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正在给宁觉整理上朝的朝服,小玉手里拿了一堆鲜进来,见了宁觉慌忙行礼,宁觉好笑的道:“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这会子儿拿什么过来?”
小玉忙道:“王爷,王今儿个要用来做唇膏的,奴婢们也可以在旁边帮忙,奴婢太着急了所以一大早就去摘过来了,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宁觉没有罚她,倒是饶有兴趣的盯着我道:“昨儿个你跟我说过,倒是没想到今天就开始了,不过用来做子的唇膏确实新鲜,娘子,做好了的话可不可以先用在你身上让为夫的我也看看。”眼里闪着笑意。
我整好他朝服的衣领满意的一点头,“好啊,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家娘子有多厉害。”骄傲的一扬头。
他开心的笑了起来,轻点我的鼻子宠溺的道:“你啊!”
又说笑了一会儿,他去上朝了,我便叫上几个丫头过来找了一间比较向阳的屋子将她们采来的都放在一起,开始了制作。我让她们先将摘来的取下瓣,再将瓣洗净,放在太也下晒干,然后装入罐子里,再倒上蜂蜜,将罐子密封,放置阴凉之处。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我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小玉纳闷的道:“王,这么简单就完了?”
我笑了起来,“你以为有多复杂啊,咱们现在的技术也就只能做简单的了。”我带着她们出了院子,“七天后打开罐子就可以看成不成功了”
接着我又命管家将赵诚找了过来问了一下店铺的事,赵诚果然是个人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地方,人手就都找的差不多了,我便让他再去订几个白玉盒子来,他有些不解却没多问,我把心目中盒子的样子大概画了张草图,赵诚拿着出去了。
小玉雪烟两个丫头去厨房给我端吃的去了,我靠在椅子上问身后的月眠,“王爷办的学馆收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月眠道:“都是一些穷人家的孩子,上不起学的,年龄不等。”
"那么他们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月眠语气一顿,想是在想,这还用问吗,不过马上接道:“都是一些穷人,有种地的,也有给人家当家奴的,还有一些什么工作都没有”
我沉吟了一会儿,问后面的青竹,“宁国这几年可是有什么天灾?”
青竹疑惑的道:“未曾有过,相反这几年还算是风调雨顺,而且当今的皇上爱民如子,又有雄才大略,宁国在他的治理下算的上是繁荣昌盛了。”
我不再言语,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下午宁觉回来,我陪他又吃了些东西,然后两人一起去园子坐了坐。
园中的回栏里,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问道:“夫君,你为什么要办免费的学堂啊?”
他玩着我的发,笑道:“怎么想起问这个,也没什么,只是多一些人去学习,将来也许就多一些有思想的国家栋梁。”
我又问道:“那夫君为什么又办一些免费的粥棚?还一办这么多年?”
他手一顿,轻叹了口气道:“以前我一直身在皇家,没什么机会体会何谓饥苦,直到我满15了父皇让我去出宫办事,我才真正的知道了穷苦老百姓过的什么日子,正好那年又逢大旱,京城里的难民也多,我就自个出钱办了个粥棚,后来就一直办下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倒是能帮上一些人。”
哎!我无声的叹息,他实在是不适合当一个皇家人,他的心太善了。我更靠近了他几分,小手抓起他的大手把玩着,“夫君,家里的事是不是由我做主啊?”
他一愣,随即笑开,“那是当然,你可是我的娘子,家里的事当然由你做主。”
我抓紧了他的手,似笑非笑地道:“那要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或是不合你意的事,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怪我?”
他抬起我的脸问道:“怎么了离儿?出什么事了吗?”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道:“能出什么事,只不过先问问夫君对我的宠爱底线在哪?要不然万一哪天我不小心做了什么不妥的事夫君气的不要我了怎么办?”
他笑着抱住我,“你啊,无论你做什么调皮的事,或是犯了什么错,为夫的都不会怪你的,更不会不要你,放心吧,小调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我心里甜滋滋的,送他了一个大大的吻,他眼神一暗,哑声道:“像这个,多多益善。”说完给了我一个结实的吻,让我完全忘了身处何地。
隔天一早,等他去上朝以后我就叫上月眠、小玉、青竹、雪烟,一起坐上车,后面跟了几个家丁一起去了学馆。
学馆不算小却很干净,远远的里面就传出朗朗的读书声,我们下了车,早有一个管事模样的老人过来了,一见我连忙行礼,口中道:“小的张攀见过王。”
我摆了摆手,让他起来,他便随着我们一起进了学馆,整个学馆分为三块,从左至右依次是不同学龄的孩子们在学习,虽然是粗布衣衫却都认真的学着,看到我们一行人,不免有些好奇,都张大眼睛望着这里。
只见一个书生气质的男子走了过来,见了我们只是略一抱拳道:“不知王来学馆所谓何事?”
我有些微诧异,映像中我可没见过他,他长得剑眉星目的,而且一身的正气,不是让人一眼就能忘的主。“你怎么知道我是王。”我问道。
他淡淡一笑,“能让张伯如此恭敬又有月眠护卫的只有王您一人。”
他认识月眠?我转头询问的看了看月眠,她开口道:“回王,他是云崎,算得上是王爷身边的谋士,只是喜爱教书,所以不怎么在府里住。”
原来如此,我回过头,笑着道:“我来这也没什么事,只是要麻烦云公子给这学院的孩子们传个话。”
他一挑眉,“王请讲。”
我略一提高嗓音,“让所有学院的孩子们回去告诉他们的父母,明个在学院门口,所有认为自己家里穷的过不下去的,都可以过来领钱,说明原因后,每人十两纹银。”
这话一出口,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学院里的孩子们都开始议论纷纷。对面的云崎吃了一惊,瞪着我活像是见到了不知从哪来的生物一样,就连一向不怎么吭声的月眠也诧异的道:“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几个丫头更是着急地想劝我,我一摇手,对着云崎道:“记住了吗?”
云崎皱着眉道:“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王爷知道吗?”
我眼一厉,没什么笑容的道:“怎么?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得主吗?”
他一怔,垂眼道:“云崎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好。”我缓缓地道:“这学馆虽是免费的可也是宁王府的财产,我不认为我这个宁王的话在这里就没什么用,况且宁王也说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又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可没功夫和他闲扯,还要去粥棚呢。
马车上,几个丫头想说什么可看我刚才的样子又不敢开口,倒是小玉,毕竟是跟着我时间较长,还是忍不住道:“王,你真要这么做啊,十两可是够平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了,而且您不是说要做生意赚钱吗,可您现在怎么……”余下的话没敢说,想是怕我生气。
我淡淡地一笑,道:“有些钱还是必须要的,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家王我已经不是傻子了。”
她一呆,随即不敢再开口了。
学馆与粥棚相距并不是很远,坐马车也就半个时辰就到了,我们去的时候刚好赶上派中午饭,门口有一队长队,都是穿的破破烂烂的人,不过倒是秩序井然,见我们来了,管事忙过来,行礼道:“见过王,大中午的王您怎么来这儿了?”其它的人一听也呼啦啦的跪了一圈。
我含笑道:“都起来吧,”又对着身旁的管事道:“怎么我就不能来这儿了?这不是也是王爷办的吗?”
他忙摇头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大中午的王恐怕还没用膳吧?而且这里正赶上人多的时候,味道也不怎么好,怕对王的千金之体不好。”
我好笑的道:“我没那么娇贵,况且车上也有点心”
我走到正冒着热气的锅前,旁边的人正垂着头,见我过来了,手里拿着的勺子都不知道往哪摆好了,我笑着道:“别紧张,我只是随意过来看看,你把盖子打开。”
他抖着手将盖子揭开,我一看,不错嘛,大米粥,挺稠的,再少点水就可以做米饭了。我拿过他手里的勺子舀了一点尝了尝,只听抽气声此起彼伏,身后的小玉尖叫道:“王,使不得。”管事和旁边的人更是吓的不轻,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味道还不赖,我舔了舔嘴角的饭汁,“怎么了,干吗跪下,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我只是尝尝这里的粥和王府里的有什么不一样而已,都起来吧。”众人这才放下了心。
小玉有些责怪地道:“王,您吓死我了。要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我好笑的瞅了她一眼道:“行了,别人都没事,你家王没那么娇弱。”我接过青竹拿过来的手绢,对排着队已经有些看傻的人群道:“明儿个在宁王办的学馆前派银子,只要是觉得自己的日子已经困难的过不下去的,都可以过去领,每人十两,不过得说明过不下去的原因。”
众人又是一阵的惊呼,人群里有人带头喊道:“宁王爷已经是个大好人了,想不到宁王更是大善人,娘娘千岁。”众人都跟着齐声呼喊。
我没吭声,由得他们去喊,转身对已经吓的有些痴呆的管事道:“晚上对过来的人也吩咐下去。”然后带着几个丫头回了府。
到了府中,宁觉早都已经下了朝,在书房里等我,我一进去,有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站在他身边,正低头在跟他说着什么,宁觉似听非听的,男人的廊括有些面熟。我一进来他立马站直了不再言语,我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和那个叫云崎的有几分相像,只是他整个脸要更加刚毅一些,没有了云崎的书生之气,相反倒有些隐隐约约的杀气。宁觉见我进来,笑着走了过来,将我搂在怀里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吃饭了吗?有没有饿着?我现在就让人去传膳过来吧。”
我见还有外人在,不红了脸,道:“这位是?”
男人向我行了个礼道:“在下云飞,是王爷的贴身护卫,前些日子奉命出去办事,没有见过王,还请王见谅。”
果然,看样子不是云崎的哥哥就是弟弟那么他刚才肯定是在向宁觉打小报告喽。我淡淡的笑道:“没关系的“回过头对宁觉道:“我饿了。”
宁觉忙让人准备饭菜,那个叫云飞的也自动下去了,只有我和宁觉在书房的小桌上吃起了饭,他一直不停的给我挟菜,却没有提上午的事,倒是我有些忍不住,问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上午作了什么,那你怎么不问呢。”
宁觉一笑道:“我不是说过你是宁王府的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既如此我为什么要问呢。”
我皱眉道:“你就不怕我把宁王府空,或是给宁王府惹什么麻烦?”
他搂住我道:“你能这么说就不会这么做。离儿,这些天的相处我还是有些了解你的,你不是乱来的人。而且,”他一顿,“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我心里不乐了起来,和他一起乐呵呵的吃起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