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深深的打击了神堂寺千鹤,她捂着嘴,断断续续的泪水从她那双大的可怕的眼睛里流下来,她扔下了日记本,抓住何心地说,急切地说,“求求你,不要抛弃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只是爱你啊!求求你,……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做,我都愿意,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改。你说,我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求求你,不要不要我。”
“改?你怎么改?杀人凶手!”毫无怜惜的甩开她,何心从来都没有这样愤怒过。转过头,就要去扶梁逸风。
“你真的不要我?真的不要我?”神堂寺千鹤呢喃着望着她,泪水从她的脸上划出了无数条纵横的痕迹,她像是天塌下来一样的绝望,喃喃自语,“你知道吗?三年前在法国,你在一群小混混的手里救了我,你说你喜欢坚强的孩子。……我现在变坚强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她嘶喊着控诉她的说话不算话!
“,我想你搞错了,我说的喜欢仅限于同之间朋友的喜欢,而不是男之情!”回过头冷冷的说,“而且,你现在不变坚强了,而是整个就是变态!”手上的人,身体的热量在慢慢的流失,何心焦急就要往前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宁可别人也得不到你!”阴森森的声音,从神堂寺千鹤的嘴里发出来。她追上何心一把从她的后面抱住了她。“让我们一起死吧!”
“你疯了啊!”何心眼看着手中的人再一次跌落在地上。就要扭曲的身体要脱离开她的控制。
“你最好不要动。如果你不希望这瓶硝酸毁了你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堂寺千鹤的手上多了一个硝酸的瓶子。
“你……”她看到了那个瓶子上面的字,没错,就是她从听雨桌子上看到的那瓶!用目光杀死展听雨,——你个家伙怎么会让她拿到这个东西?!
SORRY!展听雨做出个抱歉的鬼脸,慢慢的向她俩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我真的会泼她的!”神堂寺千鹤此刻就想是一只饿狗一样的乱吠。
“你泼啊。我那么讨厌她,你泼了刚好也是帮了我啊。”作出一个“随便你”的样子,展听雨笑眯眯的就站在不到她们一米的地方等着她泼。
“你撒谎!”她红着眼睛咬着牙瞪着那个漫不经心的人,“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她和你的关系很好,很好!”
“啊!是这样啊!”像是被揭穿一样苦恼的挠挠头,展听雨哭着脸问她:“那怎么办?”
“哼!让我揭穿了?!你这个爱撒谎的家伙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威胁的挥舞了一下手上的硝酸,她得意的昂起头看展听雨。
“说真的,你都知道我是爱撒谎的家伙,那么你信你手上的东西真的是硝酸啊?”似笑非笑的用下巴指了指她手中的东西,脸上全是对她智力不足的讥笑。
“你……你什么意思?”她突然开始怀疑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因为她已经分不清了眼前这个展听雨说话到底哪一句是真的,或者是没有一句是真的!那么,这瓶硝酸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那么是姓展的说假话。
是假的,那么她说的是真的?!
头开始眩晕,神堂寺千鹤已经没有办法准确地判断现在的情况。
“其实无所谓你信不信,只要你把东西泼向,砚就会下一秒抓住你,你自己想吧,要怎么做。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外人是没有办法干涉你的。”漫不经心的说话,她自己在忙着帮地上失血过多的家伙止血。
“我……”她一下狠心,就准备要拔开瓶塞,大不了拼了——
“,让她泼,只要别跟着她往栏杆那边走就行了。”低着头再没有睁眼看过他们那边,紧张的气氛仿佛和她是两个世界。
一旁的路砚和谭惜泪可是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那瓶硝酸,他们不知道那个东西是真是假。但是,展听雨的话,有一半是不能当真的!
对,栏杆!神堂寺千鹤被她提醒了,诡笑着退向了栏杆,神经质的伸长了脖子说,“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我们该走了。”贪恋的嗅着何心身上的味道,她决定了今天要和最爱的人同归于尽!
“不好意思,”展听雨心情愉快的上扬起嘴角,对她做出一个“再见”的动作,愉快地说,“你只买了一个人的单程票。”
话音刚落,还不及其他人反应。一个黑影从神堂寺千鹤的背后冒出来,一把就把她甩出了栏杆。
“啊——”尖锐的呼喊划破寂静的晚,而那瓶硝酸在半空中划了个完的弧度又落在了它原来的主人手里。
“Archfiend!”何心、路砚和谭惜泪在看到月光下的银面具少年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嗨,各位又见面了!”他自信的对他们挥挥手,另一只手则是拉住神堂寺千鹤的衣口领子,悬挂在屋顶之外的半空中。
“你怎么会来这里?”何心惊魂未定的看他。
“还能因为谁?”他没好气的用漂亮的眼睛扫了一眼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抱着小瓶子的那个人。然后扬声说:“听,把你那个硝酸赶快倒了,免得下一次再沦为杀人工具。”
“噢,好吧。”厥着嘴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拔开瓶塞,把里面的液体全部得倒在了地上——
一阵白烟冒了出来。
“真的是硝酸啊!”何心就差晕厥过去,她差一点被毁容啊!
而路砚和谭惜泪则作出他们早知道的样子,头上一滴汗!——展听雨果然什么都敢玩!
“行了。”瓶子空空,顺便扔掉,她拍拍手站起来,对他们说,“你们先把病人送回去吧,不是想就这样让他死在这里吧?”
“噢!”何心立刻扶起了地上的人,虽然有很多话想和Archfiend说,可是,救人第一的概念在她的心理从来都没有动摇过。瞥了他一眼,就下了楼。
而路砚和谭惜泪则是明白人,一看就知道人家两个还有事情。默契的离开了。
Archfiend看他们都走了,就问她,“拉上来送去哪里?”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说过要拉她上来吗?”
“听——”他瞠大了眼。
“松手。”展听雨用只有Archfiend和神堂寺千鹤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听!”Archfiend看她。真的要这样吗?
“我让你松手。”冷酷的神情像是从地狱来的使者,对人命的轻贱表情在月光下显露峥嵘。
“不……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开我?”十二楼的高度,她相信掉下去就是死!她紧紧地抓住Archfiend的手腕一点都不肯松开。
“因为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部红的手机握在手中,冷冷得说。
“不……”神堂寺千鹤这时候才明白,这个手机不是她的保命符,而是她的招魂令!
“这的确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怜悯的看了一眼她,真可惜,一个聪明的孩子就这样要死了。
“不,我还小,我才十六岁,我不要死!”泪水鼻涕纵横,神堂寺千鹤哀求的哭喊着。
“你有没有想过你伤害的人,是不是和你同样年龄?”Archfiend一想到她心狠手辣的要杀何心,他也无法原谅她!看了一眼,展听雨手上的手机,只能说最后一句话,“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用力的一扯,他们两个人眼睁睁的看着神堂寺千鹤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飘飘荡荡的,就掉了下去。
几秒后,“嘭”的一声响传入他们的耳中。
两人相识,在月光下,面无表情。他们知道一条生命从他们手中消失了。
“大家安静一下,我现在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你们的新同学!”
嘈杂的人声嗖的安静了下来,他们对上一次的那个危险转校生可是记忆犹新。虽然最后那个叫神堂寺千鹤的孩子畏罪自杀,可是,在他们心里毕竟还是冲击不小。全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放在穿着黑衣裤的孩子身上,听到她用蹩脚的英文说:
“大家好,我叫马凡儿。请多多关照。”
没有掌声,没有欢呼,虽然面前的孩子有着一张清秀而正常的面孔,可是他们依然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这个,何心同学,你带马凡儿同学找个位置坐。”
“啊?又是我啊!”毛骨悚然的一步步挪过去,像是她是一可随时引爆的炸弹,何心轻声的问她,“你想坐在哪里?”就是这么小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也能够回荡很久。所有人都在心里默念着:不要坐我旁边,不要坐我旁边!
接着就听到了马凡儿白皙的手指了指正在睡觉的展听雨旁边的空位,“我就坐那里!”
“啊?”何心的心提到了老高,怎么还是那个位置?!吞口口水,她继续问:“为什么一定要坐在她旁边?”
“因为我喜欢她!”清脆的英文霎时间传遍了教室。
“哐堂”展听雨“恰巧”摔倒在地,一只手撑在桌子边沿艰难的爬起来,何心将恶有恶报的眼神递了过去。笑容灿烂的用口型说:
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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