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早上好。”路砚伸个懒腰,笑眯眯的走进了厨房。
“路,气不错啊。”拉尔夫神父慈祥的看着他。
点头,他撸起袖子主动的帮神父打下手,看着外面蓝天白云,他莫名其妙的就笑了起来,有些自言自语又好像带着些询问的口气说,“感觉是不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为什么这样说?”拉尔夫神父甩了甩的手,然后拿了桌上一个红苹果一口就咬了下去。清脆的声音令路砚轻微的回过了神来,他双手撑在厨房的长条桌上,目光悠远的说,“在我失去了薇薇安的时候,另一个薇薇安做出抱歉的姿态走入了我的生活……神父,这是神的眷顾吗?”
拉尔夫神父呵呵的笑了两声,若有所思的说,“说是眷顾不如说是启示。说不定这两个薇薇安有关联呢。”
“你是说,她们两个人认识?”路砚对神父的话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在胸口荡漾。
“我没有说。”神父耸了耸肩膀,又咬了一口大苹果,含糊不清的说,“你或许可以把她的出现当作一个另你找回过去的契机。”
“找回过去的契机?”路砚听到这话,把心里那种隐约浮现的情愫又摔到了九霄云外去,他笑着摇头,走到拉尔夫神父身旁,毫不客气的挑了水果筐篮中最大的一个苹果,狠狠的咬了下去,然后摆摆手,“不,薇薇安已经死了,她在天堂!就算听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的。”当年的一幕到现在对他来说都仿佛是昨天的事情,不敢去想,也害怕去想,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实在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
“路,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可是你要相信神迹,所有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一如……”
“一如耶稣会复活是吗?”他搂住这个诚信的老神父,他把一生都献给了主,做了主的忠实仆人,同时还不忘感化他这个对神学怀有兴趣却不坚信的人。
拉尔夫神父没脾气的白了他一眼,一边收拾长条桌一边对他说,“相信神,就如同你仿佛有神明指引你来这里是一样的道理。”
我是受到薇薇安的指引。他的这句话藏在自己心里没敢说出来。不过……他看窗外的景,不住问自己:
是不是真的有神的存在,才会指引他没有目的的来到这里?
“路,路。……在想什么?”拉尔夫神父转头仔细的看着他沉思的面孔。
“哦,没什么。”又咬了口苹果,他沉吟道,“神父,你觉得死而复生是存在的是吗?”
神父笑了笑,一手抚摸着十字架,一手指着天空说,“信我者永生!上帝说谁可以复生,那么才会有人复生的。”
他翻白眼看天板,调侃的说,“看来虔诚的信徒们还是不够多,现在才会有那么高的死亡率。”
拉尔夫神父不赞同的看他,“路,上帝看人们堕落的心情是很悲痛的。”
深吸口气,他点点头,“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想……是我眼了。”微微安的出现,恐怕只是他的幻觉。
“不不不。”神父眯起眼看他,意味深长的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是真实的世界,你才会更加的了解这个世界。”
他笑了两声,”那就是说,我要相信微微安活着?那才是了解世界吗?”他可是亲眼见到她死在他面前的啊。
神父看到他的手准备再一次伸向盛放苹果的篮筐,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一语双关的说,“那你可以问一下微微安啊!”
问微微安?他愣了一下,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或许,他该找听聊聊……?
瞄了一眼桌上的苹果,他趁着神父不注意……
“路,你这个坏小子,居然敢苹果!”拉尔夫神父气急败坏的冲着他跑远的背影大喊。
他回过身对神父做出抱歉的动作,然后毫无悔意的跑出了教堂。
站在阳光下,伸个懒腰,他看着不少的孩子对他投来爱慕的眼神。咬了口手上的战利品,他拨通了展听雨的电话。
“喂……”
他听到了那边慵懒的声音。会心的一笑,他调侃道,“怎么才睡醒啊?”
“唔……昨天晚上熬的显然是太晚了。”那边咕哝的说。
他低声的笑了笑,然后轻咳一声,很犹豫的问她,“呃……听,我想问你个问题。”
“恩?”
“呃……这个问题可能你会觉得很愚蠢,但是,不论怎样你能不能认真的回答我,不要敷衍我?”
“吞吞吐吐……砚……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啊!”她迷糊的对他说道。
“是吗?”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下定决心的问她,“你觉得,我是说如果啊,你觉得,微微安……会不会还活着?”
“恩?”那边的声音不合常理的提高了八度的疑问。
他听到这个声音,连忙解释,“我知道这个问题很不客观和理智……可是……”
“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展听雨的声音貌似清楚很多。
“我,我也不知道……”他有些懊恼的在原地踱步,然后试图解释自己这样奇怪的行为,“其实,是有人让我问一下你。”
“什么人?”她警惕的问。
“一个我的朋友,他说,你可以去问一下微微安,或许就可以知道答案。”
“呵呵呵……”那边传来几声干笑声,“砚,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这样无稽的事情?”
他有一瞬间的怔忡,然后轻笑出声,“啊,是啊,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有这样可笑的想法呢?你又没有见过她,你怎么会知道呢?看起来,是我疯狂了!”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眼中掠过一抹落寞。
“呃……不过,砚,如果说,我也说这个如果,她还活着呢?你会怎样?”
他听着听在电话那头的口气怪怪的,不住心头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想问她怎么会问这个,自己却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后面的话,“不管她活着还是死了,我都是一样的爱着她。”
“一辈子?”
他看着远方,沉思半晌后,说,“至少是很久。”
“为什么不说永远。”
“未来的事情,我从来不擅自定论。”他眼神缥缈,虽然说着没有把握的话,可是心里他知道那一定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
“砚……”
“怎么了?”他怎么觉得今天的听好奇怪,口气也吞吞吐吐的。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相爱而不能相守,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听?你今天怎么了?”他觉得他应该问清楚,听今天的不对劲源于哪里。
“啊?我?没什么啊,可能是没有睡醒吧。……呃,也有可能是太想念尊了。”
“噢——”他比较能接受这个答案。本来还想再问些什么的,就听见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我要补个回笼觉了,就不说了,你记得帮我向和惜泪问好噢。再见。”
还没来得及多说,电话就挂断了。望着手机,他怎么觉得好像有些事情很不合逻辑,或者说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充斥在他心口。
看着手机,他的大脑不停的飞速转动,试图理清楚听今天的语言怪异。
可是……他正在思考,一抹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视线的右上角,他不经意的抬头,而这个不经意的抬头,使得他就忘记了听的事情。
因为他看到了——
在前面大教学楼的楼顶上,有一个孩子就站在阳台的边缘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