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推嚷的声音吵醒了她,迷糊的爬起身,看到窗外大亮,伸个懒腰,不小心打翻了空酒瓶,落在地上发出叮当声。
“起啦,我们要迟到了。”他一脸苦恼,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唔……”她揉着头,好沉重,好像脑袋里有一个铅块,她怎么动铅块就砸到哪里。
“妈妈拜托你不要再天当被地当的这样睡下去了,很容易生病的。”他双手叉腰,觉得自己英年早逝的可能非常大。他一早上就起,然后打开门到他母亲的房间,他就愣住了,上整洁无褶皱,这个状况根本就是一没睡的样子,想了下,他记起来自己睡下那会儿听到了钢琴声,不用说,他转头就打开了这边的门,一看到就差点气死他:他那个老大不小的母亲,居然开着窗户就躺在木地板上,身上什么也没盖,手边上放着一瓶已经见底的酒。
“是吗?”她摇晃的站起来,咕哝着,“嗯,好像是的,我好像发烧了。”她觉得自己刚站起来的时候一阵眩晕,还有背后有冷汗冒起。
“拜托,妈妈,我只是未成年,请你稍微照顾一下你可怜儿子的情绪可以吗?”他翻白眼,真的觉得他妈妈没救了。
她恍然未觉,扶着脑袋洗刷,等到收拾好后,她穿着件T恤和牛仔裤出现在了门口,“我们走吧。”
小翼在胸口划个十字架,看着他妈妈东倒西歪的出了门,他默默的希望自己能够活着去学校!
东倒西歪的给她的宝贝儿子办了入学手续,她就打算回家继续睡个回笼觉。头好痛!开着她可爱的小踏板,东扭西歪的行驶在大马路上,看得旁人都心惊胆战,眼看就要见她葬身车底,下一秒就看到她又摇摇晃晃的车身倾斜的渡过危机,简直就是摩托车版的生死时速!
“生命诚可贵!”就在她转过一道弯后,刚伸出左手打哈欠,一道不悦的声音顺风落在她的耳边,与此同时一只手按住了车头,让她本能的捏住了刹车!
瞪着眼睛,余悸未平时看到了来者,她开始破口大骂:“大哥啊,你想死不要拿我垫底啊?”
而被她骂的英俊男子,则是黑着一张脸,毫不客气的给了她脑袋一记暴栗:“你疯了啊,这个水平还敢开这种不结实的小铁皮出来啊?”
她抱着脑袋,无声的嚎了一声,白他一眼,嘀咕着:“我很穷啊。”她真是命苦,只不过懒没有戴头盔就被他能拦住,先是超市,再是大街上,他果然是警察啊,无处不在啊!
“穷?”王挚挑眉,不大相信的问她:“有多穷?”
“我穷的就剩下钻石了!”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你还好意思说!”把她从小踏板上扯下来,二话没说就像扔小鸡一样的扔进了他槟的宝马的副驾驶座上,然后打开后备箱,双手轻松的举起小绵羊扔进了后备箱里,也不管能不能关上,也当作没看到有点漆已经被蹭掉,他三两步坐回到了驾驶座上开了车,非常不高兴的对她说:“你应该开辆车。”
“我有在开啊。”她打个哈欠,从牛仔裤口袋里取出烟盒来点燃一根烟。
“不是你那种可以送命的小踏板,那个是骑不是开!”说完这句话,他皱起眉头,抽出一只手掐灭了她的烟,“好孩是不抽烟的。”
她斜睨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是好孩吗?”
他握紧了方向盘双目直视前方,只吐出两个字:“是的。”在他心目中她一直都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她无话可说,收起了烟盒,乖乖的闭上了嘴,看了半天周围的风景后,忍不住感慨:“八年了,这里变化好大啊!”
开车的男人斜眼瞟她一眼,淡淡的说:“变化大的不止这些。”
她的笑容僵硬了一秒,立马回过头看他,顿了一下,笑嘻嘻的说,“我知道。”
“知道?”他扬高了声音,摆明不信她的话。
“我昨天还见到尊了。”她扒在窗户上看外面的景,幽幽的开口。
王挚冷哼一声,“我恭喜你摧毁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八年后回来验收你的成果。”
她故意没听到他的冷嘲热讽,抿了抿嘴唇,在窗户上哈口气,写下一个“尊”字来,哈气消失的很快,不一会儿她写的字就消失在了透明的玻璃上,她的头靠在冰凉上,缓缓的闭上眼睛,闷声道:“为什么他不恨我?”
“你太高估自己了。”王挚毫不留情的给她泼冷水,“他恨你,恨死你了。”
不理他的恶意挑衅,展听雨只是面带微笑,眼神迷离的看着不停向后快速移动的高楼大厦,“他简直聪明的让我害怕,如果说当年他还是一只弱小的小猫的话,那么今天他就是一只成年的猎豹,敏锐的观察和迅捷的速度以及锋利的牙齿可以把我撕个粉碎。”
王挚哼哼两声,不客气的挑起以前的事情来:“相信我,八年前的他已经是成年负伤的猎豹了,而你这个曾经猎杀过他的猎人又毫不犹豫的给了他又一道伤口。”
她笑容依旧,只是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好半晌后,她轻轻的点头,“你说的对。”她记得当时和沈尊的重逢,是因为当时“四季”和“恒”之间起了冲突,她这个最闲的董事长就负责做个商业间谍来刺探对方的秘密,毕竟若论职业道德,她的最薄弱,若论工作量,她的最少,若论无耻,她最无耻!
可是,当她进入到“恒”后,她才发现一度是沈舞当家的“恒”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换了老板。她几乎无法掩饰再见到他的震惊,即使她知道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一如她后面在“恒”的上班之后,她试图漠视他在自己心底的位置,可是却无法一再容忍他留恋在众多人之间,她觉得自己好痛,通道心脏无法负荷,她有多少次想要抓住他的肩膀问他: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什么却要在我面前这样伤害我?”
那种让人抓狂,想要发泄但是发泄不出来的心情,让她每天都越发的感到心力交瘁。砚、惜泪最后就连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而且在知道是沈尊之后都决定让她撤离这项可笑的任务,可是……她现在坐在车里一直在想:
或许当初留下的原因是想要帮“四季”,但最后她却全变成了私心,想和他在一起!
缓缓的闭上眼,她觉得当初在“恒”所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场悲痛而又值得怀念珍藏一辈子的梦——
“哎哎哎,展听雨,老板是不是还在生气?”财务部的副主管姚士穿着二十岁少的粉红短裙套装,长着一张四十岁的老脸,用脚嗲嗲的声音问她。
展听雨将粉的文件夹撇在对方手里,公事公办的说:“总裁说,报告分析一塌糊涂,盈利余额让人看不明白,还有各个部门的预算到底是怎么分配计算的,他说,如果一定要裁减部门,那么第一个就是财务部。”
姚士睁圆一双爬着鱼尾纹的眼睛,轻轻的一跺脚:“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也好歹是我的一番心血啊!”
展听雨暗地里说:我也快要吐血了!她以为她的会计才是一塌糊涂,但是今天看了这位的资产负债表还有一大堆表格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的数学其实很不错!不过,她叹口气,温和的对她说:“你继续努力吧。”天知道,她怎么从财务总监一下子沦落为倒霉的秘书助力,她可从来都不打字,以前有专门的秘书,她有什么要传达的就会亲自口述给秘书,然后交给砚解决。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又要打文件,还要整理资料,还要安排总裁行程,还要做好多零零碎碎的事情,真是烦死人了!她倒在椅子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哎,果然还是做总裁好啊!她真怀念在“四季”做大老板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