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5章 少女的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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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落关山正文第2565章少女的故事唐赛儿看了看乔淑慎,说道:“我出生在贫民之家,父母虽然穷,但是,他们从小就教导我,女子要遵守三从四德,将来嫁人要相夫教子,这样的人生才是女人的幸福人生。



    “我是个乖孩子,很听话,牢记父母的教诲,从来不出门,整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到男人都得躲着,好像被男人看一眼都挺羞辱似的。



    “到了十三岁那年,父母觉得我年纪不小了,家里又穷,哥哥挺大年纪还没成亲,便找媒婆,想着把我嫁了,赚些嫁妆之后给哥哥置办一门亲事。



    “按照理学的说法,成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人征求我的意见,我也没什么意见,我觉得女孩子嘛,长大了找个男人出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找的男人是好是坏,那就看自己的命了,命好,那是你的造化,命不好,你也怨不得别人。



    “很快,媒婆就给我联系了一门亲事,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官员想纳一个小妾,这官员愿意出很多钱。父母听说对方是个官员,还愿意出很多钱,高兴得合不拢嘴,当时就告诉媒婆,无论如何也要请她多费心,定下这门亲事。



    “母亲把这事告诉我,我很平静,没有高兴,也没有沮丧,就好像定的是别人的亲事似的。三从四德教育我们这些女人,不能挑男人,那是淫妇的行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乔淑慎打断了唐赛儿的话,说道:“那个男人虽然是当官的,可是他毕竟五十多岁了,你才十三岁,而且你还是给他当小妾。”



    在这中古世界,妻与妾虽然共侍一夫,但是,待遇却是天差地别,妻可以与夫平起平坐,妾却要低三下四,对妻毕恭毕敬。说句难听的话,妾不过是男人发泄-欲望、传宗接代的工具。



    乔儒疼爱乔淑慎,他说过,给乔淑慎挑选夫君有一条原则,无论穷富,乔淑慎都不能做妾,只能当正妻。



    唐赛儿看了看乔淑慎,说道:“我当时只有十三岁,而且从小就受到三从四德的教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就像个白痴似的,什么都不懂。



    “父母有好几个儿女,他们重男轻女,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觉得我嫁给那个官员,起码衣食无忧,用不着他们牵挂。



    “很快,这门亲事就定了,父母收了那官员的彩礼,兴高采烈,把我送进了花轿里,几个轿夫抬着我,晃晃悠悠地就从侧门进入了这官员的家。



    “我盖着红盖头,坐在房间里,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就那么坐着,像木偶似的一直坐到晚上,终于,那个官员打开房门走了进来,他就是我要服侍一生的男人,我却连他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当那男人进了房间,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有些紧张,一颗心砰砰乱跳。不怕你笑话,我坐了一天了,憋了一泡尿,当时差点紧张得尿了裤子。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蒙着红盖头,看不见他的样子,闻到了一股气味儿,那是一股不好形容,类似于陈腐的气息。



    “他掀开了红盖头,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他站在我面前,就那么一声不吭,端详着我。过了好久,我才奓着胆子抬起头来,看了看他。



    “他长得挺高大的,胡须很浓重,胡须、头发都是花白的,最有特点的就是他那一双眼睛,特别大特别亮,带着威严,看一眼就让人害怕。



    “我看着他,怯生生地叫了一声老爷,他嗯了一声,没说什么,摘掉了帽子,坐在了床上,看着我。我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让我给他宽衣解带。三从四德教育我,女人伺候男人是应该的,还应该把男人伺候好了,伺候舒坦了。



    “我连忙跪在地上,先给他脱掉了靴子,然后又给他脱掉了外衣。他面无表情,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突然,他指着我,嘴里说出了三个字,脱衣服。



    “夫为妻纲,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丈夫,他说的话,我都应该无条件服从,于是,我就开始脱衣服,把外衣都脱了,穿着内衣,惴惴不安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看着我,有些不高兴,又说了三个字,继续脱。我当时就穿着内衣,自从记事起,我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裸露过身体,他突然让我把衣服脱光了,我很羞涩,很难为情。



    “他见我半天不动弹,瞪起了眼睛,语气变得严厉,叫了一声脱呀。我既害怕又羞赧,含着眼泪,把衣服一件一件都脱了,就那么赤裸地站在他的面前,那种感觉比杀了我都难受。



    “他打量着我,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把我按在床上,压到了身下。我当时还是处子,害怕的不得了,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气喘如牛,按着我在那捣鼓了半天,最后却失败了。我感觉到他非常懊恼,松开了我,一个人在那生闷气。当时我也不敢说话,就那么怯生生地看着他。他坐了一会儿,穿上了衣服,气呼呼地走了出去,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人们都说洞房花烛夜承载了少女最美好的梦想,而我的洞房花烛夜就是这个样子,在沉闷、粗暴、冰冷中结束。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起床了,父母教育我,女人不能懒,要勤快,多干活儿,少说话。我来到院子里想要扫地,两个丫鬟走了过来,她们说这种粗活儿不用我干,还说她们俩以后就是我的使唤丫头,服侍我。



    “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从来没有被人服侍过,那两个丫鬟管我叫主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伺候孩子似的伺候我,让我很不适应。我和她们很客气,也没有什么主子的威严,她们背地里嘲笑我,甚至当我的面都敢不恭敬。



    “我在这两



    个丫鬟的面前是主子,在那个男人和他的妻子面前,我就是个奴。早上我要去给他们请安,他们夫妻俩高高在上地坐着,我要跪下来磕头。那男人的正妻是个老妇人,看上去比他还要老一些,每天吃斋念经,不问俗事,也没有刁难我。



    “自从第一天晚上失败之后,那男人又到过我的房间几回,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后来,他干脆就不来我的房间里,再加上他是大官,公务繁忙,我一个月都见不到他几次,仅有的几次见面,他也没对我说过几句话。我给他当了八年的妾,和他说过的话,两只手掌就数得过来。



    “我当时并没有觉得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相反,我还挺满意。以前在家里,食物要先给哥哥、弟弟吃,我和妹妹们经常饿肚子,现在我有吃不完的食物,再也不用体验那种饥寒交迫的感觉了。



    “那老头子不来我的房间,我每天待在后院里也不出门,衣食无忧,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八年。我曾经想过,或许我要在这院子里待一辈子,最后老死在这里,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人呐,是这世上适应能力最强的动物,只要有口吃的,什么样的环境都能活下来,往往还安之若素。”



    乔淑慎听着唐赛儿的故事,听得入迷,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改变了那种平静的生活?”



    唐赛儿看了乔淑慎一眼,倒了一杯水喝下去,说道:“那是九年的事情,那时我二十一岁,已经嫁给那个男人八年了。那个男人好久没有来见我,我都快记不得他长什么模样了,我听下人们说,他奉了王上的命令,到外地出差去了。



    “那个男人很古板很严厉,据说是个有名的道学先生,他在家的时候,即使不见到他,远远地听见他的声音,我都会感到恐惧,甚至是窒息。



    “我最高兴的事就是他出差,他出差不在家,我就可以自由一些,我糊了一个风筝,到院子里放风筝玩儿。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放风筝是最高兴最开心的事情,看着那高高地飞在天空的风筝,我感觉我就是那风筝,自由自在。



    “那一天,风筝挂到了大树上,我招呼那两个丫鬟,让她们俩给我把风筝取下来。我平时没什么威严,那两个丫鬟也不怕我,我喊了半天她们也不来,不知她们跑到哪偷懒去了。我很生气,又没有办法,看着那树上的风筝,我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自己上去把它摘下来。



    “嫁到这大院子里之后,我整天也不运动,爬起树来很是笨拙,当我爬到树上,伸手去抓那风筝的时候,身子一歪,摔了下去。



    “我惊叫起来,觉得这下子肯定完蛋了,搞不好还要摔出残疾来。就在我即将落地的时候,有人接住了我。我倒在了那人的怀里,仔细一看,那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他叫福生,是这府里的家丁。”



    听到这里,乔淑慎知道了,一段爱情故事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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