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17岁的维特以优异成绩毕业于艾德里安中学,随后考入但泽皇家军事学校,毕业后就职于当地政府部门,担任普通文员。
埃里克对陆军进行大改后,古德里安得以在萨克森州在量招募新兵,这次机遇让维特对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选择。
1930年的春季征兵在萨克森启动后,作为萨克森本地人的维特果断地辞去工作,赶到了军事气息相对浓烈的莱比锡。这里是他父亲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也是他的出生地。
在军事学校读书的那几年里,萦绕在他耳边的大多是装甲部队战绩辉煌、还有那些叱咤疆场的将军,至少古德里安就是他心中的偶像之一。然而,维特却反其道而行之,选择参加步兵科。
“他们在装甲部队的成绩,我在步兵部队一样可以做到,甚至更好。”这是他与朋友们高谈阔论时曾经说过的话。
不知道是为了兑现自己曾经放出过的豪言壮语、还是本来就对步兵情有独衷,他最终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完成了这样的选择。身边的朋友和曾经的同学都曾劝过他,甚至连他的父亲都希望他去德累斯顿的装甲部队参军,可是,他最终没有改变自己初衷。
维特打算从零开始,隐瞒自己曾经作为少尉毕业于但泽军事学校的事,以全新的方式进入军队,开始系统地打牢军事基础。
根据部队的安排,他进入了莱比锡步兵训练基地第4新兵营,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军旅生涯。
并非所有人都喜欢装甲部队,毕竟时代在变,德国的从军之路已经有了多种选择。与维特一样,抱有同样想法的年轻人并不在少数,也许他们更多地考虑了国家的需要,而不是个人的喜好。
联邦德国陆军具有辉煌的历史和光荣的传统,也是海陆空三军的灵魂。年轻人尝到过埃里克“饥饿销售”的滋味,因此都非常珍惜这次难得的机遇,报名十分涌跃。
维特所在的第4新兵营就驻扎在莱比锡小城的东郊,是一个西面靠山、南临小河、风景秀丽的好地方。
与以前的军校一样,走进军营的第一天便是跟着教官学习整理内务,包括叠被子、叠衣服和打扫卫生等等。
听其他士兵说,带兵的总教官是一位一战时期的老兵,身材魁梧,但行为古怪。除了军事训练和操练讲评外,平时少言寡语,说一不二。维特很好奇,趁着早餐前隙偷偷看了一下,方知果然威风凛凛。
新兵开训典礼没有搞任何花俏的东西,甚至连横幅和标语都没有张挂,乍一看,还不如父亲的销售推广会。维特心里暗暗称道,钦佩这位长官是个干净利落的人。
士兵们听到集合哨声后,按已经排好的班组为单位,集中在一个土包子前接受长官的训话。因为还未正式受训,教官们并没有要求大家按军姿站立。拖泥带水的年轻人忙乱一气才总算找到自己的位置,经过教官简单的前后左右对齐,训话就开始了。
“糟糕透顶!如果是紧急战斗任务,你们现在就已经变成了尸体!”这是总教官对新兵们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家族,也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你们什么都不是!在这里,我的任务是把你们培养成为吃人的狼,而不是温顺的羊!军人必须具有狼的潜质和特性,否则,你们只能滚回自己的老家!”这是总教官说的第二句话,话语中充满着蔑视和挑衅。
“战场上死过很多人,大都不是因为敌人有多利害,而是死于自己的无能与懦弱!自然界没有道理可讲,只有武力才能让敌人对你屈服!从现在起,你们就是随时赴向敌人撕咬的狼!”这是总教官说的第三句话。
“你们中间还有没有懦夫?趁早滚出来!”一位高挑身材的分队教官冲着新兵队列里大声吼叫着。
别开生面的开训典礼,所有新兵都怔怔地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炙热的东南风吹在大家的身上,显得更加闷热。虽然教官一再重复那句带有挑衅意味的话语,但队列里一直没有人站出来。
“好!算你们有种!如果让我看到你们在训练的时候装怂,我会随时把你们撕成粹片了去喂狼!”高挑教分队教官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然后通知各连、排、班按科目要求定期开始训练。
维特的班级有十四个人,年龄相仿,性格迥异。班级教官是一位身材中等、但显得非常精神的曼海姆人,看上去没有其他教官凶悍。
开训的第一天,大家便尝到了什么是羞辱。
“新兵训练最多三个月,忍受住这些野兽的折磨吧!”所有人都憋着一鼓劲,尽量让自己做到最好。
维特有过几年军训的经历,动作要领掌握得比其他人都快,曼海姆人慢慢地开始对他另眼相看,每次出操前总是先对他一顿夸奖。
队列训练进行了十几天,几个简单的动作枯燥无味,而曼海姆人似乎乐此不疲,逼着大家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连贯动作倒还好,一步一动却让人越做越心烦。大家盼望着这样的日子早点过去,最好是马上进行轻武器射击。
课间休息是大家最快乐的时候,可以一边喝着汽水,一边发泄牢骚。曼海姆人一般都不会与这些新兵们搅和在一起,而维特也似乎从不来不与战友们共同发表奇谈怪论,这让战友们对他颇为不满,甚至怀疑他与教官沆瀣一气。
战友们私下商量,准备找个机会教训一下维特。
惹事生非的办法多的是,晚上冲凉的时候,几个五大三粗的战友突然对维特发难,将他按倒在地,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第二天出操,曼海姆人见维特鼻青脸肿,问他和谁打架,但维特却说自己在洗澡房摔了一跤,把打架的事遮掩过去了。
实际上,维特也发现那几位战友受够了教官的气,总想发泄一下,自己早晚都会成为替罪羊,便有意给了他们一次机会。但那几位战友似乎并不解气,认为维特隐瞒打架的事实是“假惺惺”的,目的是讨好他们,想躲避以后继续挨揍。
熄灯号吹过之后,曼海姆人拿着一把强光手电在寝室的每一个床位照了一遍,然后放心地回了教官楼。
凌晨一点多,维特在睡梦中被人粗暴地推醒,并示意他跟着走。
他们翻过营房后面的矮墙,走了十多分钟后,在一个小小的鱼塘边停下了下来。
“自己跳下去吧,这样你会舒服点。”一位战友似乎毫无商量地冲维特命令道。
维特知道这一关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开始与他们讲道理。但是,他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受到一顿戏弄。
“自然界没有道理可讲……”维特想起了总教官的话。
“你可以选择决斗,赢了,我们以后听你的,输了,自己跳下去。”另一位战友指了指身后的水塘。
“这是个好主意,兄弟们,就按你们说的办!”维特退后几步,对他们说:“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这不公平维特,我们中间的人你可以任选一个。”
“那太浪费时间,我得办完事后赶回去睡觉。”维特说完,不等他们同意,主动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结果,三下五除二,四个壮汉很快就被他全部摞倒在地。
“你小子不地道,我们重来!”
“这叫兵者诡道,你们不懂。既然不服,那就重来!”
五个人借助明亮的月光再次交手,但是,情况并没有发生反转,四位骄傲的战友再次被维特全部摞倒在地。
四个人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动不动地站在水塘边,等候维特的发落。
“不行的话我们可以重新来。”维特笑着说。
“算了,我们输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时间不早了,我们都回去睡觉吧,这事大家都不要再提了。”维特非常温和地对他们说。
“你一定看过华厦的兵书,要不怎么知道‘兵者诡道’。”气氛慢慢缓和下来。
“是的,我看过,但那本书太深奥,我只知道点皮毛。”维特谦虚地说。
“你那拳脚功夫是从哪学来的,太管用了,能不能也教教我们。”几个人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边回营房,一边东拉西扯。
“这就是擒拿与格斗,部队设有这个课程,你们都有机会学习的。”维特很诚实地告诉他们,如果不下功夫,战时就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他希望战友们全身心投入。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全班正常出操,标准率也有了明显提高。
新兵营的生活枯燥无味,维特利用与曼海姆人的私人“关系”,组建了几支足球队,每天晚上如果新兵营没有其他活动,他们都能在明亮的灯光球场进行切磋,生活一下变得变得多姿多彩,紧张的军事训练也显得轻松了许多。而维特在新兵营也逐渐聚集了很旺的人气,变成了一呼百应的兵王。
时间过得很快,轻武器射击和武装越野训练结束后,维特所在的班级每次都是稳拿第一,连主教官都开始对他们另眼相看。
此时,由埃里克发起的联邦德国陆军新兵大比武已经迫在眉睫,许多偏远部队已经开始在各单位选拔参赛选手。莱比锡的新兵营也不例外,除内定的“维特”班外,其余人选还要在内部进行激烈的争夺赛。选拔赛与国家统一赛制一样,麻雀虽小,肝胆俱全,各小组的竞争十分激烈。
联邦德国国防军新兵技能大比武的主赛场设在德累斯顿郊外的易北河边,除了能获得老牌工业的支持,也是利用这次比武的机会向国内外树立德国国防军的良好精神风貌。
白天训练很辛苦,但新兵营仍然不定时地进行夜间紧急集合,有时甚至跑上十几公里以后才回到寝室休息。
维特的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尤其是昼夜潜伏、敌后穿插、武装囚渡、夜间袭扰和引导空中打击等等,更是别出心裁,连挑剔的主教官都大加赞赏。
莱比锡新兵训练营是全国离德累斯顿最近的一个基地,部队可以通过长途拉练就可以轻松到达。但是,主教官突然发了善心,最终决定所有部队改乘军用卡车,原因是这样既省时间又省体力。
维特在艾德里安中学时偶尔见过埃里克一次,因为是匆匆一瞥,印象非常模糊。虽然埃里克经常去但泽军事学校考察,但因为那时的维特还只是一个小角色,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现在,机会竟然又一次出现,他决定努力发挥,尽力争取得到总统的认可与赞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