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险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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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祝扑上前去,右手一捞,正抄住朝洞内下坠的孙倩杰的小辫,手中一用劲,把她从洞内拽了出来。孙倩靓见姐姐被捉,大惊失色,扑上前去,抱住老祝的胳膊就咬。她快,史者立比她还快。史者立顾不得头上流血,往前只一抱,便把孙倩靓紧紧搂在怀里。冯剑见她姐妹二人已成对方囊中之物,愤恨交加,怒吼了一声,双手一撑从床下跃起,右拳一抡,像油锤一样的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一个家丁的脸上。那人登时眼眶青乌,鼻血长流。范管家带着三个家丁轮番扑上,冯剑背靠着墙壁,拚命抵抗。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冯剑已是拚命,使出浑身解数全力自卫,搏斗了许久,虽然险象环生,四人竟没捉住他。范管家累得气喘吁吁,又气又怒,吩咐道:“老绵羊、周世昕、花妮!这个朋友恐怕是个熟人,不敢以本来面目示人,大伙动手,把他捂在头上的围巾扯下来,会会朋友!”说罢,抢上前去,四个人呈半扇形围住冯剑,伺机捉拿。冯剑心中一凛,顾忌围巾被扯,一时手脚忙乱,险象环生,虽没被他们捉住,几次险险被扯下围巾,只是拚命支撑。冯剑体力不支,已是网中之鱼,眼看着不敌。

    再说,孙倩杰被老祝揪着辫子拉出地道,她因有伤在身,四肢无力,挣扎了几下,便气喘吁吁,只好嘴中痛骂,以解心头之恨。孙倩靓被史者立紧紧抱住,初时拚命挣扎,无奈力气弱小,非但没能挣脱束缚,反而被老光棍两只粗糙的大手趁机反复揉搓,偎香倚玉占尽了便宜。孙倩靓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停止了挣扎,身子软软地瘫软在史者立怀里,史者立反倒吃了一惊。孙倩靓侧头回眸粲然一笑,娇艳百生,娇嗔道:“真烦人呀!你用这么大劲干啥呀!搂疼我啦!”史者立除了小时候在襁褓中被他娘抱过,活了五十多岁,还没如此亲近过女人!他本已被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浓馥幽香熏得飘飘如仙,浑身燥热!钢枪紧挺。这时见她如此娇憨可爱,更是忘乎所以。偏偏孙倩靓又伸出左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他胡子拉喳的老脸。这老光棍哪里经过这种艳遇?小时候他娘抱他时,他也没长胡子呀!史者立顿时象入锅的雪块,浑身酥软成一团,半迷着色迷迷的双眼,尽情享受这晚到的幸福。孙倩靓见他这般丑态毕露,不禁“格格”轻轻一笑,又伸出白嫩的右手,飞快往他脸上抹去。霎时,只见史者立突然松开孙倩靓,双手捂眼象将被屠杀的公猪一样拚命嚎叫起来。

    看管孙倩杰的老祝见状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孙倩靓身影一晃,早闪到他的跟前。说时迟、那时快,孙倩靓抄起右脚来,猛地朝他裆部狠狠踢去,这一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老祝长得膀大腰圆,一身横肉,虽说没练过“铁布衫、童子功”!就孙倩靓这样的小丫头踢上十几脚,估计也觉不出痛痒来。但不巧的是,偏偏老祝的练门就在裆部,孙倩靓又使出吃奶的劲死命一踢,正好踢中他裆内那一套传宗接代的宝贝家什上!老祝真是祖上积德,碰上了鬼机灵孙倩靓,被她一脚踢得趔趄着后退几步,脸色腊黄,两眼发直。老祝不由自主松开孙倩杰!手捂下阴慢慢蹲了下来,豆大的汗珠从他腊黄的脸上滚落,口鼻扭曲抽搐,痛苦难当。孙倩靓抓住这个空档,迅速架起姐姐孙倩杰,扶入地道逃生。事情变化得太过突然,竟然使几个正在进行殊死搏斗的男人们惊诧万分,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搏斗,呆呆地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孙倩靓安顿好姐姐后,又从地道里钻了出来,俏脸上写满了惊讶,朝范管家四人身后大声招呼道:“哎呀!你们几个咋也来啦?”四人大惊失色,以为有人偷袭,纷纷纵身躲避。惊魂稍定细看,身后却空无一人,才知上当。再转身捉人,却早已不见二人的踪影了,只留下一个黑乎乎的洞口。范管家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叫道:“他娘的,被这个黄毛丫头骗了,快追!”话音刚落,老绵羊率先跳入洞内,范管家随后也跳了进去。

    冯剑一进入地道,爬行了十多步,便瘫坐在地上,刚才的拚斗已使他耗尽了力气。孙倩靓急道:“冯剑哥!你这是咋啦?这里可不能停呀,他们马上就会追过来的。”冯剑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道:“先停一会,叫我喘喘,我身上一点劲也没有了。”孙倩靓已和刚才的机警判若两人,六神无主,手足无措,焦急道:“那叫我咋弄呀!光你一个人还中,还有我姐姐呢!我总不能背你们俩吧?”冯剑道:“你也背不动我的。你们先走吧!别管我!”孙倩靓急得差点哭出声来,跺脚责备道:“你这不是说胡话吗?我能把你扔下不管吗?快点吧!你别气我啦!”冯剑苦笑道:“我真的不哄你,刚才把我累死了,再叫我歇一会。你别怕,我歇一会就能缓过劲来!这洞口小,他一回只能进来一人,咱能对付得了。你扶你姐姐快走,我来断后。”话音刚落,就见洞口一黑,接连窜下两个人来。冯剑迅速捡起马灯,递给孙倩靓,低声吩咐道:“扶你姐姐快走,我来对付。”说罢翻身起来,抖擞精神,紧贴洞壁而立,屏气凝神,要打他个冷不防。进来的人正是老绵羊、范管家!原来这地道入口是个极陡的斜坡,挖有台阶,下到底部,便是一个小小的空间,但洞口狭窄,要前行十多步才逐渐开阔。老绵羊、范管家两人一入地道,眼前漆黑一片,他俩背靠背站在哪儿,全身绷紧,防止刺客偷袭,一动也不敢动,等双眼慢慢适应黑暗,再作打算。谁知精神高度紧张,全神贯注提防敌人偷袭,却忘了提防自已人!

    再说,老祝挨了孙倩靓一脚后,疼得在地上抱着小腹打滚,见俊俏的小妮子跑了,到手的鸽子要飞。老祝这人精明贪婪,从来不干亏本的买卖,他自然不会白挨这一脚!见孙倩靓三人逃了,强忍着巨痛,起身就追,跟在范管家之后,抢在别的家丁之前纵身跳进了地道里。谁知他进时忒急慌,又不熟悉路径,进去第一脚就踏空了,高大、笨重的身体象皮球一样,从台阶上滚入了地道,正好砸在神经高度紧张的范管家的身上,把猝不及防的范管家一下子砸翻在地。老祝身材高大,体重有二百多斤,范管家一时大意,被这块肉秤砣砸得痛切入骨,几欲昏倒。老绵羊听到范管家惨叫,以为是刺客偷袭,抓住来人拳打脚踢,一阵猛揍。老祝不敢还手,抱着头忍着巨疼,发出痛苦的呻吟,央求道:“再打了,是我!”老绵羊一听竟是老祝,大吃了一惊,才知打错了,慌忙住手。范管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怒骂道:“你这个龟孙操的,慌得啥呀?抢孝帽子呀?”飞起一脚踢去。老祝即脱束缚,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这一脚又正巧被踢进裤裆里。老祝祖宗真是积足德了,只可惜没练“童子功”、“铁布衫”功夫!要是有打虎武松的功夫,兴许还能抵挡过去。范管家这一脚可比孙倩靓那一脚实在,又准又狠。怪不得老祝家屋后大杨树上的花马嘎子这几天冲他直叫唤,原来是告诉他老祝家喜事临门,出了一个带把的太监。老祝挨了范管家这一脚,生殖器官被踢得粉碎,一声没吭就瘫痪在地上,昏死过去。

    冯剑听到一阵打斗声,却无人过来,感到很奇怪。他愣了一下神,便摸索着去寻找孙倩靓姐妹。地道蜿蜒曲折,拐过两道弯来,只见孙家姐妹依偎在一起,惶惶哭成一团,马灯也摞在一旁。冯剑诧异,近前蹙眉问道:“这是咋啦?你俩咋停下不走了?快点走呀!”孙倩靓可怜巴巴,带着哭腔道:“这是个死洞!前头没有路了。”冯剑用马灯一照,果然前面已是尽头。冯剑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果断地说道:“邵家父子诡计多端,费了这么大力气,不可能挖个死洞,肯定别有出口。”提起风灯四下一照,果然发现上方有块隐蔽的木板。冯剑放下马灯,伸出双手往上用力一托,木板被托开了,显出一个新洞口来。孙倩靓大喜,和冯剑合力先把孙倩杰托上洞去,然后二人也上去了。冯剑上去后,见一旁竟然有一把铁锨,便把木板重新盖上洞口,挖土培实。冯剑欣慰道:“这下子可放心了,他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上不来了。”仨人同时松了口气。危险即除,大家心情都非常舒畅,孙家姐妹更是笑个不停。冯剑笑着赞许道:“倩靓!幸亏你机灵,在关健时候都是你来解围。你刚才是用啥法子制服那两个老家伙的?”灯光下,孙倩靓羞红了脸,忸怩道:“你问这些干啥呀?”冯剑赞叹道:“你那几手干得漂亮!要不,咱三个早叫他们给逮住了。你用的是啥法子呢?”孙倩靓的脸更红了,嗫嚅道:“没……没用啥法子……”孙倩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妹妹,突然“卟哧”一笑,孙倩靓的脸更是红得象熟透的苹果。冯剑疑惑不解,问道:“你们这是……”孙倩靓突然抢白道:“啥法子、啥法子,你问这么多干啥呀?不说话能当哑巴卖了你吗?象个多嘴的老娘们!”冯剑见她象斗架的公鸡,忍不住也笑了。孙倩杰为妹妹解围,笑道:“她能有啥好法子呀?她把生石灰抹到那个叫史者立的老头眼里了。”冯剑“噢”了一声,暗暗寻思:这又没啥见不得人的,害羞个啥屌劲?女孩子就是毛病多。

    孙倩靓提灯前面引路,冯剑背着孙倩杰在后,三人沿着地道慢慢向前走去。地道曲折蜿蜒,时阔时窄,高低不平,有的地段还泥泞不堪。孙倩杰负在冯剑身上,轻声问道:“哎!冯剑,我问你:你娶媳妇了吗?”冯剑尴尬极了,支吾道:“还……还没有……”孙倩杰附他耳旁道:“我嫁给你行不?”冯剑大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孙倩杰轻轻叹道:“你是个好人,虽然长相一般,但心眼好,人实在。不象有的人,一肚子花花肠子。哎!你还没回我话呢!”冯剑唯唯喏喏,不置可否。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终于来到了地道尽头,这里有往上去的台阶。冯剑放下孙倩杰,吩咐孙倩靓道:“照顾好你姐姐,我先上去看看。”说罢,拾阶而上。

    冯剑进了一个低矮、狭窄的小室。这小室系砖头砌成,室内空无一物,秽气四溢,仅有几只老鼠来回乱窜。冯剑见有几处砖缝中透出亮光来,伸手挨个摸去,发现有一块砖头活动,就把它抠下来,往外一瞧,便愣住了:这地方他来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