什么地方。
这样一具无名男尸,让人根本无从下手,追查凌云受袭这件事的线索,刚刚有点眉目,但到了这里算是断掉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