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杰转身提鸡往家走,自言自语道:“唉,被人骗走二百块钱且不说,又花一顿酒饭钱买了一只鸡!这真他娘是个倒霉透顶的日子!”说话间回了家。
此时的妻子王梅正在家里焦急万分忙活着找鸡,当看到李杰手中鸡时,忙伸手夺过瞅看鸡腿,登时女人柳眉倒竖,大声道:“这鸡就是咱家的!还有一只鸡,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听罢李杰傻了,吞吐道:“在......在顾大嫂饭店,做......做了辣子鸡,吃......吃了!——这......这是咋回事!?”
王梅彻底生气,放鸡回笼,起身虎面挂笑道:“我说老公,那辣子鸡可好吃吗?”李杰忙连点头。王梅破口大骂:“操你祖宗,我再让你吃辣子鸡!”骂人的同时,王梅五指张开,对李杰脸蛋就猛抓了下去,也立刻,女人那长长的指甲缝里塞上了薄薄的肉丝儿;登时,李杰那白皙的脸平添了五道血痕,人惨叫一声,撒腿跑出家门。
李杰捂脸来到了李三家,李三夫妻见罢大吃一惊,同声道:“李杰哥,你的脸,咋......咋的了?!”李杰丧气道:“唉,就别问了。——走,跟哥一起到东屯找那三个王八蛋算账去!”
于是李杰、李三出家门来到王六家。见王六李杰道:“王六弟,走,帮哥到泰山东屯村找赵老根算账去!”而王六心中有鬼,瞅花脸李杰呑吐道:“李......李杰哥,我......我看......我还是不......不去了吧!——李杰哥,你......你的脸?”李杰生气道:“哼,若不去,以后你就甭再贩粮食了!——你就喝你娘的西北风吧!”无奈之下,王六只得忙连点头道:“行行行,我去,我去。”
李杰、李三、王六坐上马车,一路快马加鞭,很快来到泰山东屯村。来到李小伍家门前,他们拴马进屋。
此刻的李小伍和妻子王翠正沉浸在幸福之中。李小伍脑袋正贴在妻子挺起的大肚子上,美滋滋的听着,手也在不停抚摸着,突然间他喜道:“哎呀,这小子又踢妈了!这......这里又鼓起来了......”
猛然见三人闯进屋,王翠羞得忙钻进里屋,李小伍回头瞅登时脸通红忙站了起来,见来者怒气冲冲,忙问道:“李三表弟,你们这......这是咋回事?”李杰忙抢话茬道:“兄弟呀,你们村那三位装卸工,是你给介绍的吧?”李小伍忙连点头道:“对,是兄弟给你介绍的。——咋......咋的了,哥?”李杰叹气道:“唉,你们村的那三个老家伙特坏!今天在他们算计之下,我李杰阴沟里翻大船了!——我要找他们算账!”于是细说一番。
李小五听罢大为恼火,生气道:“他娘的!走,找老根算账去!”于是四人一起来到了老根家门前,他们拴马进家门。这时候,女人们都到地里干活去了,三个无赖正在家里指手画脚、说说笑笑,突然见李杰等四人闯进屋,他们登时傻了,人也变成了哑巴,愣愣瞅着李杰等四人无话可说。
李杰、李三、王六、李小伍四人进屋便坐到了炕沿上,他们瞪眼瞅着三个无赖一句话也不说。老根、罗锅、小半仙知道四人为啥事而来,自然也是无话可说。屋内的气氛异常凝重而又紧张,足以使屋内空气凝结三分。李杰打破僵局,开口道:“哼,我说赵老根,你们三个王八蛋还真他娘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为什么要偷我家的鸡?为什么要骗我的钱?又为什么你请客,让我李杰掏钱?!”你们要还我鸡,还我钱!
此时的老根心态已平静许多,道:“李杰兄弟,一切的一切您听我老根说:这装卸的活儿我们三兄弟干不了,但我们不甘心失去工钱,所以才请您喝酒,让您高兴,从而能够从您手中借到钱,以此作为我们工钱,关于这事,你已吃了喝了也不吃亏。李杰兄弟,今天上午和王伍的事,我老根没有不是;但你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老根一个耳光,所以我老根心里不服,不但喝酒,还偷你鸡,让你做东掏钱付账,以此作为您对我老根的精神补偿。——嘿嘿,李杰兄弟,事让您说,我们之间还有他娘啥賬可算呢?“——再说了,如今我们三兄弟,家里已穷得揭不开锅;兄弟您确也曾说过,以后我们是朋友,我们的困难就是您的困难,如果家里穷得实在揭不开锅时,那二百块钱您就不要了。——王六兄弟,这话,你李杰哥到底有没有说过呀?”
王六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和老根唱对台戏,又见老根瞪眼逼问自己,只得忙连点头道:“对对对,李杰哥,这话您说过,的确您曾说过这话!——就是到法院里,小弟也可以替老根哥作证!”王六一番话令李杰无话可说,此时的他脸色铁青,猛起身站起,给了王六一个耳光,道:“他娘的,吃里扒外的家伙!”又顺手给老根一个耳光,生气道:“——他娘的,里外都不是好胚子!——走人,找他们村长!”于是走出老根家门。
屋内老根手捂火辣辣的脸美滋滋道:“他娘的,这个耳光值钱!”
生气至极的李杰骂骂咧咧:“操他娘的,这鳖大的庄子倒反了他们三人了!——走,小伍兄弟,找你们村长去!”
出大门,但见对面巷道尽头拐过一个老头,李小伍忙道:“李杰哥啊,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个老头就是我们赵威村长。李杰忙跑上前握住了村长的手。
见陌生的花脸,老村长眼瞅小伍道:“小伍啊,这......这位是谁啊?你......你们这又是咋了?”小伍忙上前对村长把事详说一番。听罢村长忙翻脱紧抓的手,双手死死抓住了李杰的手。
村长赵威瞪眼瞅李杰道:“嘿嘿,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说小子,原来你就是齐洼村粮所装卸队的队长啊!”李杰忙连点头道:“对对对,我就是,我就是!——这——这又是咋了,老村长?”
村长道:“前些日子,我们村里有一个名叫赵猛的憨小子在你那儿干过活吧?”听着李杰想起,忙道:“前些日子是有那么一个憨小子,名字叫赵猛,在我那里拼死拼活咬牙瞪眼干了六七天的活儿;见他干不了,我就把他给撵走了。——原来他就是你们村的人啊,老村长?——紧......紧抓我的手,这......这又是为啥呀?”
村长瞪眼不答,又道:“哼,装傻!问你,那孩子的工钱你给了吗?”李杰结巴道:“还......还没呢。——只干六七天的活儿,咋会有工钱。”村长生气道:“怪不得本村长多次去找都不见你人影,原来你是躲得远远的,不想给钱了!——告诉你小子,那娘儿俩相依为命过日子也太不容易,今天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哼,不给,就甭想出这个村!”
队长李杰瞅瞅眼前三个无赖,瞅瞅老村长,又瞅瞅村里聚过的人,此时的他无可奈何,只得服软道:“老村长啊,要工钱可以,你就向这三个无赖要,因为他们欠我钱!”冷哼一声村长道:“本村长办事从来不和人拖泥带水!——快快拿出工钱来;哼,不然,有你好看!”
面对态度强硬的老头儿,再想想吃够的窝囊亏,李杰窝心的火冒三丈,他勃然大怒:“操他娘的,这鳖大的村子里倒没个讲道道的人了!——哼,你们不讲理,老子蛮横无理!”说着手指自己衣兜道:“嘿,老子兜里多的是钱;你们就是要不到!”
老根走上前,大贼眼瞪着李杰道:“队长大人,我欠你钱吗?“当然欠”李杰道。“欠多少?”老根问道。“还没算!”李杰道。不再搭理李杰,老根瞪眼瞅着王六,道:“王六兄弟,今天一切的事情你都知道也看到了;我老根欠李杰钱吗?”怕老根揭自己的底,王六不敢和老根唱对台戏,只得壮胆道:“李杰哥啊,在屋里,老根哥都把账跟您算得清清楚楚了,人家不欠你钱,这......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这事,我王六就......就不服你。——还......还有,欠人家的工钱,你......你也得还;人活着不能不仁不义啊。”李杰大怒:“哼,脑袋进水了!王八蛋,你这是锄兄害弚!”蹦起就要打人。
有理来精神,老根忙使个眼色;于是乎罗锅、小半仙跳上前;猝不及防李杰的胳膊硬是双双被拧到了后面,人被擒;老根立刻跳上前,右手食中二指插进李杰衣兜里夹出了一沓的钱,给村长。
数罢钱村长很高兴:“我说队长啊,这二百块钱就是我那憨侄儿的工钱了;你是服也不服?”李杰大怒:“我不服!你们是强盗!”
村长道:“哼,服不服是你的事。”于是把钱装进衣兜里,道:“放人,再胡闹,乱棍打出村。”
李杰无可奈何,干脆躺倒到地上打滚儿大哭:“唉呀,娘啊,没王法了!亲的、近的、里的、外的都不是人了,我没法活了!——我不活了!”于是拿头往地上撞。
见事要闹大,老根进院里抄出一根木棍,举棍照李杰屁股砸,人却一个劲儿的哭,没反应。于是老根又举棍照王六三棱头便砸,王六忙闪身跳开,道:“老......老根哥啊,你花了眼了?怎么打......打我呀?“哼,打的就是你,你也不是好东西!——嘿嘿,看来,今天老子我棒下要死两个人了。”老根道。于是举棍一通乱打。
慌乱间,王六忙掰指数算,心道:我的娘,我和李杰哥是他的仇人,借机会他会收拾我,看来要倒大霉!于是瞪眼瞅李三道:“李三,你他妈的死了?!还傻愣着干啥?快把李杰装进车!跑人啊!”
于是二人躲躲闪闪忙抄起李杰,扔进马车,人忙上车,举鞭急甩,但听一声脆响,马儿尥蹶而去。
事事归心,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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