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马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老学究也不敢反抗,只好稀里糊涂地做起了军师。
其实,这老学究没什么文化,也没多少政治智慧,就是在乡下教教小孩子识字,混口饭吃。但是,在孟海马他们这些大老粗看来,能识得字,这就是了不得的文化人了。
老学究刚刚给孟海马他们当上军师不久,唐赛儿就给孟海马送来了一封信,邀请孟海马去参加英雄聚会。
孟海马和手下那些弟兄商议了一下,有人说这可能是个陷阱,唐赛儿要把孟海马骗去杀了,还吞并孟海马的队伍。有人说唐赛儿不是那种卑鄙阴险的人,大家都去聚义,孟海马不去,以后会被孤立的。
孟海马这个人让他去打仗,冲锋陷阵,一点也不含糊,让他拿主意,他就六神无主了。
孟海马心想,咱们这有个军师,问军师去。
这老学究也不懂得什么,他就是看过几本浅显的历史小说,孟海马问了,他就说,天下英雄大聚义,这是好事,要去,要去。
孟海马听从了老学究的建议,去参加英雄会,在英雄会上被唐赛儿封为“铁枪太保”,势力发展壮大。
孟海马很是高兴,觉得这都是老学究的功劳,老学究果然是厉害,从那以后对老学究是言听计从。
可惜的是,老学究年岁大了,跟随孟海马他们东奔西跑,没过多久就折腾得生病,一病不起,死在了军营里。
老学究死了,孟海马很是沮丧。
在远古时代,每个部落里都有一个大巫师,人们有什么重要事情都要征求大巫师的意见。大巫师的意见并不一定都是对的,但是,大家都信任大巫师,大巫师就是整个部落的精神支柱,把人心凝聚起来。
老学究在孟海马的队伍里起的就是这个作用,如今老学究一死,人心惶惶,再加上孟海马连着打了几场败仗,忧心如焚,急着想要找一位新的军师,代替老学究。
这时,佟德仁的出现解决了孟海马的烦恼,孟海马拿来酒肉,盛情款待佟德仁,提出让佟德仁担任自己的军师。
佟德仁愣了一下,说道:“大帅,我才疏学浅,担不起军师的重担。”
孟海马爽朗大笑,拍了拍佟德仁的肩膀,说道:“先生就别谦虚了,先生一看就是经天纬地的大才,我们弟兄们就需要先生这样的军师,帮助我们逐鹿中原、平定天下。”
孟海马要“逐鹿中原、平定天下”,这口气也太大了,吓得佟德仁都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孟海马说道:“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军师了。”
佟德仁看着孟海马那副样子,心想,自己要是拒绝了孟海马,把这家伙惹恼了,说不定这家伙能一刀砍了自己的脑袋。
佟德仁没办法,只好赶鸭子上架,给孟海马当起了军师。
佟德仁心里惦记着乔淑慎,问孟海马,有没有见过一个叫乔淑慎的姑娘。孟海马派弟兄们四处打听,都没有乔淑慎的下落。
佟德仁有些失落,孟海马说道:“军师,你不必这样,将来你声名显赫,乔姑娘听到了你的大名,一定会主动来找你的。”
佟德仁眼睛一亮,觉得孟海马这主意不错,嗯,自己是得好好努力,辅佐孟海马成就一番霸业。
佟德仁刚给孟海马当上军师不久,就有十万火急的情报传来,官军有一员张副将率领五千官军,朝孟海马的地盘杀来。
孟海马手下那些弟兄都慌了,他们这队伍里把老人、小孩都算上,也不过两千多人,现在官军有五千之众,这可如何是好呀?
弟兄们很慌乱,孟海马却是稳如泰山,说道:“你们慌什么呀,官军有五千人怎么了,就是有五万人咱们也不怕他,咱们有神机妙算的大军师。”
孟海马这么一说,众人立刻安静下来,都把目光投向了佟德仁。万众瞩目之下,佟德仁感觉很是紧张,额头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孟海马笑呵呵地说道:“军师,你给我们出个主意,该怎么对付这些官军?”
佟德仁是个读书人,可是他读的书教的都是三纲五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没教过行军打仗这些事情,对于行军打仗,佟德仁是一窍不通。
现在,佟德仁要说自己不懂得打仗,孟海马他们非得把他活剥了不可,他只能硬着头皮想主意。
佟德仁想到了小时候,佟老爷请戏班子到家里演大戏,其中就有一些战争戏。
佟德仁努力回忆着那些战争戏的内容,一拍大腿,叫道:“大帅,我有主意了!”
孟海马问道:“军师,你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大家听听。”
孟海马和一众老粗兄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佟德仁,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佟德仁说道:“官军远道而来,必定疲惫不堪,咱们趁他们立足未稳,今晚前去劫营,定然能把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佟德仁在那讲得像模像样,递给他一把羽毛扇,他就成了诸葛亮。
孟海马他们听了佟德仁的话,连连点头,说道:“嗯,好主意,是个好主意。”
到了晚上,孟海马率领一千农民军战士,蹑手蹑脚,向官军的营地逼近,佟德仁跟随战士们一起行动。
走到了官军的营地附近,孟海马远远望去,只见官军营地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孟海马低声说道:“看来这些官军王八蛋都睡着了,正是咱们偷袭的好时机呀。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
战士们握紧了手里的兵器,看着孟海马,点了点头,齐声说道:“准备好了。”
孟海马举起了手中的一杆大铁枪,叫道:“杀呀!”
随着孟海马的一声叫喊,农民军战士们犹如潮水一般,呐喊着杀向了官军的军营。等
他们冲到官军营寨门口的时候,突然,暗夜中响起了一阵尖利的呼啸声,密密麻麻的羽箭从天而降,射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农民军战士猝不及防,纷纷被羽箭射中,倒在了地上,捂着伤口,哎呦妈呀直叫唤。
孟海马愣住了,停下脚步,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有人回答孟海马的问题,军营里就亮起了无数火光,一群官军犹如下山猛虎、出海蛟龙一般,冲出营地,杀向了农民军。
统领这支官军的张副将是一员久经沙场的悍将,他料到农民军晚上可能会来劫营,于是就将计就计,等着农民军来自投罗网。
农民军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如今遭遇挫败,官军又人多势众,顿时就慌了,撒腿就跑。
“不要跑,不要跑,不要跑!”孟海马提着大铁枪,叫得嗓子都要哑了,可是,那些战士根本就不听他的。
天大地大,什么也没有自己的性命大,跑呀,逃命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孟海马嘀咕了几句,叫道:“军师在哪,快叫军师过来!”
孟海马把佟德仁当做了神机妙算的神人,以为有了这大军师的奇谋妙计,自己是稳操胜券,没想到刚和官军交手就吃了败仗。
孟海马叫来了佟德仁,佟德仁也是慌得不知所措,叫道:“大帅,快跑吧,快跑吧。”
孟海马见官军冲杀过来,也顾不得质问佟德仁,在战士们的簇拥下,拼命地往回跑。
张副将看着这些农民军,心想,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前几任军官剿了那么久也没剿灭,真是一群废物。张副将觉得自己对付这些农民军就是牛刀杀鸡,顷刻之间,就能让这些农民军泥腿子灰飞烟灭。
张副将正在得意,突然,他坐下的马儿一脚踩进了草丛里,草丛里有一个老鼠洞,别住了马腿。马儿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把张副将从马鞍上甩了下去。
也是张副将合该命绝于此,他不偏不倚,一头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嘭的一声,鲜血、脑浆飞溅,当时就没了气息。
士兵们上前一看,惊叫起来,“不好啦,不好啦,将军摔死啦,将军摔死啦!”
官军正气势如虹,追杀农民军,突然听说将军死了,一个个都愣住了。
官军不追了,农民军停下来喘口气,佟德仁朝官军阵营看了看,说道:“他们好像出事了。”
孟海马要跑,佟德仁说道:“大帅,不能跑,现在正是咱们反败为胜的好机会呀。”
孟海马觉得佟德仁的话有道理,举起了大铁枪,叫道:“弟兄们,杀回去!”
官军折损了主将,正人心惶惶,农民军突然呐喊着又杀了回来。暗夜里,官军分辨不出农民军的虚实,抬着张副将的尸体,撒腿就跑。
现在,改成农民军追赶官军,这一口气就追出了二三十里路。官军为了逃命,把辎重装备都撇掉了,农民军大获全胜,捡了一大堆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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