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戏独特的唱腔,不一样的扮相,在征服了看戏的达官贵人的同时,也让他们的随从长了见识。戏一散场,随从们在外面为各自的主子准备马车时,遇到那些好奇的百姓,还会主动给他们解说几句黄梅戏是什么回事。
到第二天一早,大半个邺城都知道安阳侯推出了一种叫“黄梅戏”的新鲜玩意儿,唱戏的女人不光声音好听,而且还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么一来,在戏园子门口围观的百姓人数更多了。
到此地来巡视的沮授,见大清早就有无数的百姓围观,便灵机一动,决定午时加一场,由原来的三场增加到四场。
八姑得知沮授增加了表演的次数后,连忙来见沮授,提醒他说:“监军大人,姑娘们一天唱三场,已经非常辛苦了。假如要增加到四场,我担心主唱的头牌姑娘会受不了。”
谁知沮授听后,却不为所动。不过看在罗布的面子上,他对八姑还算客气:“八姑,主公兴办的戏园子,乃是一棵不可多得的摇钱树。不瞒你说,若不是担心戏班的姑娘们吃不消,我还想每天唱六场呢。”
“但四场还是太多了一点。”听到沮授这么说,八姑意识到,对方临时提议把原来的一天三场,增加到四场,还是个自己留了情面,不过她为了戏班的切实利益着想,还是心有不甘地说:“特别是张香儿,她基本是从头唱到尾,若是每日四场,恐怕要不了几日,只怕嗓子就废了。”
听到八姑这么说,沮授显得有些犹豫,把演出的场次,从三场增加到四场,的确可以增加收入,可真要是把张香儿的嗓子唱哑了,韩湛若是怪罪下来,恐怕自己也是吃罪不起的。
但眼前这么好的机会,若是白白放过,沮授又是心有不甘。他在沉思良久之后,对八姑说道:“八姑,我看不如再培养一个可以替代张香儿的姑娘。如此一来,就算张香儿有什么事情不能登台,又有人接替她的角色。”
八姑听完沮授的话,目瞪口呆了许久,随即用力一拍手,激动地说:“还是沮监军考虑得周详,为何奴家就从来不曾考虑过此事呢。若是有人能接替张香儿唱主角,别说一天唱四场,就算是唱五场,也一点都不在话下。”
但她只高兴了片刻,表情又重新黯淡了下来。要培养出一个能挑大梁的角色,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如今沮授想把原定的一日三场,改成一日四场,八姑的心里特别为张香儿担忧,没准几天下来,嗓子就全废了,到时找不到合适人接替她唱主角,黄梅戏的演出就只能停止。
“八姑,”沮授在思酌再三之后,决定还是尝试一番,便对八姑说道:“主公当日定下一日三场的规矩,是考虑到这样的强度,对戏班的姑娘们不会造成什么损害。如今就算改成一日四场,对姑娘们的影响也是有限的。恐怕本监军也不是让她们天天唱四场,而是因为我们的黄梅戏刚推出,京师的百姓还需要一定的是假来熟悉和了解它。因此本监军打算以三日为界,这三日每天都演出四场,三日之后,又重新恢复一日三场的节奏。”
八姑的心里很明白,既然沮授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自己再推脱的话,恐怕会激怒对方。如今向自己承诺,只需要一日内演出四场,三日之后,又会恢复一日三场的节奏。因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既然监军已经发话,那么奴家遵命就是了。”
回到戏园子,八姑把戏班的姑娘们召集起来,向她们宣布了原定一日三场的演出,要改为一日四场。八姑的话刚说完,姑娘们顿时炸窝了:“我的老天爷啊,居然要每日演出四场,这让我等怎么受得了?”
还有的姑娘为张香儿打抱不平:“八姑,张香儿唱的是冯素贞,每场差不多要唱一个时辰。一日三场都极为勉强了若是该为四场,恐怕要不了两日,香儿的嗓子就全费了。”
众位姑娘说话时,八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她们所说的内容。等她们都闭上嘴之后,八姑才开口说道:“姑娘们,你们都懂的道理,难道我不知道吗?但这是沮监军下达的命令,我们只能照做。”
“八姑,”八姑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位姑娘小心翼翼地说:“您看我们是否应该把此事禀报给主公,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没用的。”八姑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说:“主公既然把戏园子的事情,交给沮监军负责,那就意味着他不会过问此事。就算我亲自去找了主公,没准他还是会将此事转交给沮监军处置,到时我们事情没有办成,反而得罪了沮监军,恐怕我等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八姑,”张香儿站出来对八姑说:“主公对我等有恩,别说只是唱戏,就算让香儿赴汤蹈火,香儿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见张香儿都站出来表态,其余的姑娘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八姑见众人都不说话了,才接着说道:“沮监军向我保证,由于黄梅戏刚在京师演出,为了满足百姓的好奇心,才每日临时增设了一场。三日之后,将会重新恢复一日三场。
不过此事倒是提醒了我,戏班子里还需要再培养两名角色,这样可以在香儿不便登场时,却代替她进行演出。若是谁觉得自己能胜任,完全可以私下过来找我。若是我觉得你合适,便会开始慢慢培养你。”
听到八姑说还要培养新的角色,姑娘们不由怦然心动,开始低声议论,说假如八姑真的能培养出新人,等到可以几个人轮流唱主角时,别说一日唱四场,就算唱五场、六场也是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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