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依旧不说话。场面如此尴尬，陆飞舞立时便后悔了。
用面纱遮住面庞，本来就是原因种种。例如师门之命！族规之言！更或者是她自己有过誓言！而陆飞舞自己呢？只是一个被她救了，刚刚见过一面的小子。便要人家揭下面纱来，他有什么资格？陆飞舞这样想到。
久久……
陆飞舞正在那里懊恼之际。忽然就见那女孩点了点头。陆飞舞很是高兴。
伸手拢发之际，面纱缓缓地滑落。顿时一张粉琢的脸廓展现出来。高高翘其对琼瑶鼻，薄薄的嘴唇使人感觉对方的清高、孤傲以及清丽脱俗。
“姊姊，你真美丽”看了一会儿，陆飞舞的口中挤出这几个字来。
女孩面色不变，语气却突然变得冷冰冰的说道：“是吗？你若是见到我的另一边脸就不会这么说了。”
陆飞舞调皮一笑，说道：“哪能呢？姊姊一定是仙女。这里是不是九天之上啊。”
女孩也是浅然一笑。似是得到一些鼓励，又似早已将这个世界看的通透。
慢慢，慢慢别过脸来。
只这么轻轻一转，便在陆飞舞心上留下了三生印记。吃吃艾艾，难以言语。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眉似清山，眼波若明，还有那粉琢的面孔……
可是，可是另一边的脸呢呢？疤痕累累，有向外翻出的血肉。更有甚者有些地方可以清晰看到露在外面的白色脸骨。不知道她是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的。那身子，与那气质，与那脸上的白骨容为一体显得极为诡秘。
因此，陆飞舞呆住了。彻彻底底的呆住了。他不明白造物主为什么会开这种玩笑。将一件极美与极丑的形体合成一个人。那么，这是将怎样的一个人？
……
她，或许宁愿自己是天底下最肮脏，最龌龊，最低贱，四肢最为不全的一个人。
她宁愿做一只丑恶的蚕蛹。渺小，无助。可以不被人重视。
一半是蝴蝶，一半蚕蛹。那，又是怎样一种痛苦？
有清泪，从她眼睛泫出。
“你好好休息吧，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说完女子起身向外走去。
“姊姊……”
陆飞舞这样喊累一句。想要将她留住。可是话到了嘴边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就那样呆呆傻傻的看着对方远去。
女孩闻之并不回头。依旧向外走着。慢慢的走着。孤独的，与天地融为一体。仿佛，早已不在乎一切。
然，陆飞舞却分明感觉到当自己口里喊出“姊姊”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娇躯微微一震。
“你……。你”还在旁边乐呵，展望着师姊能私传什么秘法给自己的放浪猛地反映了过来。紧走几步到窗前，伸……
出蒲扇大小的手掌就要扇过来。
“唿”有一阵掌风，陆飞舞甚至能猜测到对方巴掌打来自己能掉落几颗牙齿。可是他不想用灵力来护体。
既然内心惩罚不了自己了，再多添一点，让别人惩罚自己不是更好吗？
掌到了脸边，方浪看看陆飞舞那瘫痪的身体终于没有扇下。放下手来。一跺脚，口中喊声“师姊”从后面急忙追去。
………………。
等了片刻，方浪走了。陆飞舞心里有些失望。她是你的恩人，你管她的容貌做甚？世间到处是道貌伟然的君子，却四处行着小人的事情。对方不过是毁容了罢了，你却再次戳痛他的伤疤？是不是有人戳痛连你的伤疤你才安心？你刚刚经历灭门之祸，天地之大，谁能这么对你好？你怎么对待人家？刚才你发呆誓言哪里去了？陆飞舞啊陆飞舞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
陆飞舞正在床上这样责备自己“啪……啪……啪…”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猛然间觉的脸上一阵热辣辣疼痛。随后他便看到了一个人。
赤色的眼睛，赤色调头发发，赤露着上身。可以看到出绷紧的肌肉。然而他的耳朵却是呈着三角状。鼻孔生的奇大。
“这是人吗？”陆飞舞这样疑惑。“可是，不是人对方又是什么东西？”
只见他双目圆睁。大喝一声，说道：“呔，小子。你算什么东西！我师姊冒着被师傅责罚的危险私自将你收放在此处疗伤。我们大家又四下里为你寻访药材。你不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伤害她！看我不…………”说道这里，转脸向外一声冷喝：“老三，拿刀来。”
“慢着！”
正在这紧要关头，方浪突然说出来的两个字让陆飞舞，跟三角耳朵不由一怔。陆飞舞不解为什么他现在还给自己讲情。那个三角耳朵则更是发丝上竖。吼道：“老六，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方浪说到：“二师兄，我怎么敢？”说完这些紧紧上前几步，冲着三角耳低声言语了几句。三角耳朵听完后双眉紧皱，难以裁决。
陆飞舞一时无语，不知道对方搞的什么名堂。
“老三，你进来。”
听完了方浪的言辞，三角耳朵略略一思索了片刻之后。对着外边突然就这么一声大喝。
接着就冲陆飞舞的耳朵吼：“小子，别以为我不敢宰了你，若不是怕宰你师姊有可能伤心，今天一定让你好看。不过我今天先叫你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门外，紧接着就进来一个人。肥头大耳，鼻子长厚实。说起话来哼哼唧唧，眼睛看人的时候也是细细的眯起，陆飞舞这一看竟然是一只猪头人身的妖怪。
“老四，老五进来。”还没待陆飞舞做出什么反映。紧接着屋子里再次来了两个人。一位人头熊身，壮硕无比。另外一人却是身长三尺。……
头大如牛。两个人在一起走起路来，显的极不和谐。而这几个人竟然都凑聚在一起，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看起来，那个让他们一起生活的人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见识了吧？这就是我们大长生门的弟子。”三角耳朵的华发冷冷的哼了一声。
陆飞舞彻底呆住。他的见识，他的思维都在这一刻成为空白，然后被填充新式内容。
“飞舞，你不该伤了师姊的心。”等到几个人走了以后方浪这才说道。“师姊她为了你惹得师傅极大的愤怒。五彩长蛇。天下至毒。乃百草门无上灵物。你竟身中此毒。则必定是与百草门有什么瓜葛。那么我们大长生门凭什么要为了你去惹上仇家？可是师姊，她竟然以死相挟。让师傅来救你。并在始祖面前许下重誓：将来的甲子较技必定榜上有名。为师傅壮大声势，然后让师傅可以放心进入养生殿。为了显示心迹她竟然又自己许诺：在一个月内参透大长生诀第四重心法。你……你……”
“唉！”随着这一声重重的长长的喟叹，方浪摇了摇头不再言辞。
“师姊不知道为什么，从一下生就有五彩的脸庞！当年被父母遗弃，被师傅拣来了。师傅说她是中路某种毒物，于是一直给她配备灵药希望能恢复面容，可是一次次的失败让师姊再一次次的崩溃。终于十岁那年她忍受不住，于是拿刀自残将右边整个脸给毁去。那天她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不过幸好被师傅所救……可是那脸却再也难以恢复了。用灵药也不能”方浪给陆飞舞解释了一下师姊的历史，就那样走了。
陆飞舞想想那女子的生平，忽然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不了解人生。
人活着，是默默的在乎着世界的目光，然后举步？还是，尽情的享受人生的喜、怒、哀、乐？随心而欲。
脑海中女孩的戚戚生事，听来很伤感。他有曾想过要落泪的。可是却终于没有落泪，心中只是存着一小份羞愧。
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有种落落寡和，平静的心态。如同一些能够触动心灵的东西填满整个空气。
感觉自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再睁开眼睛，还依旧停躺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这种感觉。
“内不觉一身，外无呼宇宙。与道冥一，万虑俱窒”三清真诀的秘言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身心百万毛孔也在瞬间曲涨伸合，出入无间。与大地相通。
虽然这种状态他还暂时不能控制，但三清真诀第一重心法却让他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达到了——身心俱清！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应该是一会儿吧。又像是一个百年。陆飞舞睁开眼睛做出了决定。
他要去找她。
认准方向。下山寻路而去。石块如鳞，栉比节……
次的排列着。曲曲折折，给还不能驾驭法宝的人增添了不少困难。原来天下万物都有不同形态，有不同力量，可是归根结底都有五种属性组成——金木水火土（如同现代的科学认为世界的一切都是由原子构成相同）。法宝也一样，金木水火土相互转化，相互克制。在转化中又在形成新的物质，物质融合再次构成新的东西。如此循环往复，于是五行化生万物。而，法宝是不同于凡物的一样东西。修真者只要可以驭动法宝中的五行属性就能使法宝腾飞起来。于是天下有了驭物之说。只不过，这驾驭法宝也要与法宝的材质有关，即法宝中五行存属地比例。而这无形存属地比例是可以通过某些外界条件来改变的。这就是灵宝门制造法宝的初衷。同样，法宝的材质也可以通过修道人的灵力来改变。即通灵之说。可是也有些厉害的通天法宝，五行属性排列或者隐秘，或者杂乱（这也是法宝的主人防备自己法宝被别人给偷走用来，自己发明的五行排列法）。寻常人很难驾驭。陆飞舞临时就处于这寻常人对范围。他还不能驾驭五行属性。
因为不知道路径，走了很久。大脑已经开始有些眩晕，但看看周围杂草丛生，枝条繁芜，自己一个小孩子在这密林之中，陆飞舞也不敢歇息，只好四下里观望，打算给自己折上一条树枝当柱仗来用。
恍惚抬头间，白云飞飘飞，凡鸟自在。心中羡慕翠竹峰杨师叔他们这等人，能够驱物而飞。
“法宝纵横？”他这样想。
“自己什么时候有资格可以拥有自己的法宝？自己又该怎样面对赤扬别观？”陆飞舞这样想着。手上攀折的树枝却总不能如意。因为要麽是粗了，要麽是细了，要麽是大了，要麽是小了的。外加四周树木总有藤条缠绕，太阳照射的热气蒸蒸、阳光耀眼。一下子使烦乱的心更加烦乱。
突然，一阵激烈的啸声传来。接着似有百千动物的长嚎。有豹子，老虎，狼，声音震荡木叶深深抖动。然后不久就有凄烈的惨叫，怒吼。
若是旁人听到这许多动物集体残杀肯定躲开。可是陆飞舞终究是少年心性，感到奇怪，一步步寻声而去，约莫走了里许的路，眼前一片开阔。
听着无数的野兽的嚎叫，陆飞舞急忙攀爬到就近的一棵高高的树上，接着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
之间方圆十丈之内散乱着无数动物的残骸，重重叠叠。一具压着一具。而那最高的尸骨之上，尚有数百条野兽围城一个圈。这数百条野兽里面有猎豹与狼和老虎。其中老虎数目相对较少，只有数十头。圈子中间站着一个人。古长的猿模样，浑身的毛发，双手持一把三尺长的短棍，正警惕的看着四周。古猿的肩膀上、胸口、腹部、处处是有血……
肉翻出。血，还在往下滴着。其中有些毛发跟血液更是已经凝结成块。整个身体显得一片的狼藉。配着古猿口中发出“呵呵……”的恐吓声音。情景显得有些狰狞。
再看四周的野兽，呲牙咧嘴，口中也是呜呜……大叫。但他们只是发威，却不上前。
陆飞舞见此，有些不忍心，心中考虑该自己该怎么去帮助这只古猿。
忽然眼角不经意的一瞥，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这也并非是什么古猿。它只是拥有猿的身子。下半体却是八只脚的蜘蛛模样。猿身蛛体，八只脚撑起来足足有半丈方圆。那么大。
“呜……”灰影闪动，又是一拨进攻。七八只野狼趁着一个空档突然直扑上去。
“嗷……”古猿长啸，右手挥出。一巴掌就拍中了咬在臂口的野狼。同时左手挥棒击向从前胸扑来的狼。
“卟……”尖锐物体插入肉体的声音。古猿一条短棒立时洞穿野狼的脊背。短棒在肉身上一搅。接着陆飞舞就有看见一道红光闪过。野狼在那团红光闪过之后，身子也迅速干瘪下来。就像被人吸掉了精气一样。再看那古猿、短棒并没有什么变化。
“喀啪”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被击中的野狼迅速倒地。口角流出一滩血来。然后血液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迅速渗入地下。
古猿手上短棒连连挥动，又再倒下了两只野狼。却终于还是被一只花豹在后背咬下一口肉来。
浓重的血腥迅速弥漫开来。众兽一阵大吼，在这股新鲜血液的刺激之下兴奋起来。
这本应是不该有的迹象。虎狼早已经死的满地，为什么偏偏却压不住古猿这处伤口的血腥？陆飞舞想到这里大为不解。然后这才注意起附近虽然尸骨如山。地上却没有半点血迹。连草上，叶子也没有一丝。
“血都到哪里去了呢？”陆飞舞心里这样问道，大脑一阵发麻。
这边稍一走神，另外一边已经再次开打起来。
“嗷”首先是野狼低不住血液的诱惑，直扑上去。继而是猎豹、老虎。
古猿持起短棒，上、下、左、右来回猛挥。虽不成法度，但不知道为何虎、狼碰上非折即亡。因此只瞬间古猿的面前便又堆积一成叠的尸体。反观古猿，也不好过。毛发斑驳，血迹淋漓。口中呼呵声连连。疯狂般的舞向四周野兽。
死亡，并不能吓怕敌人。
狼豹们再次的被激怒，张牙舞爪。失去理性，叫嚣而上。
“噗噗……”
受伤的动物，血流不止。然后迅速渗入地下。不一会儿，地下又有了三十多头干瘪的兽尸。
……
最后仅剩下了几只，相互对望。双目满是不甘。可又无可奈何。终于，渐渐不甘心的感觉为自己的恐惧所代替。各自警惕，缓缓的退却着。
古猿见此豪气上冲。知道自己再次对胜利。从今以……
后买没有生灵敢对自己不敬。
“嗷”地一声长嚎。四周木叶在长啸中纷纷飘落。地上青草也是无风自动。来回飘摆。陆飞舞不由耳鼓震荡。大脑一阵眩晕。连忙将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这一啸足足有了盏茶的功夫。长啸过后，古猿已经是满身疲惫。可，这样依旧掩饰不住他的兴奋。如同一位胜利的将军。在战胜敌人后满足地看着战场，然后轻轻的微笑。
再见它三摇两摆，转身离去，不时地弯腰拣些树叶子、细藤条来提在手里。然后来到一条小溪前，“噗”一声将短棍插在石头上。然后撩起水来清洗身子。待的清洗洗净，上岸。弄些个树叶糊住伤口。再弄些藤条去皮缠绕在上边。一副很熟练的样子。
然，树叶也太嫩了。缠的太紧便破，松了则又不起止血作用。就这么止血，放血。来回几下一个血染的身子又呈现在陆飞舞的眼前……
“……”
同时，由于失血过多。古猿脸上变的煞白。远远瞧去，让人心生畏惧。
陆飞舞不忍，现出身来。
古猿先是错愕：自己一时大意竟不知这只野兽竟跟着自己跑来了。有何企图？想到这里呲牙咧嘴，抽出短棍带着无比的愤怒冲了过来。
陆飞舞连忙摇头摆手，道：“猿兄，你误会了。我是来帮助你的。我并无恶意。我……”正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看看它，看看自己。原来不是同类，哑然失笑。
忙从怀掏出一个瓷瓶掷在地下。也不管对方听的懂听不懂，又说道：“这是治疗外伤的灵药，效果很好的。你先用着，我走了。”说完，缓缓倒退着离去。
这还是出事前当天他为了治疗赤阳山上一只小兔子而私藏的药物呢。想想现在没了这药物那兔子该怎么活下去呢？
可再转念一想：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呢？有谁关心？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太在意无关的生死？
这古猿也是血林中一大灵物。看此时陆飞舞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身上也并没有产生其他动物身上的那种杀气。因此，渐渐平静了下来。
陆飞舞望之大喜，心中又是一动。小心的抬手指指瓷瓶，再指指手臂。做了一个“撒”形状。一字一顿说道：“给-你-的，止-血”
古猿提溜眼睛转过几圈，似懂非懂地看这眼前这人，感觉他行为特别古怪。陆飞舞又再次比划几遍。终于，古猿弯腰，拾起了小瓶。上瞅下瞧，仔细把玩。不知道这怎样使用，一时好奇下也忘记了身上伤痛。
一个不小心。“波”瓶口被打开，粉末撒出来一些。古猿吓了一跳。不懂这小小东西为何会有机关。急忙跃开。但，依旧还是有一少半溅在身上。
跃开之后的古猿大为恼怒。极不喜欢身上粘有白白的东西。一边用手往下摆弄，一边拔出插在地上的……
短棍就向陆飞舞飞去。瞬间，一阵清凉透人心脾。同时伤痛造成的烧灼感也渐渐消失-殆尽。古猿稍稍一怔，虽然不知道是为何缘由。但伤口处自从那白色的粉末出现自己便不怎么疼痛了，这点却是十分清楚的。于是，又停下身来。定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飞舞见古猿稍有动作，拔足便走。未行几步。忽然发现它并没有追来。终究是小孩心境，又有一些不忍。回头问道：“你好些了麽”？
古猿机械的点点头，并不答话。
“那我给你上些药吧”陆飞舞一阵欣喜，想要上前走去。
“呵……呵……”古猿看不懂他的意思再次举起棍棒防御。
正奔行间的陆飞舞陡然见此吓了一跳。急忙倒行数步。害怕惹怒了它。
此时古猿见他后退，也慢慢放下了棍子。
两个人如此相持……他前进，它防御。他后退，它放低戒心。
慢慢的，一个往前走的更远，一个防御的心更低。最终陆飞舞缓缓的走进古猿。从左绕到右。又从右绕到左边。古猿口中发出一阵低低的吼声。但，此时任谁也能听出这低吼的声音渐渐小去。终于不复存在了。
陆飞舞见此，轻轻抚摸着他受伤的身子。古猿浑身一震，猛的怒视起来。陆飞舞心中一紧。
但，渐渐。看着古猿眼睛也和善起来。于是陆飞舞撕裂衣襟，小心的沾水给它擦拭血迹。撒上药粉。
凉意，暖息再次传了过来。并悠游全身。古猿闭起双目，享受这份感觉。
仿佛一种母爱的回归。
仿佛一种情人的温柔。
让这冰冻的心，寂寞的心再次复苏起来。我那温暖的家啊，我那快乐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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