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割下了校尉的脑袋,声如洪钟,叫道:“你们的长官已经死了,赶快放下武器投降!”
士兵们见校尉真的死了,立刻没了主心骨,撒腿就跑,活命要紧。石正峰和天公义追杀上去,干掉了一些士兵,但是还有几个腿快的士兵,趁着石正峰和天公义不注意,逃之夭夭了。
白色殷商的士兵们留下十几具尸体逃跑了,百姓们收殓了镇长的尸体,缩着身子,惊恐地看着石正峰和天公义。
石正峰擦了擦剑刃上的血,收起了纯钧剑,说道:“那些贼丘八已经被我们赶跑了。”
百姓们面面相觑,有话想说,但是又不敢说。
最后,一个中年人奓着胆子,站了出来,说道:“两位好汉,你们杀了白色殷商的官兵,白色殷商肯定会来报复我们镇子,到时候可该如何是好啊。”
石正峰拍了一下大腿,叫道:“真是糊涂啊,我把这茬儿给忘了,刚才要是把那些贼丘八都杀了就好了。”
天公义叫道:“乡亲们,你们不要害怕,我们会留下来帮你们保卫镇子的。”
中年人面露难色,说道:“白色殷商兵强马壮,你们两个人,恐怕......”
石正峰说道:“大叔,现在你们有两个方法可以选择,一是叫我们走,等白色殷商的人来了之后,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们的身上。二是叫我们留下来,帮助你们守卫家园。选择哪个方法,你们自己定。”
老百姓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商议了半天,最后决定请石正峰、天公义留下来,帮助他们守卫家园。
石正峰、天公义把镇子里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都召集起来,一共有一百七十八人,这一百七十八人分成几个小组轮流由石正峰、天公义教授武艺。一群没摸过刀枪的平民百姓,短时间内也学不成什么武功,但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石正峰还到镇外的大山上,在山顶绘制一张镇子周边的地形图,根据地形图带着一些百姓摆设陷阱机关。整个镇子进入到一种紧张忙碌的战备状态。
石正峰、天公义翻着白色殷商官兵的尸体,搜集战利品,搜集到七把鸟铳,但是真正能打响的也就五把,而且这五把质量也很差,经常哑火,连续射击枪膛过热还容易炸膛。
热-兵器差劲,冷兵器也不行,镇子里能称为兵器的铁具也就那么十几件,而且不少还生锈钝刃,其余的都是耙子、锄头、铁钎这些农具。
打仗靠的是装备和士气,装备改变不了,只能想办法提高士气了。石正峰、天公义把一百七十八个壮丁都叫到一起开会。
大敌压境,小镇危在旦夕,此时如果还有人抱着自私的心理,想搂着老婆孩子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能是死路一条。
所有人必须抱成一团才能有活路,稍有松懈,小镇就会落入敌手,到那时老婆被玷污、孩子被杀死、房子被烧掉,什么也保不住。
话说的很明白了,再听不懂就是榆木疙瘩了,全镇老少爷们儿同仇敌忾,一致听从石正峰、天公义的指挥。
百姓们的能量发挥到了极致,但是,石正峰和天公义感觉还是心里不踏实,还缺少重量级的砝码。
石正峰和天公义正在发愁,外面的大街上突然响起了吵闹声。石正峰和天公义走出去一看,几个壮丁手持武器,围住了一个人。
被围的人是一个和石正峰年纪相仿的青年,青年穿着粗布麻衣,背着一把剑,看样子像是行走江湖的侠客。
青年说道:“师父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你们这个镇子里的人好生古怪,为什么不让我进镇子?”
一个壮丁说道:“我们镇子里有事,不准外人进来。”
壮丁们害怕青年是白色殷商的奸细,非常时期,还是谨慎为好。
青年说道:“我赶了很长时间的路,又累又饿,就想在你们这里吃顿饭休息休息。师父说,出门在外得有钱,我有钱。”
“有钱我们也不伺候你,快走快走,”壮丁拿着长矛,用长矛杆捅了青年一下。
青年有些气愤,叫道:“师父说,做人要客气,不让待着我就走,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壮丁还不肯认错,还要说几句硬气话。
这时,石正峰走了过来,挥了一下手,示意壮丁们退下去。
石正峰朝青年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兄弟,实不相瞒,这座小镇惹上了一些麻烦,我们不让你待在这里是为了你好,不让你受牵连。”
听说小镇惹上了麻烦,青年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叫道:“你们镇子惹上了什么麻烦?师父说,行侠仗义是我江湖人士的职责,我帮你们。”
石正峰说道:“我们招惹的敌人很厉害。”
青年说道:“师父说,敌人不厉害就用不着我们江湖人士出手了。”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说道:“我们招惹的是白色殷商。”
青年愣了一下,没说话。
石正峰拍了拍青年,说道:“兄弟,你快走吧,白色殷商随时随地都会杀来的。”
青年叫道:“师父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我一定要留下来帮助你们守卫镇子!”
石正峰和天公义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
天公义说道:“兄弟,你知道白色殷商是一群什么人吗?”
青年说道:“师父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老百姓都想着安安稳稳过日子,绝对不会主动招惹白色殷商的。你们和白色殷商结仇,肯定是白色殷商欺负了你们,江湖人士要行侠仗义,你们这个忙我是帮定了。”
青年态度很坚决。
天公义观察了一下青年,这青年骨骼精奇,是个武道高手,一个人顶得上全镇的壮丁。
天公义说道:“好吧,兄弟,那你就留下来吧。”
“太好了,”青年摸着脑袋,笑得一脸灿烂。
石正峰说道:“在下石正峰,这位是天公义,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青年说道:“我是个孤儿,无名无姓,从小被师父收养,师父他老人家就叫我傻强。”
“傻强?”石正峰笑了笑,“这个名字好,既憨厚又可爱。”
天公义说道:“你总是把师父挂在嘴边,看来你和你师父感情很深厚啊。”
傻强说道:“没有师父我早就死在林子里了,是师父把我捡走,给我吃给我穿,教我武道教我做人,师父是我的再生父母。”
傻强的身世挺可怜,石正峰和天公义都没说话,这时,傻强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打破了沉默。
傻强笑着摸了摸肚子,说道:“师父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有些饿了,你们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石正峰说道:“咱们一起保卫这座镇子,并肩作战,就是兄弟了,别这么客气,跟我来吧。”
石正峰带着傻强来到了食堂,叫伙夫给傻强做了一顿饭菜。傻强饿坏了,端起碗来,足足吃了三大碗米饭,石正峰和天公义在旁边都看呆了,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吃呀?
傻强有些不好意思,抹了抹嘴角的饭粒,说道:“师父说,大小伙子长身体,能吃饭,好几天没吃顿饱饭了,饿了。”
石正峰说道:“咱们这镇子虽然粮食不多,但是够你吃的。”
吃完饭之后,傻强脱下外衣,撸胳膊挽袖。
石正峰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傻强说道:“师父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吃你们的饭,我帮你们干活儿去!”
傻强出了门,去给百姓们劈柴挑水,干了一大堆体力活儿。
看着傻强汗流浃背的样子,石正峰说道:“这家伙吃得多干得也多,那些饭没白吃。”
天公义说道:“你信得过他吗?”
石正峰想了想,说道:“傻强不是坏人,再怎么善于伪装的坏人,也不会伪装得这么纯真。”
石正峰和天公义、傻强带领百姓们做好了和白色殷商战斗的准备,过了十多天,白色殷商的队伍才姗姗来迟。
白色殷商的队伍浩浩荡荡,有上千人之多,百姓们看着白色殷商队伍扬起的尘烟,心惊胆战,他们万万没想到,为了对付他们这么一座小小的镇子,白色殷商会出动这么多军队。
百姓们惊恐万状,操练多日的那些壮丁瑟瑟发抖,腿都站不直了。
石正峰叫道:“大家不要慌乱,一切按原定计划进行!”
白色殷商的队伍在镇子附近停了下来,这支队伍当中,为首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名叫屠岸德。屠岸德骑着高头大马,身边簇拥着几个武艺高强的军官。
一个军官用马鞭指了指镇子,说道:“少帅,就是这座镇子,不仅拒不缴纳军粮,还杀害了前来征粮的弟兄们。”
屠岸德的脸上露出了凶恶的神情,说道:“这座镇子不可救药了,杀他个鸡犬不留!”
这时,一个名叫朱彪的军官对屠岸德说道:“少帅,杀鸡焉用牛刀,属下带着二百个弟兄,平了这破镇子。”
朱彪带着白色殷商的士兵,气势汹汹地朝镇子冲了过去。镇子里一片死寂,朱彪正犹豫着要不要派斥候去侦查一下情况,突然,一群人走了出来。
这群人是镇子里的百姓,有十几个人,都是精壮汉子,他们赤裸着上身,背着柴火,做出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一个汉子向前迈了一步,朝朱彪躬身作揖,说道:“大人,我们代表全镇百姓在此负荆请罪,前几天的事不是我们所为,而是两个外乡人干的,请大人明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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