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韩悝请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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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行此番虽是试问的言语,却是没有避开朝堂之上位高权重的韩悝,已经是令人琢磨了。



    韩悝本想眼观鼻鼻观心,对此事充耳不闻,公子行却是不按照套路出牌,直接问韩悝道:“韩相,此事你是否能有一二意见。”



    避无可避,韩悝干笑了两声:“此等君上该考虑的事情,还请公子行勿要妄言!”



    韩悝虽是位高权重,却是一点作为大秦国相的架子都是没有的,归根究底,便是韩悝此人没有权欲,这亦是其长处,若是韩悝有权欲,恐怕秦公亦是不会推心置腹的将大秦托付给韩悝治理。



    没有权欲,韩悝便是不会揽权,时至今日,韩悝作为国相的权力,多是秦公亲自授予的,即便是这样,韩悝为了实验自己的法家学说,亦是不断的分割相权,对于忌讳莫深的大秦储位问题,若是没有出仕大秦国相,韩悝或许还会作为谈资,但是如今,韩悝亦是避讳此事。



    “韩相是真的没有考量么?”公子行反问了一句,随即又是说道:“我这身体每况愈下,大秦君主我无缘于此,虽是嬴姓林氏的子弟,总归是想大秦能够出现一位雄主!”



    韩悝看着公子行不似作伪的眼神,亦是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君上已经是有了考量,悝实在是不便多说什么……”



    林玧行摇了摇头说道:“我并非是逼迫韩相透露些什么,不过是想对韩相说,无论是于大秦来说,亦或者是韩相自己来说,韩相都应该对这件事多为关注才是。”



    林玧行站了起来,越过林玧琰,径直是走到了大秦地图四郡面前,道:“这副大秦的地图实在是过小了,只限于大秦的四郡之地,不妨花些钱粮去中原兑换一些诸侯国的地图,看看大秦在中原之中应该是处于什么位置……”



    随后,公子行才是招来了朱雀,向林玧琰以及韩悝告辞道:“玧琰,为兄这身体恐怕你的府邸是住不下多久,今日便是返回旧宛去,不过,为兄还是要嘱咐你一句,该争的时候不必掩藏着心思,四兄离开宛城的时候,对我只说了一句话,如今亦是历历在目。”



    “什么话?”



    “大秦强立,无人敢侵!”公子行将手搭在了朱雀的手臂上,似乎是回忆到了陈年旧事,让其亦是无力了许多,不过还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道:“若是你有信心让我大秦强立,便出手吧!”



    即便是韩悝,也是被公子信几乎是怒吼出来的言语所惊,这位大秦公子虽是看上去乃是病怏怏的,但无论怎么说,颅腔里的热血不容忽视,若非是局限于病弱的身体,这般一位大秦公子,未尝没有继承秦国君位的可能。



    随即,公子行亦是朝着韩悝说道:“韩相能够在我大秦推行自家学说,眼下虽是看上去能够富国强兵,但触及了太多的老氏族利益,恐这番胜景乃是冰上玉花,如今只有君父坚持着,但是韩相不妨未雨绸缪地想一想,君父之后呢?……”



    韩悝不能说没有权欲,准确的说,他只有一个**便是实现自己的法家学说,正是因为如此,他需要实权来支持自己完成抱负,公子行所说,韩悝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因为为人臣者,韩悝总是避讳此事,但经过公子行这般一说,尤其是那苏顷想要借助长公子登位视线自己的抱负,更是让韩悝感觉到了警惕。



    “悝……受教了!”韩悝已经是年过三十,公子行不过方才是二十出头,不过韩悝还是以士子礼节对公子行行了一礼。



    公子行走后,林玧琰亦是没有停留,韩悝待两人走后,终于是做了某个决定,朝着秦宫走过去。



    宣政殿内,秦公似乎是颓废了许多,听到殿下有脚步声响起来,抬起头,才发现是韩悝,当下说道:“韩卿,可安排妥当了?”



    “已经安排妥当了,长公子质楚的礼节已经是和楚使屈平商议过了,月后便是相互交换质子……”韩悝道。



    秦公捏了捏拳头,随即又是放在了桌案上面,想了想,还是说道:“挑选一些精兵老卒充作长公子的扈从,知会宗府处理此事,楚国多内乱,勿要让其卷入了楚国的内斗之中。”



    “喏!”韩悝拱了拱手。



    似乎是注意到了韩悝面色有些郁郁之色,秦公亦是苦笑着说道:“韩卿亦是觉得孤此举过于无情了么?”



    “非也!”韩悝伸出手否认道,随即亦是向前一步,道:“君上,臣深知不应越权,悝往常亦是避讳此事,但是如今……悝却是不得不说了。”



    “是让孤收回长公子质楚的诏令么?”秦公反问道。



    韩悝上前道:“臣请君上立储!”



    “立储?”秦公亦是没有想到韩悝会说来此事,君臣之间避讳不谈立储一事,已经是成了默契,没有想到韩悝居然会让他立储,秦公不禁问道:“立储?立何人为储?”



    “公子琰!”韩悝径直应道。



    “孤六子?”秦公摇了摇头,居然是发出来了一丝笑意,道:“孰不知孤六子合适笼络了韩卿啊!”



    韩悝连忙道:“君上,大秦立国无储,其中多般滋生事端,言犹在耳,历历在目,为大秦之安定,内可安息富强,外可征战诸侯,是必要确定立储!”



    “何人不行,非是孤六子?!”



    “长公子与公子信身陷老氏族角斗之中,抵触新政,公子渊征战在外,多年不闻朝政之事,公子诚于魏国为质,公子行体弱多病,唯独公子琰,臣与公子琰曾在上林苑共事,知晓琰殿下乃是文韬武略,皆是可为大秦储君的最佳人选,是故,悝举荐公子琰为……大秦储君!”



    “韩卿!”秦公叫住了韩悝。



    韩悝只是顿了一顿,还是继续说道:“于私来说,悝的储位人选,不过公子琰,君上若想大秦新法依存万世,大秦富强于诸侯之间,悝……举荐公子琰为储君!”



    “韩卿呐……这可不是举荐臣僚士卿那般简单轻易可说啊!”



    “臣……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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