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东宫不要面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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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窦公公,太子殿下除了蛇还有怕的东西吗?”禾唐忽然一脸期待的靠近:“他怕高吗?怕冷吗?或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癖……”

      看着禾唐这模样,窦公公一脸慈祥的摇了摇头,“太子他除了蛇,便没有怕的东西了。”

      “啊?”除了蛇,这萧瓒就没有死穴吗!

      禾唐撅了噘嘴,想来这皇宫内外因为萧瓒这厮的事情,万万不会让这蛇这物什出现在宫里任何角落吧?那怎么才能搞到蛇呢?

      禾唐双手拖着脸颊,毫无形象的坐在东宫门前的石阶上。

      看着一脸忧郁的禾唐,拿着扫帚扫地的窦公公干脆也坐在了石阶上,缓缓开口:“殿下其实您无需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全,奴才敢保证这皇宫绝对不会出现能够伤害到太子殿下的一花一草!”

      看着窦公公信誓旦旦、一连严肃认真的模样,禾唐强忍住内心的狂喜,摆了摆手:“非也非也。”

      我恰恰是要找可以对太子殿下构成威胁、哪怕是一草一木的东西。

      “诶……”窦公公叹了口气,双手交叠置于扫帚柄上,下巴也顺势搁在了双手之上,爬满皱纹的眉目因为皱眉这个动作显得整个人更加的沧桑:“当年太子可是因为中蛇毒之事吃了不少苦,看的老奴这个心疼啊,要知道老奴是看着殿下长大的……”

      萧瓒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不远处,禾唐眼神亮了亮,却故作镇静的翘了个二郎腿,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哎!是啊,所以萧瓒现在十分的敬重您。”

      换成了单手托着脸颊的动作,眼神如盯猎物一般的注视着萧瓒越来越近的身影,忽然间坐姿便更加豪爽。

      刚刚下朝回宫的萧瓒走到自己东宫门前,看到的是坐在宫门前石阶上两个怅然若失的人,此情此景萧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慢慢的走到二人面前,故意咳嗽了一声。

      “殿下您回宫了。”窦公公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见萧瓒只是淡淡的应了声,眼神却一直盯着坐在门口不为所动的禾唐看。

      窦公公摇了摇头:腥风血雨的开端啊,很识相的行了个礼:“奴才退下了。”

      “辛苦了。”萧瓒微微一笑冲窦公公点了点头,窦公公憨笑着说了声应该的这便退下了。

      “你这是作甚?”萧瓒眼神如刀刃一般锋利,上前一步走到禾唐面前,表示很不能理解她这种豪爽的坐姿。

      “作甚?作诗!”禾唐挑了挑眉,眼神注视着眼底这双华贵却又不失别致的黑靴出神。

      “何诗?”萧瓒揉了揉眉心,慢慢的睁开了深邃而又沉静的眼眸。

      禾唐在心里喃喃自语:壮志金缕安天下,驰骋疆场飘黄沙。这说的便是你。

      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却未曾搭话。

      见禾唐久久未曾开口,萧瓒便垂了垂眸子,语气十分的阴沉:“你还知道你是何身份吗?”

      “太子妃啊!怎么了?”禾唐一脸疑惑的看着萧瓒,不料萧瓒十分嫌弃的偏过头去,深呼一口气:“还知道是太子妃?就这样不羁的坐在门口,我东宫不要面子么?”

      听闻此话,禾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是啊,我与太子殿下您不同。您身份尊贵,若颜面扫地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但是我却是可以不要面子的。”原来萧瓒这厮怕她给他丢人啊?可话说回来丢的是她的人,又不是他!

      “谬论。”萧瓒不屑的撇了撇嘴:“收拾收拾,一会儿去给父皇母后敬茶。”

      “是,太子殿下!”禾唐无奈的撅了噘嘴,竟还是忍不住偷笑。

      二人去往元和殿的一路上到也相安无事,拜见皇上和皇后之事也进展顺利,只是萧瓒这厮除了场面话,其余时候对她依然是淡到无味。

      回宫后,他关门掩户的屏退众人,虽然所谓的“众人”只有两个人而已!

      于是她便开始了神游:真的很纳闷偌大的东宫就寥寥几个人,为何就这几个人!人多累赘还是人多会很吵呢?所以萧瓒干脆什么人都不要,只留下照顾了他许久的老公公?

      这还真是符合萧瓒的脾气!

      据说之前东宫没有宫女,只是因为她要嫁到东宫,萧瓒才去跟皇后要了珠绣这个聪明乖巧的宫女。

      禾唐确实有些呆住了,东宫以前竟然没有宫女!谁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子?难道萧瓒这厮取向有问题?他喜欢男人?这只是为了方便他在这宫里做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

      忽然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萧瓒不可能喜欢男人!

      那萧瓒也真是另类,此前偌大的东宫竟然就只有他和一个老太监而已!

      那在这么冷清的东宫里,又毫无人情味可言,他自己不害怕、不孤单吗?叹了口气,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萧瓒如何会害怕!况且他那么多好朋友,随便叫一个都可以来陪他。

      衡商卫姜还则罢了,禾唐是绝对想不到还有一个复姓公伯,名湛的异国皇子。她若可以预知未来,那么这公伯湛一定是禾唐摆出山珍海味来祈祷上苍千万不要遇见的人!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耳边传来了萧瓒清冷的声音。

      “啊?”禾唐愣了愣,刚才想的事情太多,着实没有反应过来。

      “我刚才说你是以柴桑的身份嫁给我,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无论人前人后我便都叫你柴桑,我喊柴桑的时候你要知道我是在叫你。”萧瓒略有恨铁不成钢之意的皱了皱眉头:“我这人说话不爱重复,希望以后你要认真听。”

      “嗯,好的。”禾唐很无辜的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这样又麻烦,这日子又过的担惊受怕,而且感觉萧瓒对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信任?

      她就那么不可靠吗!她说打天下这种话很好笑么?低头看了看自己,欲哭无泪的尴尬一笑,确实有点可笑,也不知师父中了哪门子邪竟看上了自己……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还有事情处理。”目送萧瓒出门后。

      走出去的萧瓒忽然又折回,咳嗽了一声:“以后注意形象。”

      这才又转身离去。

      “喂!!”禾唐无辜的攥着衣裙,我们就不能聊聊天么!

      于是!整整三天她没有看到萧瓒,听说就连晚上这厮都是在华阳殿睡的……

      一个人的景福宫着实冷清,也怪她,说什么自己不记得了、那晚说了什么都不算数的鬼话!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可是排除这些,萧瓒也真是小气,亏她还想着帮他打天下!

      “太子妃,殿下说待会在华阳殿设晚宴,请太子妃梳洗打扮一下,殿下一会儿就过来。”珠绣一路小跑,小脸因天寒而被冻的通红:“太子妃,您要选一件衣服换上,然后珠绣好为您梳洗。”

      “现在记起我来了啊!”气愤的一拍桌子:“家都不回,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妃没有!”

      “殿下莫要生气,太子殿下这不找您了嘛。”珠绣似乎被吓到了,委屈的样子十分搞笑。禾唐是很喜欢珠绣的,她很腼腆很乖巧,没有心计。

      “算了算了,那你替我选一件吧。”禾唐十分随性的、霸气侧漏的坐在梳妆台旁。反正也没外人,于是摇头晃脑的盯着她:“珠绣,太子宴请的是谁啊?”

      珠绣不好意思的一笑,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端庄优雅的鹅黄色的百褶襦裙和一件水蓝色的拖地广袖纱衣,转过身来走到禾唐面前:“就是卫将军,衡大人,甘大人罢了,哦!听说昭宁公主会过来。”

      随后举着自己手中的衣服:“太子妃,这样搭可以吗。”

      “可以可以,珠绣真会挑。”禾唐接过衣服:“按照惯例还是我自己来,我着实不习惯别人给我穿衣服。你先出去一下,梳洗的时候你在进来帮我。”

      禾唐觉得,就只是针对于换衣服这么私密的事情都不适应别人侍奉,她可能在宫里住一辈子都不会习惯。

      “那珠绣退下了。”珠绣笑的很亲切很无邪,让禾唐感到很温暖。她仔细的穿好了衣服,在铜镜面前转了一圈:“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以前的她也不爱打扮,穿的衣服都是很中性的,毕竟蓬莱弟子,服饰也不会多奇怪,几乎男女没有差别,禾唐耸了耸肩,随后冲门外叫了声:“珠绣,你来帮我梳头发吧。”

      “哎!这就来。”珠绣应了声就推门进了屋子:“珠绣一定会给太子妃梳一个最漂亮的翎安国的发型。”

      珠绣的话把禾唐逗的哈哈大笑,禾唐故作严肃:“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殿下,你这么说我害怕……”禾唐明显感觉珠绣的手一抖,于是连忙安慰她:“我逗你的,别怕。”

      “殿下!”她一跺脚,满脸羞愧,惹得禾唐更是一阵轻笑。内心忽又想起萧瓒那厮,如今她跟萧瓒的关系又处在了冰冻期,萧瓒直接避她不见,今日的晚宴倒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她又该怎么利用呢?

      叹了口气,明明新婚夜那天发展的正常,就怪自己这张不争气的嘴!可如今,难道让她主动认错?

      哎!罢了罢了,主动认错又不会少跟骨头,嘴甜又不能甜死人,虽然有点丢面子!可是面子!面子能干什么,心一横:“不要也罢!”

      “殿下?”珠绣一脸惊讶:“殿下您不要什么了?”

      “啊?”禾唐尴尬一笑,自言自语而已嘛!随后点了点头:“我说面子可以不要……”

      是,面子可以不要,但是私下里捅刀子没人管的,若是报复成功是多么的大块人心啊!

      抬头看了看门框,要么放盆水要么放盆面,或者是在院子里挖个两米深的坑!忽然一拍大腿,近在眼前的不是这顿饭嘛!嗯……这顿饭得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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