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也不答话,转身走近学堂里面,然后对着下方的学生道:“我弹奏一曲,若是有人说出我弹奏的蕴意的话,明天就可以休息一天,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答题的机会,答对就停止,举手作答。”
台上,就如同现代的讲台,但是是木头搭建而成,差不多有着三十厘米高,最左侧有着一架筝,平放在一张桌子上方,二十一根琴弦蹦的笔直。
李师双手缓缓落下,看似年老褶皱的手掌,却在上面轻轻浮动了起来,一声声绵延悠长的旋律在整个房间里响动不停。
子龙跟随着宝姨走了进去,在最后一排坐了下来,由于李师还没有答应收下他,所以也不能自讨没趣,主动凑上前。
其实李师目的很简单,就是打算让子龙听完之后说说自己的感觉,若是随便带点边的话,李师都打算手下他为徒,宝姨是他自小看见成长的,虽说是怡红院的老妈妈,身份有点低贱,但是李师从未嫌弃过分毫。
此次的目的有二,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另一个就是给宝姨个面子而已,根本不在乎子龙是否有天赋。
闭上双眸,子龙也是欣赏起来,不知为何,一向咋咋呼呼的他,一听到音乐,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
而宝姨倒是无所谓,她只是觉得优美,然后没有然后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李师结束了自己的弹奏,然后看下下方,最后望着最后面的子龙,看着子龙闭上的双眸,脸色一愣,怒气冲上心头,有些气愤,却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在心底有些气愤道:“这个小子,居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还以为我弹奏的是催眠曲呀。”
可是不然,子龙只是听得太陶醉了,似乎身在一片夕阳下的河床边,大雁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美景就在眼前,夕阳的余晖降落在河床的尽头,点点红色的暖阳也是发挥着最后的热量。
“咳咳!”李师轻咳了咳道:“这是我独创的‘渔舟唱晚’,是在特殊的情境下创造出来的,你们听出了些什么?”
子龙也在李师的咳嗽中睁开了双眸,对着刚才的意境,还有着意犹未尽的感觉,然后心底已经做出了决定,必须在这里学习筝,这可是谈情说爱,撩妹最好的乐器。
并且子龙的容貌是那么的完美,只需要懂的一些乐器,绝对是常人眼中的雅士。
李师话语问完,下方的众人都是正襟危坐,似乎想举手说些什么。可是又不敢说,生怕说错了什么,对他这一点,他们可是知道的,李师的技艺是出了名了,但是严厉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良久之后,李师皱了皱眉,不悦道:“李成渡,你来回答下,你也是筝学习的最久的,差不多都有两年了,再过一年,我都打算让你出事了,若是这都说不出一丁点的韵味,那么之能说明我李师真的到了迟暮之年了,也该真正的安享晚年了。”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呀,李成渡顿时吓了一跳,快速的站了起来,不知所措道:“老师,此曲有着湖光山色的美景,应当是老师曾远赴他乡时候创作的,小生只能听出这么多了。”
低着的脑袋根本不在抬起,惧怕李师这是真的。
笑了笑,抚摸了自己的胡须,挥了挥手道:“坐下吧,说上了一些,可以了,不要求你那么多,足以。”
然后阳光在下方四处游荡,被看见的学生都是不敢对视,最后李师望向了最后面的子龙,正巧,子龙也望向了李师,李师炯炯有神的眼神带着丝丝不满,不满的是因为刚才子龙居然在睡觉,以为子龙是根本不懂。
“小子,你今天刚来,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见解,若是可以的话,我今天就收下你为徒,否则,你还是趁着天色还早,回去吃午饭吧。”
丝毫不客气,这正是李师的一贯作风而已。
子龙到没有因为李师的口气心生不满,而是礼貌的站了起来,这是最起码的,就是一起喝酒,敬酒还要把杯子压低一些了。
“整首乐曲极具诗情画意,旋律流畅,先慢后快,先松后紧,情绪层层递进,也不失美感,就如同夕阳下,湖光山水之间,渔人仰望秋色,天上大雁齐飞的感觉,韵味无穷,暂时我就只能听出这么多了,有些意犹未尽,若是可以的话,李师可否再弹奏一曲,让小子满足内心的愿望。”
子龙嬉笑的看着李师,他是真正的爱上了这种感觉,完全可以沉醉其中,让人爱恋无穷。
李师本想让子龙丢脸,然后教训一番,最后再极不情愿之中收下子龙,可是这回答的天衣无缝,让李师居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此刻其余学生都是第一次见到李师这样的表情,实属震惊。
咽了咽口水,强行装出镇定道:“很好,很不错,那么我再弹一曲吧,是我从未在外面人前弹奏过的,看看你能否说出一二。”
手起指落,缓缓划动下细细的琴弦,优美的音符在学堂跳动。
不一会,子龙就面露愁苦之色,最后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居然大声喊了出来。
“先生,別弹了。”子龙听出了其中的忧伤和悲凉,一种心爱的情人离去,自己无法改变的心情,绝望,难受,一种结束生命的错觉一次次敲打子龙的心房。
其他学生都是不敢相信子龙的话语,居然叫李师停下,难不成不知道突然打断别人很不礼貌吗?并且打断的是李师,他们一致认为,这个家伙决绝对被李师撵出去,就连宝姨都是吃了一惊,快速的站了起来,就打算道歉,却被李师挥了挥手拦下了。
“完了完了,本来好好的,就是你这个家伙,居然说这种话。”被拦了下来,宝姨生气的小声埋怨道、
摇头,叹息,最后李师道:“这娃子我收下了,闵宝呀,谢谢你带来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给我,放心好了,我一定把自己全部的技艺都教给他,什么师傅教七分留三分,在我这里是不可能的,只要苗子正,我会不留余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