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行元和梅如花早如旋风一般冲到他的左右两侧,然后居然徒手揪住豹头,正试图掰开豹口,可是一连试了数次也难以奏效,看那架势能阻住豹口不再咬合已是大为不易了!
“你们不要管我,这畜牲不知多少天没吃肉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开次荤,哪是那么容易松口的?”罗小川忍着巨疼劝道。
“你真能罗嗦!”赵行元怒瞪了罗小川一眼,“也不看看现在的处境,我们若是松了手,你这条膀子马上就没了!”
梅如花也是对他心中有气,所以接口道:“早说过这里有机关,你还非要轻举妄动,真是自作自受!”
这时,马小珠大着胆子走了过来,围着那豹子转了一圈,突然伸手在那豹尾轻轻一拉,只听“喀吱”一声,那豹的嘴巴居然缓缓地张开,终于恢复了原状!
罗小川终于得了解脱,他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而出,口中失声叫道:“不要追我,我的肉是酸的!”
他就差跑下高台,幸被范美婷一把拉住,对他大声叫道:“你没事了!”
罗小川微微一愣,转身看向身后,只见那豹子好好地在那儿杵着,就跟死了一般,出奇的安静。
“什么情况?这畜牲怎么突然变温驯了?”罗小川话到这里,一边揉着左肩,一边迎着那石豹走了过去。
到得近前,罗小川把右手高高举起,细细打量起那石豹,发现它与开始时并无二致,全然不似活的,这时,马小珠道:“这豹子也是个机关!只要有人摸了它的脑袋,它就会咬住对方,除非去拉它的尾巴,要不然,被咬的人不死也得变残!”
“你是怎么发现的?”罗小川问道。
“当我看到你被它咬住之后,它的身子尤其是尾巴没有一点动静,我就觉得奇怪,再后来如花和行元赶过去帮忙,那畜牲居然无动于衷,我就想到它很可能是只假豹子!”马小珠笑道。
罗小川听到这里,不禁转眼看向左肩,只见方才被咬过的地方居然没有流血,不禁苦笑道:“还好它是只假豹子,连牙都没有,要不然,我这条膀子可就要废了!”
“这也算你命大!要不是小珠看出尾巴的玄机,你照样得搭上一条膀子!”梅如花道。
罗小川摸了摸脑门,脸上余悸未消,道:“这里处处透着邪乎,下一步无论如何也该小心点儿了!”
“我们可能没有机会了!”韩秋带着一脸苦色道。
“什么情况?”罗小川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些毒蚕马上就要冲上来了!”韩秋苦笑道。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脸上大惊,根本无心去看那些毒蚕现在到了何处,却将目光看向眼前唯一可能安全的避难所,就是那两扇长满了铁刺的朱漆大门!
几乎是连想的时间都没有,罗小川弯腰捡起地上的红缨枪,奋力插向其中一扇大门,然后高声叫道:“帮我!”
众人听到此处,当即围聚过去,纷纷紧握枪杆,然后一齐用力,试图捅开那扇大门,却是试了数次,也不见那大门有何动静,反倒是因此将牌楼上的灰尘震落了许多下来,呛得众人个个掩鼻,不住地咳嗽!
罗小川见状,忍不住骂道:“他娘的,要不是有这些铁刺碍事,我罗小川上去一拳一个,早把这两扇大门给砸开了!”
这时,一阵悄然的沙沙声渐渐清晰,范美婷下意识地回眸一望,当即惊得颜色大变,口中道:“不好了!那些毒蚕要冲上高台了!”
罗小川忍不住回眸一望,只见遍地绿莹莹的微光层层叠叠的,无数的绿色毒蚕摇头晃脑的蠕动着身子,一层压一层地向这儿翻涌而来,也看不清究竟有多少,只知道这微弱的光线聚在一处,倒把整座高台映得亮堂了许多!
罗小川不敢再看下去了,急得扯开嗓子吼道:“大家一起用力,拼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齐发力,顶得那门一闪一闪的,却终是没有要开的意思,更多的灰尘从牌楼上面被震落下来,模糊了眼前的一切,罗小川见状,忍不住仰天一阵惨呼道:“老天,你就非得让我罗小川死在这帮臭虫堆里吗?就不能让我换一种死法吗?”
他话音刚落,忽然被人推了一把,他正感恼怒,却见马小珠把龙纹短剑从那门缝中插入,然后向上一挑,就听到“咯吱”,接着“啪啦”一声连响,似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一般,这时,却听马小珠叫道:“推门!”
不等罗小川用力,其余众人拿枪轻轻一顶,那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一线!
这简直就是垂死的人在临死前所见到的一丝光明,众人当即手上加力,“呼啦”一声就把那门一杆顶开,马小珠抢先冲了进去,其余众人鱼贯而入,罗小川是最后一个,他刚一进去,那门就被瞬间合上,门缝里还因此夹死了几只毒蚕!
门一关上,赵行元就从地上捡起一根门栓,横在门后,罗小川见状,忍不住笑道:“我的娘啊,原来门后有根栓子,怪不得咱们费了那么大劲都推不开门!”
马小珠当即白了罗小川一眼道:“这是常识,懂吗?”
罗小川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把手往前一指,口中道:“快看,前面好宽敞!”
这里是一间很大的墓室,四周都用青石堆砌,显得异常坚固,墓室里非常空旷,没有多余的摆设,只除了墓室正中的一口大水缸。
罗小川大着胆子走在前面,只觉得耳畔阴风阵阵,不由得停下脚步,向后面招了招手,道:“你们快点儿!这缸里肯定有好东西!”
“这里如此空旷,你就不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吗?”马小珠问道。
“少了什么?”罗小川试着问道。
“鬼气!”马小珠一本正经地道。
“啊?”罗小川脸上不动声色,但冷汗却瞬间从后背冒出,“这么阴森的地方,你就不能说点令人宽慰的话吗?”
“这里是墓室,却只摆了一口缸,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梅如花问道。
“兴许,这墓主人生前是个制缸的,所以死了之后,就把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带进来了!”罗小川饶有兴致地分析道。
“就算你说得通,难道他就没有别的嗜好了?”梅如花淡然一笑,指了指四壁,“这座墓是用青石堆砌而成,这么大的工程量普通的老百姓做得到吗?”
“你是说墓主人不是一般人?”罗小川问道。
“没错!”梅如花道。
“我明白了!既然墓主人不是一般人,那么他的陪葬品就少不了,所以,这里只放一口缸就显得很有问题了!”罗小川若有所悟地道。
“你总算又把丢掉的智商找回来了!”梅如花道。
“非但如此,我的胆量也跟着回来了!”罗小川冷冷地瞪了那水缸一眼,“管它有什么邪乎的,咱们过去瞧瞧便知!”
他话到这里,手上的心灯忽然就灭了下去,整个墓室一下子变得黑暗了许多,罗小川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道:“他娘的,关键时候,连心灯也点不亮了!”
“你能点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了!”梅如花宽慰道。
“没个亮,咱们还怎么看大水缸呢?”罗小川一脸愁苦地道。
这时,听闻“啪”的一声微响,一束光线亮了起来,刚好射在那黑黑的大水缸上,从它面上反射的亮光,倒刺得人眼有些发花。
“真是怪了,这手电居然又能用了!”赵行元反复把玩着手里的电筒,实在想不明白,它为什么这会儿又能亮了!
梅如花也试着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依样将其打开,发现也能亮了,罗小川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什么情况?之前不亮的电筒现在怎么全都亮了?”
“这还看不明白吗?我们的手电筒在关键时候被人做了手脚!”韩秋苦笑道。
“哦?什么时候?”罗小川问道。
“就在我们眼皮底下!”韩秋道。
“岂有此理,谁这么大胆?”罗小川说着就四下里看去,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马小珠微微一叹道:“你就算知道他是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呢?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罗小川反复体会着马小珠的话,越想就越觉得这话伤人自尊,于是大着胆子走向前方十步远的黑水缸,口中骂道:“这孙子肯定就躲在缸里头,我非把他揪出来不可!”
马小珠见他性子上来,生怕他因此闯出祸事,所以,急忙紧随其后,众人很快就围到了缸前,却见缸内空空如也,内壁和外壁竟是一样的黑色。
“怎么没有?”罗小川颇为疑惑地看了半天,“这孙子会不会怕出丑,所以提前开溜了?”
“这缸里本来就没有东西,你又何必大惊小怪?”梅如花问道。
“可是,你们不是说有人在我们手电筒上做过手脚吗?那他人呢?”罗小川反问道。
“你觉得他是人吗?”马小珠问道。
“如果他不是人,那我自然看不到他了!”罗小川低低地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身后有些发凉,好似有人在他耳后吹风一般,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子,却是什么也没发现,他不禁摸了摸后脑勺,“哪里来的阴风?”
“这里没有风!”马小珠一本正经地道。
“可是我方才明明感觉到了!”罗小川十分认真地道。
“这里的确没有风!肯定是你太紧张了!”梅如花道。
罗小川当然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会出错,所以他把目光转向了韩秋,问道:“方才,你有没有留意到我身后站着一个人?”
“没有!”韩秋摇了摇头道。
“那你看看这间墓室,看是否能够看到其他鬼魅?”罗小川仍然不依不饶地问道。
“没有!”韩秋仍是摇了摇头。
“那可真就怪了!”罗小川皱眉沉思良久,“难道真的是我太紧张了?”
带着这丝疑问,罗小川夺过赵行元手里的电筒,然后走向墓室的东面,试图在墙壁上找到答案。
他一直从墓室的东面转到北面,再从北面转到西面,最后却到了南面的木门,却终是一无所获,这里的四壁都用青石堆砌成一个整体,再无多余的出口,最要命的是,四壁上居然什么线索都没有,看来这里竟是一座孤室。
“完了完了完了!我们怕是陷入绝地了!”罗小川有些失望地蹲在地上,“现在唯一的出口被外面的毒蚕给堵上了,我们出不去了!”
马小珠缓步走了过来,口中道:“根据我对古墓的了解,这里不应该是死地!这里应该有路通往别处。”
“你是在安慰我吗?”罗小川苦笑了一下,“虽然我罗小川在何时何地都不会放弃求生的愿望,可是这一次,我的确是累了,也泄气了!”
门外传来的沙沙声越来越大,而且,似乎还有动物啃食木料的声音,这种声音琐碎、低沉,听在人的耳朵里,犹如有根鸡毛在挠,说不出的难受。
“坏了!这些毒蚕居然可以吃木头!”马小珠失声惊道。
“啊?”罗小川霍然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们得想个对策,我可不想死在这些家伙手上!”
众人很快就聚到一处,商量的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马小珠决定布起五龙困魔阵,意图用五龙之力,绞杀毒蚕,他们说干就干,马小珠当即打开粉红箱子准备物品,赵、梅二人则帮着铺排,而罗小川则手持长枪守在门口,打算在首批毒蚕攻进来时,尽力拖延它们。
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单等马小珠念咒催阵,却不料她只觉两眼发黑,眼前一片混沌,意识根本不受控制的渐渐模糊,终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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