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喝高了,光顾着自己说话,“你爸酒量不行,远不如我,至少我还能走直线,他就只能坐着了。”
林浅:“……何叔叔,你们这是喝了多少啊?”
“不多不多,不到十斤。”
“……”这就夸张了吧,“你们在哪?喝了一整夜吗?”
“在你爸这里,没事没事,喝再多都没事,喝瘫了直接躺下。”
“……”
“我们一开心就忘了时间,聊了过去这些年各自的一些经历,唉,一声叹息啊,大家都不容易……”
林浅竟插不上话了,只能被迫听着。
这时,林旭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大哥,说正事。”
“哎呀,光顾着说废话,都忘记说正事了,”何远正了正嗓子,郑重地说道,“浅浅,景行跟你们在一起吧?”
“嗯,在,我们正在吃年夜饭。”林浅觉得奇怪,何远怎么叫她“浅浅”了,“浅浅”只有顾城骁和父母才会叫。
“好好好,叫景行也好好听着。”
“他能听到,何叔叔您说。”
“你们听好了,浅浅,浅浅,你一定听好了啊,保证吓你们一大跳。”
“好,您说。”不要卖关子了好吗?!
何远清了清嗓子,“浅浅,哈哈哈哈哈,我是你舅舅,亲的,舅舅。”
“哈?”不止林浅,在座的其他人都没听明白,大家心里能想到的可能是,大概是何远和林旭一见如故结拜成兄弟,不过,那也不应该是舅舅这个称呼啊。
“我是你舅舅,你妈妈何歆,是我的亲妹,是亲妹,我是你真正的舅舅啊。”
“……”林浅懵了,迟钝地眨眨眼睛,“舅……舅舅?”
林旭比何远还要醉,在视频里只出现了他搭在何远肩上的一只手,他醉醺醺地说道:“浅浅,他真是你妈妈的亲大哥,亲的,货真价实。”
何远又开始喊道:“景行,景行,我儿子呢?”
何景行凑了过来,“我在。”
“你是浅浅的表哥,是表哥,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哥。”
何景行:“……”
这到底,是父亲的醉话,还是真的?
何景行和林浅互相看了一眼,“表哥?”
“表妹?”
林旭推开何远的脑袋,自己凑到镜头前面来,虽然眼睛是微眯的,眼神是茫然的,但语气非常的坚定和郑重,“浅浅,是真的,还有你的姥姥姥爷,他们都不知道你妈出了事,是我辗转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到的号码,是我联系的他们,这个啊,就是你妈的亲哥哥,是你的亲舅舅。”
林浅扭头看着何景行,“难怪我总觉得你跟我妈妈有点像,表哥,你好呀,幸会幸会。”
林浅也是从小就缺爱的人,哪怕现在婚姻幸福儿女圆满,也改变不了从原生家庭带来的不安感,这一下子她多了姥姥姥爷舅舅表哥,娘家人队伍壮大,她开心得不得了。
何景行也一样,他有了爸爸,有了爷爷和奶奶,这下还有了姑姑和表妹,还跟顾城骁成了表亲,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突然像拥有了全世界,他实在是太幸运,也太幸福了。
“哈……哈……我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何远:“老林你看我这个傻儿子,还不信,还是浅浅机灵。”
林浅:“舅舅,姥姥和姥爷身体如何?”
何远:“都好都好,就是太担心你妈了,老人家难免伤神。”
林浅:“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爸开口,别客气。”
何远:“好的好的,绝对不客气,你姥姥姥爷他们知道自己有了孙子和外孙女,还有了两个小曾孙,别提有多高兴,他们说了,一定要留在b市等歆歆醒过来,也等你们平安回来。”
林浅:“嗯,好,舅舅放心,表哥跟我们在一起,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好,好,”何远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眼泪也溢了出来,“舅舅太开心了,开心得想大笑。”
林浅忍俊不禁,“可是舅舅,你在哭啊。”
何远又哭又笑的,“开心……太开心……”
林旭逗趣地说道:“大哥,你以后应该多喝酒,喝了酒之后的你,比没喝酒的你,可爱多了哈哈哈哈……诶浅浅,我们不跟你说了,爸爸犯困,你舅舅也喝不动了,我扶他睡觉去。”
何远:“谁喝不动?谁要扶?我看你才要扶。”
两个中老年人喝醉了酒斗嘴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林浅哭笑不得,连忙喊管家把他们都扶去睡觉,这大过年的,一喝喝到天亮,下人们也够累的了。
视频结束,何景行深深地看着林浅,眼神中满怀着愧疚,“我真该死,竟然对自己的亲人下这种毒手。”
林浅端起酒杯,“表哥,我敬你一杯,很高兴能遇到你,以后,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兄妹了,道歉愧疚的话就不说了,妹妹需要哥哥关照的地方多得是呢。”
何景行也端起酒杯,感动地说道:“好。”
高纪钦烫了肥牛夹给何景行,“来来来,大表哥吃肉。”
宋景瑜给顾城骁使了一个眼色,“诶老大,他是嫂子的表哥,那你是不是也得叫人家……”
顾城骁斜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退下,默默地掏火锅,“火锅里面好多碎肉,太入味了,真香。”
林浅揪揪他的衣袖,“还不赶紧叫表哥?”
“……”
何景行尴尬得都快出汗了,“诶诶,别,我叫老大是应该的。”
林浅:“他叫表哥也是应该的啊。”
顾城骁伸手捏了一把林浅的脸,我不要面子的啊?
他看了看何景行,沉沉地说道:“以后叫名字。”
何景行憨笑一下,“好。”
一顿在异国他乡年夜饭,瞬间成了大型认亲现场。
翌日,医院的研究室里传来了好消息,7号蛇毒药品的解药在小白鼠身上试验成功。
然,这不是最后的成功,人和小白鼠毕竟是不同的。
宾馆房间,宁致远过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开了一个小会。
“目前就是这种情况,临床试验还是要在人体上进行,院长建议由中毒患者自愿报名,医院方面会安排人与病人沟通。”
何景行:“沙星可以。”
宁致远摇摇头,“不行,阮沙星情况危险,万一出错,他就彻底完了。而且,解药本身带有毒性,这些都是会提前告知病人的,目前还没有人报名,谁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我来!”林浅果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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