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仙子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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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风乍然看见孟秋苓,心中欢喜,连忙放下舒翾尔,长剑一摆,剑尖依旧不离追星剑客的咽喉,护着舒翾尔,走回孟秋苓身边,尔后说:“秋苓,你到底还是来啦?”

    孟秋苓横了他一眼:“我同你说什么,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白风不由自主瞥一眼舒翾尔,脸微微一红,压低声音道:“有话我们单独说,行不行?”

    孟秋苓倒想听他的,可是,往他身边一看,那个穿天水白衣裳的女子,现在竟然好像小白兔一样,紧紧跟着他。

    白风刚刚那一手神技,不仅打消了她本来那一阵难以遏制的惊骇。在白风温暖怀抱里窝了好一会儿的舒翾尔,也止不住傻了眼。

    原本以为只是尝了个快餐似的新鲜,往往没有想到,来到太原地界,她萍水相逢的,居然还是个高手。舒翾尔一直以为,得找到号称中原第一的玄门门主孟神山,才能解决她当前遇到的一个顶大的问题。没想到半途便无意插柳。

    她本就是个出奇美丽的人,一旦上了心,挨在白风旁边,露出崇拜的眼神可就显示出女孩子那一颗已然萌动了的春心。

    即便换上一件价值不菲的衣裳,孟秋苓却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不自信。

    从她现在所站的角度看过去,侧对着自己的这个白衣女子,侧颜美得实在是不像话。无论是浓密微翘的睫毛,还是笔直高挺的鼻子,还有那两片不涂而丹的丰唇——别说风哥哥已经抱过了她,就算光是用看的,身为女子的她,都很难阻挡着盛世美颜的诱惑,心忍不住“砰砰”直跳。

    孟秋苓很不喜欢楚楚可怜的舒翾尔,所以,她直接问使刀的这个人:“你拿刀劈我风哥哥,难道因为我风哥哥和你有仇吗?”转过脸,又问使剑的人,“我瞧你总是虎视眈眈,就想趁我风哥哥不注意的时候,拿你手中的剑,重伤我风哥哥一下,那才好,也是因为我风哥哥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说到这里,她退了两步,来到白风身边。先是把紧挨着白风的舒翾尔拨在一边,接着,插入舒翾尔、白风之间,最后又状态亲密把白风一条手臂抱住。

    “你们看好了,”她同时对使刀的、使剑的说:“我才是这个人正牌的女朋友。他和我是一起的,和你们实际上想要找的这个漂亮姐姐,本来一点关系都没有。”

    舒翾尔心中暗恨,脸上并不显露。她低眉垂目,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因而露出强烈的哀婉。

    王义辛居然心疼地看不下去,举起刀,指着孟秋苓说:“平白无故的,你插进来做什么?我在教训让我喜欢的女人不开心的人,你却在这里插手插脚,明摆着和我落魂刀为难咯?”

    两颗清泪从舒翾尔的眼角处掉下来。这情形,落在追星剑客骆一凡眼睛里,骆一凡心疼得整个人都纠成了一块破抹布。

    骆一凡不顾自己并非白风的对手,连连出招。王义辛则和孟秋苓手上的剑对阵了几下。孟秋苓白瞎了是肖家剑的第三代传人,又是中原武林第一高手孟神山的亲生女儿,手上那两下子根本不是王义辛的对手。十几招过后,她的剑就被王义辛的刀给磕脱了手。

    但剑未落地,被白风侧翻过来。一个“海底捞月”,,塞回她手中。换着剑,自己的剑也不闲着。一招“风物长宜”,光是笼罩在他这把剑上无形的剑气,就足够把始终妄想接近舒翾尔的骆一凡逼开。与此同时,他先当了王义辛劈到面门的一招,然后趁着这一下斥力,他回肘撞在骆一凡的胸口,跟着出腿,一脚踹在骆一凡的胯骨上。骆一凡被横着踹飞。白风带着深厚内力的剑碰上了王义辛的刀。还是那股柔和的感觉,好像砍上了一个软绵绵的棉花包,王义辛用上九层力量砍下来的刀,力道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王义辛被白风用无忧掌打出战团。

    舒翾尔捂着嘴巴惊叫,但是,奔到白风身边之后,就再也不往前走。

    骆一凡从地上爬起来,对她说:“翾尔,你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我追到这里,你却还要离我而去吗?”话没说完,被王义辛迫不及待插在前面。

    胸中愤怒已经散去,堂堂落魂刀自己失魂落魄,冲上两步,对舒翾尔说:“翾尔,你和我回去,不管是天上的月亮还是星星,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不惜一切帮你拿到手。”

    奈何他们的情真意切,在舒翾尔看来,都已没有留恋的价值。舒翾尔不说话,怯怯着神情,不敢多用力,只伸出了两只指头,轻轻扯住白风的衣袖。

    追星剑不服断魂刀插在自己前面,一拳将断魂刀打得趔趄。断魂刀明知道奈何不了新出现的这个少年,一腔怒火,只有返身发泄在追星剑身上。

    他们两个先互相以刀剑招呼,招呼到最后,刀剑全扔了,贴身肉搏。

    孟秋苓大喊:“你们就长点心吧,别人的心根本不在你们身上,就算你们把对方打得遍体鳞伤,自己又能怎么样?”

    舒翾尔潮红了眼眶,低声对白风说:“少侠,绝不是这位姑娘说得这样。”

    孟秋苓耳朵尖,飞快转身:“哪里不是?怎么不是?明明就是你惹下的这两个人!”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接下来的话可就只能意会了。所以,彼此沉默。过了一会儿,孟秋苓方才冷哼一声;“你还能说不是故意诓我风哥哥上来?这两个人,难道还会是想要杀掉你的人?”

    舒翾尔欲辩无言,两滴泪将滴未滴,片刻,郑重转到白风面前,蹲身万福:“多谢少侠信任奴家,奴家无以为报,只盼来日能够再见,奴家再思量可以为少侠做些什么。”

    孟秋苓生怕白风的魂就这么被勾走了,拦在白风面前,又推了她一把:“你走开。”

    白风不满孟秋苓如此霸道,皱眉道:“秋苓,这位姑娘未必就是骗我。”

    孟秋苓额头上青筋一跳,转身大吼:“你眼睛真的都瞎了,根本看不出来吗?她分明将那两个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呀。她——”回手一指。

    舒翾尔再也不堪屈辱,捂住嘴巴,转身便跑。

    “唉!”孟秋苓急了,连忙叫:“你别跑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正打成一团的落魂刀、追星剑一起看见,顿时罢手。两个人各自捡起兵器,互视一眼,飞身往舒翾尔逃走的方向追去。

    白风看在眼里,很是着急。他也要追,孟秋苓拉着他:“你不许去!”

    “秋苓,那位翾尔姑娘没有骗我,她真的面临危险……”

    “明明都是爱她爱得要死的男人——你没听到吗?要星星要月亮,也会不顾一切去找——那样的两个人,怕是连她的一根头发都舍不得碰坏,会是想杀了她的吗?”

    “我感觉到杀气,他们就是想杀她!”

    “白风!”孟秋苓真的生气了,“分明就是你心动了,喜欢上她了,对不对?”不容白风辩解,顿足大吼:“我真是错看你,也错付于你。我以为你有情有义,结果没想到,你根本就是个见异思迁、容易移情别恋的人!”

    白风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要冤;“我根本就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她长得很好看?她的脸,她的身体,还有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让你有不一样的感觉?我爹那么凶,把你绑在柱子上打了,你有怨恨是不是?你和她那样了都没人管你,这让你更加自在、更加无拘无束,所以你才更加喜欢,我说得对不对?”

    “秋苓,咱们能不能讲点道理?”

    “原来在你心里,我还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是认为我不够好看、不够温柔、不够体谅你的心,就是这样咯?”

    白风举起双手:“我们不吵了,不要再说了,好吗?”

    “白风!”孟秋苓怒不可遏叫起来:“为什么我想要听的话你始终都不肯讲?你要来晴翠岗、白桦坡,她从树上掉下来你就接住她,有人要对付她,你就保护她。你事事为她考虑,处处为她着想,我现在和你说话你却句句针对我!”

    那棵有一根斜伸出来粗大枝干的树,树干部分突然分开出两片。和树干一模一样样色、一模一样质地的“两片”,渐渐幻化成手的样子。

    孟秋苓正后退着靠近。

    白风连忙出剑。

    剑光,削断了突如其来阻挡在前面的一大片树枝,叶片纷飞。

    孟秋苓吓了一跳,回头去看,什么都没有,除了树,便是草,要不就是山坡上常见的石头。

    白风解释:“我看见有东西想伤害你。”

    孟秋苓把他靠近的身体用力推开。“去找你的翾尔去吧!”她说。白风拉她,被她抓起手狠狠咬了一口。女人的怒火,是理智最大的克星。孟秋苓将白风的手咬出了血,心疼了一会儿,还是跺脚,转身疾奔。

    她刻意选了和舒翾尔不一样的去路,可是,奔跑了没多会儿,又舍不得起来。转身看看空空的来路,生恐白风真的去追舒翾尔,然后她就真的和他突然生分起来。

    风哥哥的关怀,风哥哥的爱护,风哥哥在身边时才有的稳定和安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非常习惯。

    真的要把这么好的风哥哥白白让给那个十分会装的美女吗?

    唉,想到舒翾尔的美丽,从来都不会失去方寸的她真的没法让自己真正淡定。

    她停在原地,走来走去,还转了几圈,最后狠狠一顿足,还是返回舒翾尔下山时走的那条道。

    且说舒翾尔离开白桦坡,在开阔的原野上没走多远,落魂刀和追星剑便先后赶到。

    王义辛和骆一凡又翻翻滚滚斗了一会儿,最后,两个人商量:“带走翾尔,你一三五,我二三四。”“隔日一换便是!”“可以!”“成交!”意见终于统一。

    两个人一前一后堵住舒翾尔去路。

    王义辛因为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执着咬牙切齿。

    骆一凡则因不能接受失去的结局眼睛里发射出野兽般的凶光

    “翾尔,不要怪我们。”王义辛说。

    骆一凡则道:“我们只是太喜欢你了,宁可死,也不能没有你。”

    话音刚落,白光一闪。

    王义辛刚刚拔出刀,骆一凡也在说话那会儿拔出剑,他们的兵器都拿在手上,蓄势而发。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一身白衣胜雪、飘渺如同神仙的舒翾尔,也会有这样一天:她一扫往日的柔弱,美丽依旧的眼睛射出冰冷的光芒。轻盈如雾、柔软如云的天水白衣裳飘飞,纤纤素手中竟然突现长剑一把。

    “宁可死,也不能失去我,对吗?”她丹唇轻启。

    王义辛还没能代入当前骤然紧张的氛围,咧嘴讪笑:“翾尔,咱们能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亮出长剑的舒翾尔蓦然欺身,剑光赫赫之间,落魂刀主王义辛未曾来得及反抗,脖子已经被开了瓢。一道血槽,又深又长,舒翾尔让过去,鲜红的血射出来,喷在骆一凡的脸颊。

    王义辛到死,也没想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骆一凡怔怔呆住。舒翾尔神出鬼没,刚刚还在三尺之外,突然之间转到他对面。骆一凡喃喃道:“莫非、莫非——你连我也要杀?”话音刚落,胸口一凉。

    舒翾尔说:“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们就应该识相离开了啊。我真心喜欢王义辛或者你的话,我会死心塌地跟着你们其中一个,不会离开,更加不会见异思迁。”

    “那你、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我、我们?”

    舒翾尔那张绝美的脸,顿时笼上一层幽怨。面对即将死去的人,她不无哀婉:“我就是想看看,我这样的人,对你们男人的诱惑力会有多大。你看,大名鼎鼎的落魂刀,还有你这名声赫赫的追星剑,都抵不过我回眸一眼。噢,不!不要说回眸,就是擦身而过时,我毫无情感的一瞥,就已经让你们心摇神驰、情不自禁了吧?”

    “舒、翾、尔!”骆一凡突然伸长手。可是,当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抓破她那张国色无双的美人脸,王义辛的刀突然出现在舒翾尔手上。舒翾尔以极快的手法拔出剑,又刺进去刀。伤口处兵器一进一出,骆一凡胸腔的内脏顿时烂了。他举起的手没有到达终点便颓然落下。

    余光里看到遥遥飞奔过来一个红色的身影,舒翾尔飞快收了自己的剑,然后在自己身上打了一掌,掌力到处,她的肩头被自己贴上了一块烙铁仿佛,然后就很虚弱,一跤跌倒在绿草地上。

    如茵的绿草上,她甚至还呕出了一口鲜血。几滴鲜血落在洁白的衣裙上,好像凄厉的梅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