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倒吸了一口凉气,沈康已然将话说的如此清楚,他张三还有什么听不懂的呢?
张三眯了眯眼睛,冷笑着道:“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沈公子,您就瞧好吧。”
沈康略微扬眉,笑了笑,问道:“你当真打算这么做,不后悔?二当家可是你亲大爷,大当家支撑这江北寨数年,也算是养活了你们一寨子的人。”
张三摇了摇头,道:“什么叫他养活我?”他微微顿了顿,眼眸瞅瞅地上,又抬眸看向沈康,道:“我在江北寨起早贪黑的拼命,我吃的,都是我自己应得的。至于我家大爷嘛,他瞧不起我,我自要让他看得起才行,管他什么亲不亲戚i,他若真当我是亲戚,早就该提拔我。”
人心不足蛇吞象。
沈康微笑着点点头,道:“我就恭祝张三哥马到成功了。”
张三深吸一口气,笑道:“放心吧,我不会食言的,最晚明日黄昏,我必放你下山。”
他竟然如此的自信,沈康笑着点头:“张三哥万事小心啊。”
张三哼笑道:“不必替我担心,我自有办法做到神不知故不觉。”
楚五吃过了饭,来此换了张三的班,沈康由楚五陪伴着,二人依旧如同往常,极少交谈。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夕阳余晖下的天边.
江柳愖换上一身锦衣,手拿着马鞭,微笑的看着敬荣。
敬荣双手反剪着,被绑在身后,冷笑道:“我倒是小看你这小子了,原来你除了哭,倒还能做些偷鸡摸狗之事。”
江柳愖咧着嘴笑,摸摸自己的肚皮,道:“三当家,您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咱可没坑你,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敬荣舔了舔嘴唇,笑道:“胜者为王败为寇,我认栽就是了,你现下还不送我去官府,还要等什么?”
江柳愖微微蹙眉,微笑着道:“自然是等你兄弟们聚齐了,好一块打包送去官府啊,否则,还要再跑一趟。”
敬荣怔怔的看着他,道:“你可知,姓沈的小子可还在江北寨呢,他舍身救你,你就不怕他因你这般作为而死了么。”
江柳愖微笑道:“我的兄弟,不需要三当家来关怀,我既然抓了你,自有法子将那江北寨给一锅端了!”
敬荣看着江柳愖,不由得啧舌,道:“你,你们,你们如何找得到......”
江柳愖笑道:“谁告诉你想要找到你们江北寨,只能靠眼睛了?”
敬荣瞪着眼睛,道:“不靠眼睛,还能靠鼻子,靠耳朵?”
江柳愖微笑着道:“我那兄弟便是靠耳朵,便知晓你们玩的是什么花样了,哈哈哈哈!”
江柳愖大笑着扬长而去,而敬荣却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信,他大喊道:“小子,你说清楚!!!”
江柳愖理也不理他,冷声道:“武阳,将他看好了。”
武阳:“是,公子!”
江柳愖走出了帐篷,王麓操蹙蹙眉,问道:“为何不将此人交给指挥使大人?”
江柳愖摇摇头,道:“沈三不许。”他看看天色,问道:“咱们三更就要上山了,你还不让人准备准备。”
王麓操看看四周,低声道:“我王家的护院不需要准备。”说着,笑了笑,道:“若是准备了,说不得会被指挥使那些人看出来。”
江柳愖长舒一口气,心脏却如同打鼓一般的激越,胜败就在今晚了,哎,沈康这个人,真是让人看不懂,他真的很奇怪,为何沈康凭借听觉,能够找出江北寨的位置。
转念又一想,哼,那个小子,自来就是让人看不懂的,便也就不再多想。
夕阳西下,月亮缓缓的露出含羞答答的俏脸。
张达与曹立在一处饮酒,却因为没有敬荣在,而感到有些失落。
张达喝了一大碗酒,道:“我这心里,怎么总觉得不踏实?”
曹立摆摆手,道:“这条路,老三走了不是一次两次,不会出事的,况且,这次下山,兴许是遇上什么事了,晚个一日半日,也是无可厚非的。”
张达转念一想,笑道:“也是哈。那姓沈的小子还在江北寨呢,咱们不怕他耍花样。”
曹立点点头,算是赞同,只是这颗心,就如同张达所言的一样,是不踏实的。
他深叹一口气,哎,是否这些年来,自己太过依赖敬荣了,怎么他才几日不在,他就如此不舒服呢?
这种不舒服,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爬上心头一般,让他既心痒又坐立不安,想要抓出这蚂蚁,可却又无从下手。
沈康那小子,到现在,曹立仍然觉得他不简单,不说别的,就说他设计与江柳愖换了身份,让江柳愖先逃了出去,这么一件事情,就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再说在演武场上,一个文质彬彬的小小少年,竟然毫不畏惧,还重伤了别人。
曹立不踏实啊。
他也害怕,自己是不是掉进了沈康的圈套,毕竟这江北寨中并非他一人,满寨的兄弟,三百多条人命,都攥在自个儿手上呢。
偏偏这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是张达,他连商量对策都无人找起,真真是气闷啊!
酒过三巡,张三进门来,笑道:“大当家,二当家,小的给你们换几个热菜。”
曹立摆了摆手,道:“快点,快点。”这会儿他正心烦呢,什么热菜不热菜的,他都没有心思去在意。
“是是是,小的这就走。”张三端着托盘上前,将热菜换上,凉菜替换下来,然后赶紧出了门去。
张达看着满桌子的饭食,腹中不由得打了鼓,自拿起筷子来,大吃特吃起来。
吃饭这种事嘛,身边若都有张达这种没心没肺,吃得又香又快的人,你就是再没有心情,也难免想尝几口。
曹立拿起筷子,伸向了深盘,一口豆腐放入口中,他嚼了两下,问道:“老张,你觉不觉得今日这饭菜有一股子异香?”
张达略微愣了愣,道:“可能是换了厨子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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