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具具已经被烧焦的尸体,还有那些面目全非的男女老少,白暮和凌烟的心中几乎不约而同涌出了一个不太好的念头,仿佛有一场极大的灾难正在向他们二人靠近,而且随时有吞噬他们的迹象。
迫于大庸已经被烧成灰烬,而天色已经太晚,这种根本不适宜赶路,所以无奈之下二人只能在外面的桃林中合衣休息一晚。
等到第二天晨光洒满整个桃林,鸟儿的啼叫声在山林里回荡不绝之时,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望了望身后已成废墟的大庸一眼,转身往浮玉山的方向奔袭而去。
“你们俩是何人,为什么大清早会出现在这里!?”
身后一个粗狂而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暮与凌烟不得以在桃林外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察探究竟。
着眼之处可以看到一个身着红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背负着一把古意逼人的巨剑信步而来。
身材十分魁梧,长得倒也一般,只能算是中人之姿,当身后的阳光斜斜洒在他的身上,那映射在桃林里的身影就如同小塔一般高大。
在他的身后则有一个同样穿着红色长袍的年轻人,粗略看上去应该有二十多岁左右,比白暮二人的年纪稍长。
年轻人的背后也负着一把巨剑,不过看上去就普通了许多,应该是寻常凡铁锻造的兵器。
当看到白暮二人转身的刹那,年轻人立马惊声高喊:“师父,就是那个白衣人残杀了整个大庸,而且还烧毁了集市!”
白衣人?
难道是指我吗?
白暮好奇的四下打量一眼,除了自己之外,似乎现场并没有其它身着白衣的人。
望着对方言之凿凿的指控,白暮只能无奈的耸着肩反问:“兄弟,你一定是搞错了吧,我什么时候杀人毁镇了?”
“是啊,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凌烟也生气的秀眉一皱,大声反驳起来。
“我没有乱说!”
红衣年轻人站在原地信誓旦旦的质问:“昨日你们是不是在集市的庸人食肆用过餐,并且在午时之后离开的大庸?”
“是又如何?”
“难道我在庸人食肆吃过饭,那就代表我是杀人狂魔吗?”
白暮愤愤不平的反问,因为生气而导致身体有些激动,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固得有些阴沉。
这大概还是他偷偷逃出东望山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无理的指控,而且对方还毫无根据。
“你还别不承认,我并没有冤枉你们!”
红袍年轻人边说边小心翼翼偷瞄了他身前的中年人一眼,满是委屈道:“师父,昨日我在庸人食肆一楼用餐,曾见过此人去二楼的雅阁吃饭,但是在他们离开食肆后不久,整个集市便开始出现骚乱。”
“起初是有人在街上胡乱奔走逃命,接着传来一阵打斗和惨叫之声。”
“当徒儿持剑奔到集市时,瞬间看到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背影拿着一把扇子四处杀伐,在他的脚边早就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甚至连路上的妇孺和老人,他都不曾放过!”
“当时我心头一阵热血冲了上来,也顾不得对方的修为高深,只是拼了命的持剑从他背后攻击过去。”
“那白衣人被我偷袭之下连忙往前一个飞纵,轻而易举的躲开了我的飞剑。”
“等我再定睛一看,白衣人恰好就是先前来店里用餐那一男一女中的白衣年轻人!”
“情急之下徒儿仗剑和那白袍人凌空打斗了起来,无奈徒儿修为低下,根本不堪白袍人的一击。”
“所以只交手三五招的光景,便被他手中所持的扇子给打败了,好在我较为机灵,百忙之中借着师父赠我的神火珠狼狈遁走,这才幸免于难。”
“想不到今天带着师傅一到镇上,便看到了大庸眼前这副镇毁人亡的光景,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说着又义愤填膺的伸手遥指白暮的鼻孔,若只是简单从他表情来分析,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仿佛还真有其事。
“血口喷人!”
白暮站在原地一脸激动的反驳:“你说曾和我交手数招,还被我打得负伤逃走,那为何我却不曾见过你?”
“对于你说的那些杀人屠镇的场景,我更是一无所知!”
“另外还有一点,口口声声说我用扇子打败了你,在此特别想问一句,你是眼瞎吗?”
“我明明是个用剑的人,至于你说的那把扇子,我连见都没有见过!”
随即又向那师徒二人扬了手中的宝剑,以增加自己的底气。
然而他这个看似无心的举动,却在红袍中年的眼里被曲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当他恍动手中那把泛着远古气息的苍龙剑之后,红袍中年居然瞬间将脸一沉,怒声道:“年轻人,你末免也太目无尊长了,在我这个剑术行家面前恍动宝剑,是打算挑衅我的权威吗?”
啥?
白暮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幻觉。
方才恍动宝剑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没有使用过扇子杀人,可就这么一个寻常的举动,怎么在红袍中年的眼里就变成了挑衅呢?
不过身旁的凌烟就比他圆滑世故多了,见对方误会了白暮的用意,连忙柔声辨解道:“两位朋友,我们确实不曾在大庸行凶,更不曾毁镇杀人!”
“昨天赶回大庸之时,这里已经是火海一片,而且最后这一场滔天大火还是我们二人联手灭掉的,不信的话你大可去归墟殿问个清楚明白,当时有两位归墟殿的弟子亲眼见证!”
“你是说修及和无伤二人吗?”
红袍中年阴沉着脸反问,那粗狂的脸上虽然看不任何表情,但身上的杀意却越渐浓郁,尤其是当他听到归墟殿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更是无形中释放出一股精神之力如同排山倒海般向白暮二人压迫过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