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天气不错,我便和宁觉一道进宫去了,带着我刚刚制好的唇膏。要想让我的唇膏大卖,就得有人去做广告才行,而在天子脚下,就没有比后宫的人更有宣传力和购买力的了。
到了宫门口,宁觉将我扶下马车,整了整我的衣服,嘱咐道:“你先去见母后说说体已的话,我一得空就过去,在内苑不要乱跑知道吗?”我点头,心中想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家伙怎么还这么操心啊。
他看出了我的小心思,点点我的鼻子,“总之记得我的话,不许惹事知道吗。”
我无辜的揉揉自己的鼻尖,小声嘟嚷,“我又不是惹事精。”
他好笑的道:“别抱怨了,是谁把府尹的儿子张大公子点在路上的,府尹为这事都已经找到刑部了。这可是皇宫,不比外头。”
好吧,小辫子都已经被人家抓到手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得乖乖的应下,带着月眠和青竹进宫去了。
进了宫门口递了牌子,小太监一看立马带着我们进去见皇后娘娘,态度恭敬的不得了,想是宁觉在皇家的份量确实不轻。
到了皇后住到永和殿,一经通传,就有容貌亮丽的小丫头出来笑吟吟地道:“可巧了,刚娘娘还在念叨王您呢,可巧就来了,快请进。”扶着我进了宫门。
皇后住的地方果然是气派非常,这永和宫占地广阔,殿内小湖、假山修得是大气又不失精巧,园子里种的都是平常人家看不到的草树木,九曲回槛上面雕着金龙金凤,琉璃做的瓦在日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到了殿内,先是一个龙凤呈祥的屏风,绕过屏风只见皇后娘娘正坐在主坐上和两个子模样的人正说着话,一见我进来笑吟吟地道:“离儿来了,快过来让母后看看,我刚还说不知道离儿嫁过去之后过得怎么样了,可巧你就来了。”
我急忙上前行了礼道:“让母后操心真是离儿的罪过,离儿在宁王府过的很好呢。”
皇后娘娘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的道:“嗯,气确实好多了,看来你和觉儿过得不错呢,皇上和我也就放心了,来,别站着了,就坐我身边吧。”又转头对两位子模样的人说道:“你们都先回去吧,也来了这些时辰了,天气也凉了,多多保重身子。”两人答应着下去了,我忙低头行礼恭送。
两人一走皇后娘娘也就自在些了,开始和我话起了家长,并不时和我说些宁觉小时候的故事,眼中甚是慈爱,我多少有些不解,这皇后娘娘并不是宁觉的亲生母亲,听说是宁觉母亲过世之后才让她来带为养育的,不过就今天这样子倒是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来这皇宫里也是有人情味的。
说了一会子,我就让青竹将我做的唇膏送了上来,亲自给皇后匀上,当然这次不是用手,而是用我命赵诚特别做的小狼毫,沾点唇膏在唇上轻轻的刷开,又均匀又有档次。皇后一用大为赞赏,连周围的小丫头们都说漂亮,又听说是用汁和蜂蜜做的,就更加欢喜了。
正当一群人在说笑间门外有小太监奏道:“皇上驾到。”众人连忙站起迎驾,刚立起,就听屏风外皇上爽朗的笑声,“听说离儿过来了?”话音刚落,人已经进了屋子,我连忙随着众人行礼,皇后上前笑道:“可不,这才刚来了一会子,皇上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
皇上大笑道:“今儿个朝堂上没什么要紧的事,可是咱们宁国的宁王倒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所以只好早早下朝喽。谁成想一下朝就往家跑的小子,今天倒是反了进宫来了。我就猜是离儿来了,果不其然而。”说着还促狭的看着我。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眼瞧去宁觉的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窘。心里顿时如同吃了糖一样。
宁觉咳了一声,“父皇,母后,儿臣只是怕离儿不懂规矩。”
“噢!不过老三,她是你媳,联的儿媳,你还怕这宫里有人敢说离儿不成?”皇上一本正经的道,可是眼里的笑意却是藏不住。
宁觉没再吭声,只是看着我,我低着头,嘴角的笑意却是满满的。
皇后笑着道:“皇上,你就饶了这小两口吧。”
皇上这才笑开了颜,转头看皇后,不由一愣,“皇后,你今儿个看起来似乎与往日不同呢。”
皇后红了脸,“这都是离儿的孝心,送来了自己制的唇膏,是用汁做的,涂在唇上比往常用的要好看许多。”
皇上细细打量了一番,只把皇后看得粉脸羞红才道:“嗯,是好看,整个人都亮丽了起来。”回首道:“原来离儿还有这样的本事啊。”
我谦虚地道:“只不过是自己好奇做来的,不是什么大的本事。”
皇上又和我与宁觉说了会子话,我们便退了出来回府了,本来皇上还要留下我们一同用膳,不巧外又有事要奏便罢了。
我和宁觉一同走在出宫的路上,四下无人,我顽皮地道:“父皇对你这么好,母后也对你不赖,我又不是以往的傻子,你怎么还这么不放心。”
他握着我的手,“皇宫的事太复杂,你虽然醒了之后聪明又伶俐,但是皇宫又岂是你一个小子能明白的。我在这生活了这些年,怎能不担心。你可是我的娘子啊。”
我心下有些黯然,平日里只道他心地善良,可是却忘了他也是从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出来的,怎能不懂人的黑暗,纵然他受皇上的宠爱,可谁知这爱又为他招来了多少嫉妒。难得的是即使这样他依旧给人温暖,不觉握紧他的手柔声道:“你不爱我来我就不来了,以后咱们就只在咱们的家里好不好。”
他没说话可握着我的手却紧了紧。
正走到宫门口,迎面碰上出宫回来的太子,他见了我们上前笑道:“怎么弟也进宫来了。”
我行过礼道:“见过太子,我过来给母后请安。”
他笑笑,“三弟和弟真是天生一对璧人,真是让我羡慕,母后常常说起弟呢,弟若是有空不防常进宫走动走动。”
“离儿不懂宫中规矩,况且已经是宁王了家里的事也要她打点,不便进宫,以后母后提起还望皇兄能告知母后。”宁觉静静地道。
太子看了看他,“既如此我会对母后说的。只是三弟你也该常来宫中才是,父皇老是念叨你呢,以后下朝不防常到父皇的乾宁殿走走。”
“皇兄,我已经是宁王了有了自己的封号也有了府宅。再常进宫与礼不合,以后父皇还要靠太子哥哥多尽孝心了。”
太子静静的打量了他一眼,“三弟怎么越来越不像小时候的小三了。”
我感觉到宁觉的身体一震,眼里有着痛,“二哥,我一直都是小时候的小三,若是没什么事,我和离儿先回了。”
太子的眼中掠过几许复杂,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开了。
“宁觉,”我拉拉他,他苦笑了一下,我扬着头道:“咱们回家吧。”他点点头,神振作了起来。“好回家。”出了宫门,上了马车直奔我们的家。
到了王府,刚坐下张管家就来报,说是上午时来了一子说是来找人,听那描述像是王和月护卫,她自称秋娘,在响街开了家店铺,他见我人没回来就让她下午再过来。我一听心下有了底,看来这帮手算是找成了,宁觉好奇的道:“这人是谁,离儿你认识?”
我笑道:“这人啊是我找来的帮手。”宁觉一听就不再问了,看来是打定主意将府里大小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了。
用过饭没一会儿,下人来报说是上午的子又来了,我连忙叫人请了进来,秋娘一进来先行过礼,这才抬眼瞧我,她人瘦了些,神情也有些疲惫,想是这几天府尹家的张公子找了她不少麻烦。她叹道:“早就知道您不是常人,却没想到您是宁王。”
我命人送上茶点,她谢了坐,接着道:“不知王前些日子的话还做不做得主,民愿意来宁王府帮王的忙。”
我笑道:“那敢情好,我真是求之不得,你今儿个就过来吧,我这就吩咐下去让蓝管家给你安排住处。”
她略一沉吟道:“即如些秋娘这就回去收拾些行礼,晚上搬过来。”随即又对我行了一个大礼道:“王的大恩大德,秋娘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我连忙将她扶了起来,“这是什么话,你能来帮我才是我的福气,”让她坐回到椅子上,“你那店铺怎么办呢。”我问道。
她苦笑,满眼的无奈。“不瞒王,您走了后那张大公子更是猖狂,带着府里的人常常过来闹事,还想强抢了我去,要不是我见多世面或许早就着了他的道。店铺也让府尹查封了。”
我不愧疚地道:“想不道给你惹来这些事端,看来是我的不对,不该强出头。想必那张公子也是把气撒在你头上了。”
她摇头道:“王您这是说哪里话,即使您那天不去张大公子未必就会放过我,更何况如今是王给了我一条生路,秋娘会一辈子记得您的好的。”
我心下不汗颜,忙命人跟着她一起回去收拾,又叫来蓝月给她母子安排住处,都安顿好了,已经是晚上了,和宁觉吃饭的时候不经说起了府尹公子的事,宁觉一听也有些气愤,说是明日里要告诫府尹一下,我乐开了怀,这下,就不信那家伙还能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