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系统这个作弊器的存在,每一次的指点和每一次的套路演练,刑天都会有让人惊叹的提升。
就这样,一个热情的教学,一个用心的学习,天色也不知不觉泛白,当太阳升起,两人才犹意未尽的结束了第一天的学习。
吃过早饭,张三丰带着刑天离开了这座山谷,在通过一座悬在两个悬崖的长绳索,来到另外一座山上。
说也奇怪,这座山竟然有一座道观,道观很奇怪,没有牌匾显示所谓的名字,进去之后大殿中也只是供奉着天地二字,没有后世寻常道观所供奉的三清或是其他神仙。
对于道教刑天不太了解也没有多问,跟着张三丰在道观住下。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寅时都会随着张三丰练一练太极拳,剩余的时间则被张三丰带着坐而论道,或是给刑天讲道静修。
刑天本体是巫族,身体内流淌的也是盘古血脉,外表看起来是一个高大壮硕的人族大汉,但是隐藏在血液中的暴躁,让他接受不了这乏味的打坐。
第一天,靠着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刑天没有任何感觉。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整整一个星期,刑天都耐着性子撑了过来。
可是在第六第七两天的时候,刑天已经从内心深处有了一丝狂躁,一直到了第八天,刑天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内心,脑海中有了疯狂之意。
一早,刑天例行和张三丰一起修炼太极拳,可是因为内心的波动,刑天的太极拳却是又急又硬,丝毫看不出太极圆润的意境,也少了练拳时的那股机灵劲。
张三丰将这些看在眼里,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点醒沉浸在这一切而不自觉的刑天。
太阳又一次准时准点的升起,也代表着今天晨练任务结束,张三丰带着刑天再次回到后院,还是那个朴素幽静的房间。
房间里除了一个云床和两个蒲团,外加身后的一个大大的道字,再没有其他的装饰物。
一个星期的时间,刑天早已明白了接下来的流程,也很痛快的坐在属于他的蒲团上,张三丰也坐在另一个蒲团。
“太极之先,本为无极。鸿蒙一炁,混然不分,故无极为太极之母,即万物先天之机也。二炁分,天地判,始成太极。”
“二炁为阴阳,阴静阳动,阴息阳生。天地分清浊,清浮浊沉,清高浊卑,阴阳相交,清浊相媾,氤氲化生,始生万物。”
“人之生世,本有一无极,先天之机是也。迨入后天,即成太极。故万物莫不有无极,亦莫不有太极也。”
“人之作用,有动必静,静极必动,动静相因,而阴阳分,浑然一太极也。人之生机,全恃神气。气清上浮,无异上天。”
“神凝内敛,无异下地。神气相交,亦宛然一太极也。”
“……”
相比较平时的讲道与论道,这一次张三丰上来讲起了太极拳修炼需要凝神凝息的之法。
起初,刑天因为心中狂乱暴躁而如同天书一般,最耳进右耳出。但是,随着讲解的越发深奥,刑天也慢慢的用心开始听,开始领悟。
不知不觉,心中那股烦躁逐渐被宁静所代替,因为心烦而略写急促不规律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悠长。
张三丰一直都注意刑天的动静,同样也暗自做好准备,一旦发现刑天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他就会立即出手,以免生出更大的祸端。
显然,张三丰的担心多虑了,看着双目赤红、浑身颤抖、青筋乍起的刑天,逐渐平复下来,并且恢复了原本的安静,他不由满意一笑,对于这个赶鸭子拜师的徒弟更加满意。
可随后张三丰又想到一件事,不由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算了!随他去吧!如果有缘法,终究还是有再见面的一天。”想到这,张三丰收敛一下心神,开始全力念起这篇总纲。
“太极拳者,其静如动,其动如静,动静循环,相连不断。则二炁既交,而太极之象成。内敛其神,外聚其气。”
“拳未到而意先到,拳不到而意亦到。意者,神之使也。神气既媾,而太极之位定。其象既成,其位既定。氤氲化生。而演为七二之数。”
……
“学太极拳为入道之基;入道以养心定性,聚气敛神为主。故习此拳,亦须如此。若心不能安,性即扰之,气不外聚,神必乱之。心性不接,神气不相交,则全身之四体百脉,莫不尽死,虽依势作用,法无效也。”
……
“学者须于动静之中寻太极之益,于八卦五行之中求生克之理,然后混七二之数,浑然成无极,心性神气,相随作用,则心安性定,神敛气聚,一身中之太极成,阴阳交,动静合,全身之四体百脉,周流通畅,不黏不滞,斯可以传吾法矣。”
这一讲就是一个多时辰,当张三丰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房子里没有一丝杂音,只有刑天那悠长道不可闻的呼吸声。
看着已经入定的刑天,张三丰微微一笑,飘然从蒲团上落下,在落地的一刹那,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接着门无风自开,张三丰就那么走了出去,门又自动关上,期间还是没有一点响动。
离开房间,张三丰飘然而起,脚踏虚空径直去了他的后山隐居地。
与此同时,所有道观的道士脑海响起了张三丰的话:“接下来,不许任何人接近后院,直到那人出来为止。”
道观的道士闻言,全都对着后山方向做了一个道礼,表示明白并且尊崇他的吩咐。
后山的茅草屋中,张三丰坐卧在云床之上,手里拿着刑天那拜师礼烧刀子,仰头灌进嘴里,目光好似跨过这距离,直接来到刑天屋内,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算你小子命好,有我这么一位好老师。顿悟可是可遇不可求,希望我这不传之秘,能让你跨过这道坎,将心里的那魔头束缚。”
说完,张三丰仰头将最后一滴烧刀子倒进嘴里,毫不在意用袖子一抹嘴巴。
“此间事了,也到了出去云游一番的时间。”说完,张三丰的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酒坛在云床上。58xs8.com