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真是废话多啊。”一个人不停的甩着酸困的手臂抱怨的瞪他们三个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穿着黑的行衣。
——冲动是魔鬼。
王挚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跳入了窗户,默默的看向了天上的月亮。
——现在该怎么办啊?
风,吹过。他无言的叹气。
“你……你好象是……王挚的!”路砚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孔。
啊?王挚的?何心条件反射的回过头看她,仔细想想的确……好像……是她!那……王挚呢?他在这里他在哪里啊?
“啊,是啊。”她笑嘻嘻的对他们三个人打招呼:“咳,你们好。”
——这个家伙是笨蛋吗?
王挚吹着冷风在外面翻白眼。哪有贼会主动对人打招呼的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谭惜泪半张着口,没办法对这个人坦然自若的神情而同样感到理所当然。
“啊?不只有我啊!”梦笑眯眯的对他们友好的笑。
——喂!你不是想招出我吧?
王挚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什么意思?”路砚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挚,你扒在窗户外面手不困吗?”梦走到窗户边戳了戳那根已经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指,对他坏笑。
——你果然……
他狠狠的瞪她一眼,利落的跳了进来,有些尴尬的向他们打招呼:“呦,大家晚上好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谭惜泪和路砚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尤其是这么晚穿成这样从窗户外面进来的,这让他们怎么想啊?
“我……这个……其实……这个事情是有……有原因的。”结结巴巴的对他们笑,然后情不自的转头看向了何心,在听到了刚才的那番话后,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也说不清楚。
“原因,什么原因?”谭惜泪看到了他们两个人不自然的表情,转移话题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也是想要清楚的知道他这么晚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不是正门。——他有什么企图呢?
“其实……是因为……”王挚挠头,想了半天后,看外面的天空兴高采烈的说:“因为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据说你们这里是最佳的观测地点所以我带着我过来看了。”
黑线。三个人的头上黑线无限扩大。
谭惜泪咳嗽一声,“好,就当你是来看流星雨的,那为什么摸摸的?”她耐下子陪他绕圈子。
“那是因为……不想打扰你们,毕竟只是看流星雨这种小事而已嘛!”
这家伙是版的展听雨吧?
三个人的脑袋里全都冒出了这句话,说起谎来怎么这样的天马行空而且不顾及别人“绝对不会相信”的感受啊?
“行了!挚,你这样说才没有人信呢。”梦打个哈欠,对他们抱歉的躬身,“有个白痴弟弟真的让我很苦恼呢。”
路砚叹气,还好至少这里有个比较正常的人,走上前问她,“那么,请问一下你们访寒舍有何贵干呢?”
“什么访,什么寒舍,说得太客气了,……别拉我,挚。”梦拉扯开他,继续道,“我们是来踩点的,如果运气好的话今天就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了呢。”
“找东西?”谭惜泪眯起了眼睛,“你们要找什么?什么东西会在我们这里?”沉吟片刻,她的瞳孔陡然紧缩,“就算有的话,也只有听的东西留在这里!”
“我们……”
“没错,我们就是在找她留下的东西。”梦不客气地打断王挚的狡辩,坦白的摊开手承认。
“喂!”王挚觉得自己要昏倒了。
转过头看他,梦笑起来了,“他们啊,哪一个是傻瓜,你能现编多少才不会露出马脚?”
这……的确是实话。王挚认输了,举双手投降,老实的承认,“好吧,我们是来找展听雨的某样遗物的。”
“展听雨?”梦阴阳怪气的瞅了他一眼。
“是啊,展、听、雨。”王挚眉飞舞的对她提醒。
“哦哦哦哦。”梦了解的对他眨眨眼睛,一拍手,“嗯,展听雨的东西。”
“那……你们找她的东西干什么?”路砚双手环胸吐口气看他们两个人。
王挚和梦对视了一眼,最后只有说出了实话:“我们认为展听雨留下了解决这次‘制造危机’的线索,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
“那个危机不是是‘四季’的危机吗?”路砚意有所指他们两个人的非法侵入理由不充分。
“那是因为我们两个也没有十足地把握,所以我们认为还是先找到比较好。”王挚没办法解释听如果留下了线索里面会不会提到他的名字还有他们的关系,所以才这样摸摸地进行。
“我们同样不会放过蛛丝马迹。”
所以,如果就算是不确定的他们也会配合这样的行动。——理由同样不成立!
王挚低下头走向钢琴,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游走,弹拨出单调,冷漠的音调。仰起脸,严肃的看着他们,“例如说,要毁了这架琴才能找到那样东西,你们肯吗?”
“不可能!”他们三个人异口同声。这架琴不止是听雨的最爱,还是他们无忧的少年时期唯一的见证,他们曾在这琴边,快乐的度过每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要毁掉他们的回忆呢?
“这不就是了。”暗自的吐了口气,总算是圆了谎,狠狠的白了梦一眼,都是她害的。
“那如果我们不上来,你们是不是要毁了这架琴?”何心苍白着面孔。
“我……”他没想到刚跳出火坑就跳入了自己挖的陷阱。
“回答我。”吼。她像是一个失控的疯子恶狠狠的瞪着他。
望入她的眼,好像,好像很多年前这个孩子也冲着他这样的吼叫:“是不是?”
只是没想到……当初问他要的死心理由,今天变成了控诉。
是不是自己的报应到了?
那么他有没有可能再重新对她说一句不是呢?
闭上眼,睁开眼。
他舔了舔上嘴唇对她清晰地说:
“何心,我喜欢你,是非常喜欢的喜欢。”
啊?现在是在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其他四个人全部都傻了眼。
“你在说什么?”何心被他的眼神所震慑,心突然的惶然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我怕我不说就会来不及。……一如我的连最后一句我爱你都没有说就消失在了我的身边。”手指抚摸着冰凉的琴键,他抬起头,抱歉地说,“的确,我们今天贸然的出现很对不起。但是……但是,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你们面前说要做些什么……”苦涩的一笑,他望向愣愣的梦,抱歉地说,“大,我们真的应该正大光明的出现好像比较不麻烦。”
“可是……可是这样比较有挑战嘛!!”梦眨了眨眼睛,对着他们三个人笑。
“挑战?”
路砚和谭惜泪感到晕厥的冲动,好吧,按照正常理论这个理由是最不成立的。但是……如果你认识展听雨的话,那么这个理由……
“成立。完全成立。”路砚和谭惜泪交换了个眼神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至于何心……完全处在震惊中,根本回不过神来。
“,我希望现在说这句话不晚。当然……”环顾四周,“的确我今天说这个事情不合适,可是……今天我不想再掩藏自己的感情了。”
“行了,你们为什么摸摸的行为已经有了合理解释。”路砚打开了灯,整个室内都充满了光明,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在了那架钢琴上,“那现在怎么办?”
孤独的钢琴没有了主人的细心调音,终于也嘶哑,没有了声息,无声的站在那里说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找不到。”王挚气馁,“我们真的就差拆了这架琴了。”
“你敢!”何心瞪眼。好不容易从他告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乖乖的给自己的嘴上拉上拉链,他默默地望着钢琴,怎么办?如果找不到的话那该怎么办?听,你给我们留下了多大的难题啊!
“你很混乱。”谭惜泪抓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困惑。理所应当的接收到了他肯定的惊讶。“你会弹《降A大调第三二号钢琴奏鸣曲》吗?”这里的气氛应该调节一下了。
“会啊,”那么甜伤感的曲子,可是他和听最得意拿手的曲子。“怎么会问这个?”
“听曾经说过,那是首可以让她心灵放松的曲子。”谭惜泪回忆好的脸上多了一抹不符合她形象的凄楚。
放松心灵?王挚如遭雷击,完完全全的呆住了,坐回到了钢琴前,他屏住呼吸,十指如同崇敬的朝拜一样,按在了琴键上。熟悉的音乐在他翻飞的手指下流泄而出,动听优的音乐仿若醇厚的红酒一般令他们沉醉其中。连最后音乐结束,王挚坐在那里好半天,他们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喀啦”的响声从壁炉旁的沙发下面传来。
紧接着……
一个黑的盒子稳稳的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