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也许现在就在总统府,或者正准备投奔总统府,这可是一枚重磅炸弹啊!尊敬的将军阁下。说句难听的话,您可千万别在意,艾德里安总统根本就没有真正信任过您,因为您从来和他们就不是一条心,早早晚晚,他们都将消除您这颗眼中钉、肉中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亨利克越说越激动。
听到这里,托特的脸色为之一变,忽然“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
“你刚才不是说已经将他们全部灭口了吗!怎么却让一名给你送信的哨兵开了小差?”托特忽然恼羞成怒。
“这些人都是您从前的心腹,平时对您也是忠心耿耿,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会突然背信弃义……”亨利克低下头说。
“好了亨利克,别说了,快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托特这下真的着急了。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将军阁下。我们必须提前向总统府发起反制,实际上,我们早就做好了这方面准备,一切都还来得及,加上您在国家上层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他们都会在关键时间倒向我们,我算过了,我们现在已经有九成胜算。”亨利克坚定地说。
“走!我们现在就连夜离开柏林,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回到属于我们的东部去!”托特边说边去取自己的衣帽。
“不!将军阁下,您现在还不能离开柏林,或许您根本就走不出去了,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您也许比我更清楚。”亨利克平静地说:“为了有效牵制总统府的注意力,我现在不得不建议您暂时冒险留在柏林,以便给东部武装力量的集结争取更多的时间……”
每当战争开启,托特总是率先驰骋蓝天,冲锋陷阵,且战功赫赫,是当年德意志帝国时期不可多得的将才,然而,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的心里却变成了一团乱麻。
从帝国时代过度到伪政权,又从短命的伪政权过度到现在的联邦政府,托特是一位历经三朝的元老。几十年的从军生活,大小空战数十余场,可以算得上是九死一生,可当他正要功成身退时,历史却突然跟他开了这么个天大的玩笑。
“上帝啊!是我对这个伟大的国家不够忠诚吗?是我对现在的联邦政府不够忠诚吗?”托特痛苦万分。
“将军阁下,您一直是忠于国家的人!虽然您现在身处险地,却非常安全,总统府还不会把您怎么样。以您和您家族的威望,只要您在柏林振臂一呼,柏林政界部份高官、东部空军战机、包括地勤人员和东部地方民间武装都会拿起枪杆子跟着您干!现在,我需要一份您的手令,并以此调动东部的武装力量。”亨利克焦急地说。
“好吧,普雷冯亨利克将军,既然事已如此,我必须郑重声明一下,我们只反现任总统,不反德意志联邦国家。”托特严正地告诫了亨利克,然后伏案书写手令。
“明白了将军阁下。我们只反埃里克艾德里安总统,不反德意志联邦国家!”亨利克将托特的话重复了一遍。
托特点了点头,把亲自书写的手令递了过去。亨利克刚要伸手去接,没想到托特忽然又猛地将手收了回来,原来,他是想知道自己不在东部,普雷冯亨利克究竟能有多大的作为,包括事后自己怎样从柏林全身而退。
亨利克当然能猜透托特的心里现在正在想些什么,于是把早已成竹在胸的计划一一说了出来,并约定在托特前往总统府述职的当天举事,里应外合,逼迫埃里克辞去总统职务并成立临时过度政府。
“请你具体一点,亨利克!”托特仍不放心。
“来司令部之前,我已经分别拜访了几位现任高官,得知柏林市现在有数千帝国时代从空军退役的元老,他们大都属于保守派成员,并十分仰慕您的威望。计划是这样的,由几名在国内具有重大影响力的老将负责串连其他老兵,在您去述职的当天早上,他们会打着巨幅标语出现在总统府周围,并呼喊激进口号。与此同时,波茨坦方向也将会有帝国时期的部份老兵进行声援,这样一来,不愁大事不成。”亨利克的计划可谓非常周密。
“好吧,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祈求上帝保佑了,你快走吧普雷冯亨利克将军,东部就拜托你了。”托特终于把赌局全部压在了亨利克的身上,并将手令递了过去。
“放心吧将军阁下,我走了,您多保重!”亨利克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亨利克。”托特突然觉得还有事没有交待清楚:“记住,不要伤及无辜,能不死人就尽量不要死人,我们的目的只是扳倒艾德里安总统,其他人与此事无关。”
亨利克点了点头,快速离开空军驻柏林司令部,汇入了人头攒动的夜生活街头。
看着亨利克远去,托特的心里开始翻江倒海、万马奔腾。两年前,因为不满埃里克的飞扬跋扈,他曾与普雷冯亨利克等人密谋过推翻埃里克艾德里安联邦政府的统治,并以自己和家族的威望在东部地区拥兵自重,私设哨卡,阻截政府要员进入自己管辖的汛地。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散兵游勇却背着自己干了许多伤天害理、打家劫舍的勾当。
现在,托特忽然发现埃里克艾德里安总统虽然妄自尊大、目空一切,但对自己却一直在善意争取和拉拢,同时也为德意志联邦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几年的时间,国家政治、经济、军事都有了空前的发展,老百姓也过上了富足安宁的生活,这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平安盛世,他慢慢地服了,也打消了要在中欧翻天覆地的想法。他开始欣赏、赞扬和理解埃里克,作为年轻人,埃里克还不能象那些老谋深算的政治家们那样老成持重,这是很正常的事。
现在,事与愿违,自己酿下的苦酒必须自己喝下去,当初因为没有即时撤回那些散布在东部各地的哨卡,已经造成了极坏的社会影响,并差点要了埃里克艾德里安的命,想想这些,托特心里象被人揪着似地痛。
事已至此,吃后悔药已经没有用了,既然与埃里克注定有一场生死之斗,那就只能拼死一搏了。离述职还有一个星期,托特希望普雷冯亨利克能好好地把握这一机会,大造声势,并尽可能做到平安过度,让眼下的困局化险为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