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周王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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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刘渊降谕,着群臣议立太子,长安诸臣,六成以上,请立周王刘珝。



    “听说你最近,大开府门,广迎宾客。周王府,甚是热闹啊!”禁宫之中,刘渊将刘珝唤至,便不阴不阳道。



    听出了刘渊语气之中的不善,刘珝眉头一紧。



    “古有孟尝,今有周王!”刘渊盯着一副恭顺模样的刘珝,咂咂嘴道:“那般大的名头,朕闻之,如雷贯耳啊!”



    “儿臣只是与一些志同道合之友,讲些诗书,谈些辞赋罢了!”拱手低头,淡定地答道。但刘渊的态度,让刘珝的好心情彻底消散了。



    “你是何时,对诗书辞赋如此感兴趣了?”刘渊呵呵轻笑:“同的是何志,合的是何道?争储夺嫡?”



    面对刘渊这种不加收敛的诛心质问,刘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隐藏在袍服之下的双手,捏得很紧。此次刘渊将自己唤来,很明显,其意不“善”。



    “这些你周王府招了多少幕僚?蓄了多少甲兵?在角斗场,收了多少勇夫?”刘渊疾言厉色,连珠般发问,令刘珝心中有些慌了。



    头又低了低:“不知父皇,此言何意?”



    “自内卫中传出构陷洛妃与郑王之消息,是你授意的吧?”刘渊看着刘珝,转变话题,竟然有点笑意:“太子勾连黑衣卫,你布眼线于内卫,意图为何?”



    “绝无此事,儿臣岂敢!”闻言,刘珝直接跪下了,一脸的激切,面上还露出点茫然之色:“父皇所言之洛妃与郑王,是何事?儿臣着实不明白!”



    心中疯狂地反思盘算,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当年传播贤妃之流言,也是你安排的吧!”刘渊突地高喝一声:“你的胆子当真不小啊!还用朕再给你提点醒吗?”



    刘珝脸色有些发白,沉默了。



    “你是什么时候,变得只会行此阴谋诡计,尽做些小人行径!嗯?”



    “广收羽翼,培植党羽,蓄养死士,勾结地方,暗谋兵权!你这是想干什么?学刘珩吗?”



    面对刘渊的质问,刘珝身体矮了下来,昂着脑袋望着刘渊:“不知父皇,从何时起,对儿臣有了这么多偏见?”



    “父皇所提,儿臣所为,刘珩、刘瑞,包括那刘琤,哪怕是漠东的刘琝,他们哪个没做过?”



    “父皇,何其不公也!”似乎也摆脱了对刘渊的敬畏,回视刘渊。



    对刘渊,刘珝这些年也是怨气颇深,就从刘瑞被立为太子之后。



    “父皇想要废了儿臣,为刘琤铺路,直言即可!”



    ......



    刘珝是神情落寞地出得未央宫,魂不守舍地,回王府的距离并不算远,但就刘珝的感观,此次极为漫长。今日之后,刘珝便明白了,自己没有机会了。



    “殿下!”回府,杨阜、尹奉还有兰氏兄弟等刘珝心腹正一齐等候着,气氛有些微妙。



    见到这阵仗,淡淡问道:“诸位这是?”



    有些苦涩,杨阜出列拱手道:“臣等是来向殿下辞行的!”



    “何意?”刘珝眼神微冷。



    “礼部已经行文已至,臣等皆奉调外放出京。”尹奉语气低沉。



    “父皇的动作好快啊!”刘珝立刻明白过来了,脚步沉重,缓慢地步至堂案之后坐下:“都说说,朝廷如何安排诸君的!”



    兰晖外放至漠东为将。



    兰辙迁美稷令。



    伏德迁代郡太守。



    杨阜迁朔方太守。



    尹奉迁敦煌太守。



    马氏兄弟,或调入军队为将校,或至地方为一郡尉。



    其余诸臣,或多或少,有所升迁,都有了去处。如此安排,若是之前,刘珝求之不得,但如今,心头却如受重击。刘渊这是削其羽翼,当年立太子之前有过这么一手,但此次,没有留丝毫余地。赤裸裸地告诉所有人,刘珝没戏了。



    “虽地处偏僻,却也为一方疆臣大吏,总算没有因孤,牵累了诸君!”刘珝面上露出微笑,颇为豁达地一摆手,对杨阜道:“御一郡之土,牧一郡之民,治一郡之政。这些年义山在孤这边甚是蹉跎,如今总算可以于地方上,大展身手,一筹己志!”



    “殿下言重了!”闻其言,杨阜心中甚感酸楚,下拜行大礼。



    说得动情,又看向其他人:“诸君都是有才之人,日后当勤于王事,孤在长安,与诸君共勉!”



    “殿下!”在场的有十多人,双腿一软,都跪倒了。



    “这些年兰氏受挫,兰晖也近而立之年了,不似当年那狂莽少年,明显成长了许多。红着双眼,对刘珝猛磕几个响头:”还望殿下保重!”



    “都起来吧!”摆摆手,刘珝的心绪,反倒愈加平静了。



    “争了十多年,不过一场空!到底,不过全凭父皇之心意,全凭其一纸诏书!何苦来哉!”刘珝长长一叹,表情有些凄迷。



    底下人闻其言,竟有哽咽哭声。



    “传孤命令,从今之后,周王府,中门紧闭!”赶走了所有僚臣,刘渊对王府家令严肃吩咐道。



    曲终人散,是周王府的结局。在太子争途上,刘珝算是落幕了。



    愤懑而无奈,刘珝深居简出,暗地里,带着看戏的心态,他倒要看看,刘渊要将这江山交给谁。



    刘琤?呵呵!



    刘珩死,太子废,如今刘珝也基本“杀青”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刘琤身上了。刘琤再想韬光养晦,低调做人,难了,再者,他前些年,替刘渊办了那么多大事,可一点也不低调。



    表面上看来,太子之位,几乎就是郑王刘琤的了。但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要知道,代王刘琝一家子,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这点,长安不少人都知道。



    在东宫,还未有新主人搬入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而上下朝臣同样也明白了,大夏的嗣君之位,绝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什么诸臣共议,如今也没人当真了,花落谁家,全由刘渊一言而决。在大夏,这便是现实。



    十三年,夏,辛苦赶了三个月路的代王一家,终于回长安了。刘渊下诏,由韩王刘珣率人亲迎,当夜于未央设宴,喜迎子媳孙的归来。



    刘渊的态度,太子之位,代王刘琝,真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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