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混乱中重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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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微微,我们连夜赶路,舟车劳顿,身体可还好?有没有不适?你伤口怎么样?”禾唐用衣袖拂去额头上的汗水,理所应当的去解秦微的衣衫。

      “姐姐…我无事了,只是皮外伤。”秦微不好意思的拦住了禾唐的手。

      “你倒不好意思了,昨晚我跟老伯给你上药的时候又没少看。”说着强制性的掰开他的手:“我现在是以一个大夫的身份替你纯洁的检查伤口,你不让我看我着实担心。”

      “担心不是姐姐你耍流氓的理由。”秦微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衣衫。

      “耍流氓?喂!都说了是纯洁的纯洁的,唉……差点忘了你虽然只有六岁的样子但也是要脸面的,不看便不看吧,看你这拒人千里之外样子怕也没什么大问题。”禾唐无奈的转过身去继续说道:“很快我们就要到荣封了。”

      想起昨夜看到秦微身上数不胜数的伤口时,她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心疼,到底该不该让孩子回家呢?或许正是在家被打成这样的呢。究竟是谁下的这么重的手?让她知道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荣封不同于繁华喧嚣的寿川,多了几分书卷气,文化底蕴很是深厚。寻常百姓都能落笔成诗,迁客骚人大都汇聚于此。

      每一年的三月三,各地的文人墨客都会在城中有名的落苏阁相聚一堂,饮酒赋诗。名曰:以诗会友。

      朝中科举及第者大多出自荣封。据说许多人都会在科举考试之前来荣封走一走,希望能给即将科举考试的自己带来好运气……

      荣封乡间山河纵横,竹林花墙深幽处隐士极多,其中有一堇竹居士。传言“得堇竹者天下可定”倒是让人觉得这堇竹有几分神秘,也难觅真假。

      禾唐远远的看见了老旧泛黄还有几处青苔的城墙。遥望去,这座百年历史文化名城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姐姐,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有点饿。”秦微手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又拽了拽禾唐的衣角:“姐姐,真的好饿!”

      “小微微,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饿,没关系,你看到前面城墙的锦旗了吗,我们差不多进了城就会有吃的了,再坚持一会儿。”禾唐牵紧了秦微的手。

      忽然一队人马拦住去路,为首的人长矛一指秦微:“杀了这个人,王爷重重有赏!”周围手下得令后蠢蠢欲动。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取他性命!”禾唐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双臂张开护住秦微,侧过头,安慰道:“小微微不要怕有姐姐在。”

      “你又是什么人?不管你的事劝你不要掺和,速速闪开,否则休怪弟兄们不懂怜香惜玉,连你一并杀!”为首的人勒紧马,马嘶鸣着转了一圈。

      “别人我不管,但他既唤我一声姐姐,那么他的事就与我有关,哼!想杀我?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说话间从腰间抽出紫荆,剑直指为首的人咽喉大喊,“小微微你退后!”

      “姐姐。”秦微似是担心但又害怕。

      “臭丫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当真是不识抬举,给我上!”为首的人一个手势,身边的手下挥舞着刀一拥而上。

      “退后啊!”禾唐一把推开秦微。

      “姐姐你小心!”秦微喊道。

      禾唐回头看了秦微一眼,蓦然出剑,接连刺伤两人,转身弯腰轻易的避开攻击。有几次敌人的刀距自己的鼻尖只有几公分,都被禾唐躲开了……

      渐渐的竟有些体力不支。

      奈何敌人太多,出手之快根本不容思考,只得拼命躲闪。良久,禾唐已被团团围住,秦微在一旁看着,虽然焦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他也很想出手,只是怕拖累姐姐,手紧紧攥着腰间的玉石宝剑。恨自己不会武功,宝剑也只是摆设。

      禾唐瞧见秦微似有拔剑之意,有些紧张,急忙阻止,冲秦微大声喊:“小微微!快走,你快走!你走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这一次听我的,快跑!”说完又跟敌人厮打在一起。

      “姐姐!我不!”秦微大声喊着,摇着头。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为什么不听话!”禾唐叹了口气,躲闪着。

      秦微此时已是泪目:“不!我不走!我走了,姐姐你怎么办!”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为首的人双腿一夹紧马腹,马嘶鸣一声向前跑去。

      “秦微!小心!”禾唐只担心秦微,未顾及敌人的刀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自己砍来,已来不及躲闪。

      有些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此时飘过万千记忆片段。

      最后一幕竟是灯光下,逆光中的那个白衣少年向自己微笑着叫姐姐的场景……

      禾唐在心里感叹:“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秦微,是姐姐的错,是姐姐没能力保护你,如果姐姐武功再高一点,如果姐姐随身带着毒……枉费自己是蓬莱弟子!

      良久,刀都未曾落下来。睁眼一瞧,竟是大师兄!

      “大师兄!”

      韩子玠的剑面稳稳的抵住了敌人的刀刃,看了禾唐一眼:“小师妹,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紧接着,韩子玠用剑将敌人的刀甩出了十米远,转身一个回旋踢,那人已被撂翻在地。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有五六个敌人倒在禾唐的身旁……

      师兄来了禾唐仿佛见到了救星,瞬间没有那么紧张了,但一想到秦微,禾唐便顾不得别的了。

      转身间,远处传来了马蹄声,随着马蹄声的逼近,来人的声音响彻云霄:“谁敢动他我定要其死无葬身之地!”

      秦微还在楞神之际,来人已跟敌人头目厮打起来,头脑一阵刺痛,此人好生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忽然他明白了,原来这一切他都可以想起来,只是未见到故人,未受到刺激而已。只是,秦微想看清楚坐在马上救他的人,却始终看不清。

      浩荡的平野尽是武器相互碰撞的打斗声还有火花迸现的激烈之势。叫喊声,厮打声,马鸣声,兵器声声声震耳。

      禾唐无奈只能远远的看见秦微被困在远处却无法抽身;只能看见后来骑马而至的两个人一人跟敌方厮打;只能看见另一人跟秦微说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只能徒着急而已……

      “殿下!”甘胥纵身下马,走到秦微面前,一把握住秦微的手:“殿下,让您受惊了!”

      秦微看着来人,大脑忽然猛的抽痛,记忆片段霎时间竟补齐!

      自己不是秦微!自己乃当今最有能力最得人心的太子萧瓒……

      看着甘胥,萧瓒满是感动:“堇竹?堇竹先生!”

      高兴的反握住甘胥的手,一年前在宫里情景呼之欲出……

      那一日中午,天气很好。

      萧瓒与衡商卫姜在御花园的静波亭中闲谈。衡商把玩着折扇:“殿下可听说过堇竹先生?”素闻世间最厉害的人物当属四国重臣甘叔离。“但是我说的这人,才智与叔离同,谋略却比叔离厚,得此人天下可定。”

      “衡商,此话,我可以信几分?”萧瓒嘴角上扬,声音深沉的很。

      “你说的倒是邪乎,天下真有此厉害的人物为何别的君主不去请他出山?”卫姜倒是一改莽撞,难得的认真了起来。

      “殿下,我与堇竹曾见过几面,我自认为我的才华不及其十分之一,至于为何他还隐居,那便是个人性格问题。”衡商盯着萧瓒的眼睛,极度认真的说:“他不喜朝政,一般人怕是也请不动他。”

      “那我们明日便启程。”萧瓒放下手中的茶盏:“卫姜你跟我同去罢,衡商留下,朝中有什么事情就飞鸽传书,无论如何也要请到堇竹先生。”

      “朝中的事情殿下放心,卫姜,你一定要保护好殿下的安全。”

      “衡商你老是啰啰嗦嗦跟个娘们一样!”卫姜笑了笑:“这话还用你说!倒是朝中的事情你得看好,萧致奕那厮若是造反?唉!殿下,现在这个时期真的是麻烦。”

      “战乱纷争不断的年代,人心叵测,萧致奕就算篡位,他也无法得到安稳,到时候我不杀他,也自有别人杀他。”萧瓒的眼神里竟一闪而过别人无法企及的阴狠。

      第二日。

      萧瓒与卫姜来到了荣封陵,打探到堇竹居士的住处在荣封的黎丘。

      黎丘是一个山水相间的地方,地势险峻,但是度过这一险要的岭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马平川的原野。

      山涧中有蜿蜒而下的潺潺溪流,也有飞阁流湍下临无地的瀑布,时不时有几声黄莺啼叫、猿猴哀鸣。

      走几步是一片竹林,竹林深处柳暗花明是一处人家。

      萧瓒卫姜牵着马,走上前来,院墙外面种着齐齐的两排菊花。门上提着对联,上联曰“非淡泊无以明志”,下联曰“非宁静无以致远”。院里也种着竹子,茂密高耸的竹子都长出了墙外。

      此情此景,萧瓒心中不由的佩服这位隐士。曾几何时,自己也曾向往过这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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