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抡圆了双刀对着夏昂一顿乱砍,副部长的步法不叫步法,刀术也不叫刀术,那架势跟街头的恶劣斗殴差不多。
夏昂本以为鼎鼎大名的g.k.副部长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招数,没想到就是胡乱一气的挥砍,连最基本的刀势他都做不出来。
夏昂仔细观察了副部长握刀的手腕,那双手腕在轻微的颤抖。副部长虽然已经四十几岁了,可也不至于连刀都拿不稳。
他的手腕颤抖是因为常年酗酒所致,这个老酒鬼过去的每一天里都离不开酒。有人说他借酒消愁,可却不知道他愁什么;有人说他用酒逃避现实,可顶天立地的副部长除了年轻时败坏了几个好姑娘以外,也没做什么缺德事。
副部长的朋友很少,酒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其实那些人都猜对了一半,副部长既是借酒消愁也是逃避现实。
直到现在,他偶尔做梦时还会梦到那个聪明的韩国女人,他甚至希望在他醒来时,会像多年前的那天早上一样,罗德的妈妈站在门口,穿着薄薄的睡衣,眼帘低垂着问他:你要走了吗?
副部长已经多少年没见她了?十九年了吧?罗德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啊。
副部长想她,当时不想跟别人说,包括格雷。没别的理由,就是不想说。
所以每当副部长想她的时候就会猛灌一瓶二锅头,兴致起来了就去休闲区的酒吧里找几个美眉买醉到天明。
有一次陈枫和刘小涯去酒吧安排冯紫的生日派对,偶遇副部长。副部长在那里左拥右抱的,看见陈枫二人,热情的向他们招手,二话不说就塞给他们一人一瓶伏特加。
以致于那天陈枫他俩忘记了冯紫生日派对的事情,后来冯紫拿着刀足足追了他们绕着无名岛跑了两圈。
副部长这厮当时就站在瞭望塔上看着那几个年轻人的疯闹,嘴唇上沾着辛辣的液体,而眼角的液体,却苦涩的渗透人心。
副部长越老越明白,喝酒,任何事都解决不了。
每次宿醉后,对她的思念就更加强烈。越强烈就越想喝酒。
周而复始。
副部长嘶吼一声,高高跃起,短刀劈向夏昂。
夏昂横刀架在身前格挡。
刀身碰撞出零星的火花。迸溅出的火花射到了副部长的眼睛里。
副部长捂着眼睛疾步后退,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听着夏昂的声音,判断它挥刀的方向。
零点几秒后,副部长听到金属切割空气的声音,犀利而迅速。
副部长抬刀格挡,挡下了夏昂的一记重斩。
突然,副部长觉得面部一阵温热,夏昂的呼吸!这只活尸离自己不到几厘米!
“安东副部长,你还记得朴静缘吗?”他听到了夏昂的声音,“那个年轻优秀的心理学家,你当年猎艳目标中的一个。”
副部长一愣,不自觉的放松了手上的力气。夏昂趁机上前,将副部长推了出去。
朴静缘,这三个字比任何武器都要锋利,它足以把副部长的心都切碎。
她就是当年那个拴住了副部长的心的女人,罗德的妈妈。
夏昂怎么会知道她?!
副部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
副部长揉了揉眼睛,视力恢复了,他看见夏昂扛着长刀,一脸阴笑的站在那儿。
“她很美,很有气质。”夏昂笑着说,“她在首尔吧?那里的安全区有你们g.k.的人在保护,而且还是黄金级小队。安东副部长,那是你派过去的吧?只因为你的女人在那里。”
副部长冷哼一声,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说:“我让人保护我的女人和儿子,有错吗?”
“没错,很好。但是,”夏昂直视副部长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敢亲自去见她呢?光派人去保护有什么用吗?”
副部长第一次被人呛得说不出话。
他,为什么不敢去面对朴静缘呢?
夏昂说的对啊,她只是副部长当年猎艳目标中的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只是她看穿了副部长的心思。这样的普通女人,怎么就让他念念不舍二十年呢?
副部长失眠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是个女人,只要他搭上g.k.的飞机,不到两个小时就能见到她。
可副部长还是不敢去见她,他只能通过罗德平时跟她的语音信息记录里得知她的近况。
他知道她过得还好,知道她的一切。
比如她今天给一些老人做了心理治疗,让他们重新拾起对生活的希望;比如她送给罗德的十五岁生日礼物,一只白色的萨摩耶,它生了宝宝,很可爱;再比如她今天为了保护一个孩子,用随身的匕首杀死了一只游荡种......
可就算知道的再多有什么用呢?副部长还是不敢去见啊。
他怕他一见到那个知性美好的女人就会厌恶现在打打杀杀的生活。
因为女人毁了一个君王的事情并不少见,副部长虽然算不上什么君王,但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无奈这位阅女无数的大人物却唯独过不了她朴静缘这关。
他爱朴静缘,但他舍不得他的刀,舍不得g.k.,舍不得手里的二锅头伏特加,舍不得他曾经培养出的年轻人们。
副部长去找朴静缘只能是一个理由,爱。
而副部长留在g.k.,却有无数个理由。
相比之下,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等我把doctor白那傻逼干掉,我就去韩国跟我的老婆再续孽缘,你管我?”副部长像个年轻人那样跟夏昂大喊。
“老婆?呵,老婆。”夏昂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说,“那,安东副部长,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我让你跟你的老婆,提前相聚了。”
副部长心猛的一沉,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双刀。
“你把她怎么了?!”副部长大声喝问。
夏昂耸耸肩,伸手指了指中央塔台的上方。
副部长抬头看去,震惊的说不出话。
格雷,还有堡垒工程的几名重要负责人都被绑在了绳子上,吊了起来。
可副部长的目光被一个人的身影紧紧拉住,无法移开。
朴静缘。
她被吊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嘴上粘着胶带,长发垂了下来。
她也注意到了副部长的目光,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开始挣扎。
“静缘!”副部长下意识的大吼。
“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昂突然放声大笑,“副部长大人,你的老朋友跟你的同事都被吊在那里,而你却只看到了你老婆?”
“我去你妈的!你敢动他们一下,我就活劈了你!”副部长踏前一步,他现在更像一只发怒的狮子。
“副部长,我劝你还是冷静点。”夏昂说,“绑在他们身上的可不是绳子,那东西可以通电哦。绝对比中国的家庭电压要高得多。”
说着,夏昂指了指自己的通讯耳机,说:“只要我一下令,我的手下就会通电。我想你也不愿意闻到烤肉的味道吧?”
副部长紧咬牙关,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让她说话。”夏昂对着耳机说。
一只飞行种从中央塔台的控制室飞出,撕掉了朴静缘嘴上的胶带。
“安东!”她用韩语喊着副部长的名字,带着哭腔。
“静缘......”
副部长突然无法直视朴静缘的眼睛,他像一根电线杆子似的站在那里。
夏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副部长,我觉得韩剧不只是韩国人能拍出来,一个韩国人和一个美国人也能拍出来!”
副部长根本没空搭理夏昂的嘲笑,他怒视着夏昂,说:“到底怎么样才能放了他们?”
“别急啊,副部长。”夏昂比了个手势,示意副部长别太靠前,然后对着耳机说,“一号,通电。”
副部长一惊,抬起头,他看到最左边的那个堡垒负责人的绳子瞬间布满了蓝色的电流,电流侵袭了他的全身。
只在一瞬间,他的身上就冒气了黑烟,皮肤也焦了。
这电流的强度可以在一瞬间杀死一个人!
“我他妈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夏昂摊摊手,无所谓的说:“我心情好啊。”
副部长可以拿下辈子的所有二锅头担保,这卑鄙下流的招数一定是doctor白教给夏昂的。
妈的它们是怎么偷袭进中央塔台的?!连格雷也被绑架了!
“安东,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夏昂说,“我给你两分钟,如果你在两分钟里登上了中央塔台的上方,我就放了他们。但是.....如果你没达到,每超过十秒,我就随机给一个人通电,或者把他们扔下来。怎么样?”
两分钟?!怎么可能?!副部长就算是超人也不可能在一百二十秒之内跑到那么高的中央塔台上方啊!
“喂!这......”
“计时,开始。”夏昂轻声说。
副部长大骂一声,嗖的一声冲了出去。他现在也顾不得夏昂会不会在后面偷袭他了。
两分钟!他只有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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